第七十六章 路家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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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路家逸阳

  「嗨——,暖風送來美酒欸——」

  「豐收吉年喜洋洋欸——」

  深夜的欣陽關,此刻正在舉辦盛大的篝火節,男女老少都圍在篝火邊載歌載舞,慶祝著豐年的喜悅。

  柳婉音也是做著婦人打扮,混在其中。

  今年的欣陽關果真是收成不錯,比往年要好很多。

  「這一切還有多虧了我們蘇家大娘子啊!」不知道人群裡面哪個人正臂一呼,那在場那些人的眼神都轉到了柳婉音身上。

  「誒呀,這大喜的日子裡說什麼功勞不功勞的。」芍藥也是機靈的,忙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

  柳婉音也是輕輕一咳,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溫柔的意思:「去年帶了種子不過就是機緣巧合,我那住在欣陽關的親戚,本就是想讓我給他送來一些粟米,可是誰料到天災不敵人禍,好好的姑娘家就這麼走了。」

  「好了,」眼見著那柳婉音的眼眶不自禁的紅了一圈,那其中一位婦人也是十分的不忍心,忙打了暫停的意思:「我們啊,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面也就不要去想著那些糟心的事情了。」

  「是啊,」柳婉音忙擦去了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嘴角勾起了一絲笑來:「大家一起為了豐年慶祝起來吧!」

  「若是酒不夠了,我再去回庫房裡面給大家添酒!」

  正說著,柳婉音帶著芍藥悄悄離開了篝火大會。

  距離當年柳婉音逃出皇宮已有一年有餘,她也依靠著從京城裡面帶來的種子,化名蘇錦娘迅速在欣陽關立足了腳跟。

  再加上她那釀造的手藝果然好,那酒直叫人上癮,因此來客絡繹不絕。

  欣陽關地處邊陲,柳婉音在這裡不光光能夠見到重國的盛景,還能夠見到了那些來往的商客。

  突那一族的部落緊靠著重朝的欣陽關,對於這個族系,柳婉音因著那秋獵那麼一茬,對於這突那一族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

  但是眼見著那突那一族沒有什麼動靜,柳婉音也就慢慢放下了自己心裏面的警惕心。

  等到了柳婉音和芍藥回到了蘇氏酒館的時候,她忍不住伸出了一個懶腰,看著面前的芍藥:「芍藥,你覺得我們現下的日子如何啊?」

  因著環境潛移默化的影響,雖然說芍藥和以前一樣心直口快,但是那行為舉止間還是多上了些許嬌憨的意思。

  「小姐,我覺得我們現下的日子是極為舒服的。」芍藥促狹的捅了捅柳婉音的肩膀,語氣嬌俏:「只是酒館裡面也就我同其他幾個夥計,倒也實在是冷清了一些。」

  芍藥笑著眯起了眼睛,柳婉音一開始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不解其意:「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招幾個夥計么?」

  旋即,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現在的人手是足夠的。」

  「誒呀,」見著小姐居然這般的榆木腦袋死活不開竅,芍藥下意識的跺了跺腳,語氣裡面多了些許埋怨的意思:「小姐,我的意思是這個酒館裡面是不是應該多了一個男主人啊?」

  繞來繞去,柳婉音沒有想到了面前的芍藥居然是藏著這般的心思,又好氣又好笑,但是面上仍舊是佯裝考慮了一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芍藥,不是你們家小姐不考慮,而是實在是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小姐,你這又是說的哪裡的話?」芍藥對於她這番話實在是不贊同得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語氣裡面多了些許揶揄的意思:「小姐,你也要想想看,我覺得那守關的路小將軍就挺不錯的。」

  「那是誰?」柳婉音的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的困惑,見著小姐這般,芍藥也是為那路公子捶胸頓足:「誒呀,小姐你是真忘還是假忘了。」

  「就是那個路逸陽小將軍啊。」被芍藥這麼一提點,柳婉音總算是想起來了那芍藥嘴巴裡面說的那個小將軍。

  見著柳婉音這副子若有所思的模樣,芍藥只當她是想起來樂,忙殷切的看著面前的人:「小姐,你難道忘了,這段時日,拿路小將軍經常來我們酒館裡面坐坐的。」

  「咳,」柳婉音低咳一聲,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心裏面知道要是自己說忘了,必然是少不了面前芍藥一陣子絮叨。

  正在這時,酒館門口響起來了一陣子敲門聲,見著了那芍藥忙跑過去開門,柳婉音心下舒了一口氣。

  可等到了那人走近,柳婉音只覺得自己再也笑不出來了。

  原因無他,面前的人正是那路小將軍——路逸陽。

  那路逸陽左不過二十齣頭的年紀,見著那柳婉音不自覺的紅了臉,聲音細若蚊吶,說是要討一杯酒吃。

  反倒是一邊的芍藥心直口快,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借口:「只怕是想要來喝酒是假,借著喝酒這個由頭來看我們家蘇娘子才是真吧!」

  「……,」一席話便是把路逸陽臊紅了臉,他本就面如傅玉,現下紅了臉,倒是更加增添了些許可口的意思。

  那柳婉音見狀忙讓芍藥去舀盞酒溫上一溫,等到芍藥走開后,路逸陽和柳婉音面對面,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看著面前的女子在明滅的燭光下那張艷麗的臉,路逸陽喉結不自禁上下滾動了一下。

  良久,路逸陽才鼓足了勇氣,抬眼直視著柳婉音道:「其實,正要同芍藥姐姐那般說的也不是不可以,在下這次前來……前來就是想要冒昧的和蘇家大娘子提親的。」

  柳婉音抬眼看著面前的少年,那少年周身都是少年意氣,此刻正誠摯的看著自己,那般執著的眼神,要是換了一個人只怕是老早動心了吧。

  可惜的是,路逸陽遇到了她。

  柳婉音把玩著自己手指甲上面淺粉色的丹蔻,心道那欣陽關的女子果然是手巧,她在京城只見過艷紅,鵝黃二色丹蔻,可是在這欣陽關卻是可以見著了裸粉色的丹蔻。

  她也是十分歡喜這個顏色,正這般想著,她的思緒慢慢飄遠,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路小將軍說笑了,倘若是為了省些酒錢想要和我提親倒也不必。」

  「以後我免了你的酒錢就是了。」此話一說出口,柳婉音就見著面前的少年眼睛裡面原先有如太陽那希冀的眼神慢慢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沮喪。

  見著面前的女子掩嘴低笑出聲,那笑容奪目的很,但路逸陽只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咔嚓一下睡了。

  他慌亂站起了身子,沖著柳婉音長做了一揖:「實在是在下冒昧了,在下就先行告辭。」

  說罷,還沒有等到了柳婉音開口,那路逸陽就落荒而逃。

  「欸?這酒才剛剛溫好,那路小將軍人呢?」等路逸陽離開沒多久,芍藥這才把酒端來,看著柳婉音面前空無一人的座位,心下大惑。

  「方才路小將軍就說臨時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柳婉音正這般的說著,眼睛卻是眨也沒有眨。

  「哦。」對於柳婉音的這番解釋,芍藥不疑有他,只是扁了扁嘴,低頭看著面前的酒盞,卻是有些可惜的意思:「只是這酒才剛剛熱好,這人就走了,倒也是十分的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喝酒的人要快來了。」柳婉音的眼神裡面端然是一派平淡的意思:「且等等吧。」

  對於柳婉音這一席話,芍藥可以說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有等到他疑惑出聲,就聽見了門帘響動的聲音。

  「你果然來了。」柳婉音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著面前的掀開帘子走進來的男子,語氣裡面沒有多少的波動。

  「哈,」來人淺笑一聲,攏著自己的黑狐狐裘,語氣裡面多了些許好奇的意思來:「無雙公子果然是料事如神。」

  「你……你……」芍藥見著面前的人,訝異出聲,面前的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攝政王顧游蕭。

  他怎麼會來欣陽關?

  「攝政王,請。」柳婉音伸手示意顧游蕭就坐,便招呼著一邊的芍藥把酒端上來:「這是今年才釀的竹葉青,攝政王喝了暖暖身子吧。」

  顧游蕭呀了一口小酒,讚不絕口道:「無雙公子果然是蕙質蘭心。」

  「只是,現在我已不是攝政王了。」

  此話一出,顧游蕭看著面前那女子平淡無波的臉,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嘲諷的意思:「倒是我失誤了,忘了無雙公子現下又另起爐灶,興辦了無影門。」

  「無影門的情報是最快的。」對於面前顧游蕭這般說,柳婉音不為所動,反而是見著那茶盞空,又給他添上了一盞酒:「你應該慶幸的是,陛下他好歹也是給你留了一條性命。」

  「不得不說,」顧游蕭一杯酒肚子也不是那麼的冷了,頓時解開了身上的狐裘,語氣裡面多了些許笑來:「這還是多虧了你那老父親的手筆。」

  「他不是我父親。」柳婉音的面色生冷,對此顧游蕭也不奇怪一仰脖把那酒給灌到了喉嚨裡面:「那倘若我要殺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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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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