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留仙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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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火藥？」顧游蕭抬眼看著面前的柳婉音，卻見著她點了點頭，語氣裡面多了些許的鄭重得意思：「依著我看，那男子可能另有圖謀。」
「反正，這些時日，你還是小心一些吧。」柳婉音的語氣鄭重，對於她這番的提議，顧游蕭自然是聽到了心裏面的。
他的眼神裡面是掩飾不住的疲憊，長長的吐出了一口語氣：「實在是麻煩侄媳婦了。」
「到時候，侄媳婦就可以離開了。」正說著，顧游蕭的眼神裡面多了些許好奇的意思，他實在是有些好奇現下的柳婉音對於顧月白到底是什麼樣的看法，思及此，他下一曬嗯脫口而出：「你現在還喜歡他么？」
都不消他說明白，柳婉音心裏面清楚的很那顧游蕭說得正是顧月白。
她的指尖微頓，良久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柳婉音自認為自己說得是實話，但是下一秒就見著定定的看著自己，那目光讓她無處可遁，她狼狽的別過了臉。
「你在說謊。」顧游蕭的這一句話，直直的搗向了她的心窩，她嘴角勾勒出了一絲苦笑：「舅舅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實在是沒法子了。」
「……，」見著了柳婉音這副不願意說話的模樣，顧游蕭得心裏面差不多是有了底細，也不願意再逼迫柳婉音說出心裡話，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要是顧月白醒過來，知道你為他做的那些事情——」
顧游蕭的話這才堪堪說了一半，就被面前的柳婉音給打斷了去，她的眼尾醞釀著些許的輕嘲：「舅舅說笑了，我做這些並不是為了他。」
「而是為了社稷黎民，」柳婉音不自禁的放空了眼神，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陰鬱的意思：「更遑論現下的情景也是有著我們家裡面的大部分責任。」
看著柳婉音自責的模樣，顧游蕭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溫和：「放心，我們會見到明天的太陽的。」
「嗯。」柳婉音下意識的抿起了嘴唇，語氣裡面多了些許堅定：「我估計太后發現了舅舅你回宮的話，只怕是要對於我們嚴加防備了。」
「無礙。」顧游蕭轉動著自己的扳指，語氣多上了些許傲然的意思：「太后她的那點子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若不是留仙老人和你父親柳丞相相助，怎麼可能順利的做垂簾太后。」
「那留仙老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在柳婉音做無雙公子的時候可以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一號人物，現下見著顧游蕭三番五次的提起來，語氣裡面頗有忌憚，她也不是沒有派無影門暗中查探那留仙老人的背景。
可終究都是一無所獲，現下見著柳婉音問出了口，顧游蕭的眼神慢慢飄遠：「你自然是不知道的，那留仙老人，還是在太上皇在世的時候名動京城。」
正在顧游蕭說著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憧憬的意思：「那時候的留仙老人不過才剛剛過了而立之年，而太上皇其實並不是皇帝裡面最受寵的兒子。」
「你知道太上皇不受寵的原因嗎？」柳婉音搖了搖頭，在她的印象裡面，她所知道的那個太上皇雖然在位期間並沒有多少卓越的成就，還離逝的早，但是平心而論，他可以算是無功無過。
作為小輩，她也對那些所謂的皇室秘辛也是知之甚少。既然是要問自己知不知道太上皇不受寵的原因，依著她的腦子，她差不多也是能夠猜出一個大概：「在太上太皇的時候，是不是為了權衡？」
「嗯。」顧游蕭的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不知名的悲傷：「在父皇在世的時候，我也是沾了我母親的榮光，父皇對我疼寵有加，相較於嫡皇後生出來的哥哥，我活的很幸福。」
「本來我以為事情就是會這般的過去。」但是顧游蕭話鋒一轉，他的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嘲弄的意思：「可惜的是，我並不覬覦皇位，可惜總是有人覺得我在覬覦皇位，比如說太皇太后，再比如太后。」
「舅舅你的意思是……，」柳婉音得語氣微頓，她覺得自己的心裏面差不多是明白了，可惜顧游蕭也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只自顧自的說著：「你要是知道了我們當時的情況，就會覺得那留仙老人是何等的手腕。」
「他不光光，讓我哥哥成功的登上了皇位，也是藉此收到了我父皇的歡心，在做完了這一切，」顧游蕭的眼神悵然：「他消失了。」
「消失了？」柳婉音訝異出聲，顧游蕭鄭重的點了點頭，眼神裡面多上了一層仰慕的意思：「其實單單就權謀與人心方面，縱然是我在太上皇離逝，扶持幼帝登基多年，也是自認為遠遠不及留仙老人。」
「嗯。」柳婉音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自認為顧游蕭的智力和自己不相上下，聽著了他這麼一說，柳婉音的眼神裡面也是多上了些許好奇的意思。
既然顧游蕭都這般的說了，那留仙老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等到了柳婉音知道的時候，已然為時已晚，一切都無法挽回。
說罷，顧游蕭抬眼溫和的看著面前的柳婉音，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溫和：「要是你那一天可以看見留仙老人的話。」
顧游蕭顧游蕭展顏一笑，眼神裡面多上了些許燦爛的星辰：「只怕是等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我希望，我們可以活到最後。」對於顧游蕭這般的希冀，柳婉音自然也不願意潑冷水，畢竟眼下的她可以說是和顧游蕭綁在了同一艘大船上。
倘若是顧游蕭真的出來什麼事情，那麼她作為一個同謀者自然是脫不了干係。
柳婉音這般的識時務，讓顧游蕭的心裏面也是多上了些許的雀躍。
他的臉上一掃先前的鬱氣，胸有成竹道：「放心，本王不會輸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顧游蕭盤踞朝堂多年，手裡面總歸是有幾個認識的人物，可是他看清楚了那花名冊上面寫的事情，他的臉色還是不自禁的變了變。
「你看看。」正說著，顧游蕭把花名冊遞給了坐在一邊的柳婉音，她今兒個打扮的比較鮮亮，三千青絲拿著一根琺琅彩點翠珍珠圓簪固定住，盤於頭頂，除此之外還別了多大紅色的絨花。
見著她這副子的打扮，顧游蕭忍俊不禁：「怎麼今兒個一下子打扮的這般的鮮亮？」
聽到了顧游蕭得問話，柳婉音絲毫不為所動，只一目十行的瀏覽著花名冊，花名冊雖然很薄，但是不得不說，裡面記載的東西，讓柳婉音大吃一驚。
「這是……，」等到了柳婉音看完的時候，她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突然覺得自己在深宮的時候，可以說是十分的不諳世事了。
「嗯。」顧游蕭解決了她的疑問，溫聲道：「這些都是我這麼多年整理出來的，各個官員家的關係，本來想要等到了陛下能夠自行掌管朝堂的時候，我再把這東西獻給陛下，這其中也是不失為是一種御下的手段。」
「嗯，」柳婉音獃滯的點了點頭，不怪她反應這般的激烈，而是這花名冊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刺激。
什麼，王家居然寵妾滅妻，還有蘇家其實是醫家出身，諸如此類的種種，那花名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的事情。
「……，」看見了這般的花名冊，柳婉音良久才回過神來，乾巴巴的笑了一聲，語氣裡面略顯尷尬：「舅舅不會只有這一本花名冊吧？」
「當然不是了。」顧游蕭摩挲了一下花名冊的厚度，溫聲道：「差不多是有十幾本有多。」
「哈，」柳婉音的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的苦意來，無奈道：「那是要今天都看完嗎？」
「嗯。」對於顧游蕭這般的要求，柳婉音托著下巴道：「那看來今天我只能和我們家丫鬟食言了。」
「怎麼了？」這才剛剛過了年關，大街上也沒有多少要緊的事情見著柳婉音這副子無奈的模樣，顧游蕭的眼神困惑：「你是和你家丫鬟約定了什麼事情么？」
「對，」柳婉音答應了一聲，手指無意識的揪弄著自己腰間的玉佩，語氣裡面多上了些許的無奈的意思：「那芍藥眼饞了許久京城裡面的廟會，想要我今晚帶她去看。」
「廟會？」見著了顧游蕭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柳婉音心知他一顆心全部都系在了太後身上，壓根就沒有把心思放在了其他人身上，耐心解釋道：「廟會就是讓弄些久居閨中的少女能夠出來走動，也藉此覓得良人。」
「原來如此，那倒是沒有什麼意思。」顧游蕭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柳婉音，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柳婉音下一句話就讓他一下子變了臉色。
「聽說廟會如果相互看對眼的男女，就會去看煙火。」
「如果真的覺得對方就是自己心儀的那一個，等看完煙火之後，男女相攜手，一起去河邊放花燈。我覺得我們家芍藥只怕是要留不得了。」
「你剛剛說什麼？一起看煙火？」正在柳婉音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著面前的顧游蕭語氣激動，一下子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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