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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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顧月白是要御駕親征的消息的時候，柳婉音的內心是震驚的。
「……，陛下你果真要去嗎？」柳婉音抬起眼，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顧月白，溫聲道。
「是。」顧月白此刻已然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輕輕的點點頭。
等到自己身上的寒氣散去，他這才走到里室，抓住柳婉音涼涼的小手：「到時候你就好好的呆在宮裡面，等到朕成功把突那打敗后，料想著那些大臣應該是沒有什麼要說的。等再回來的時候，就是朕冊封你為皇后的時候。」
對於顧月白信誓旦旦的模樣，柳婉音心裏面自然是一萬個感動，她抬眼看著面前的顧月白，末闔上眼，一雙妙目裡面流淌些許悲傷：「陛下，那你打算多晚動身，妾身等著你回來。」
「事不宜遲，朕打算調度大軍，三日後就御駕親征。」柳婉音聽三日後的時候，她眉頭微微蹙蹙，心裏面不自覺的多出一股子忐忑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怎麼這麼急？」
「眼下正好是那突那休生養息的好時候，」顧月白的手指微微蜷曲著，眼下他的眼睛裡面多上一股子野心勃勃的意思。
見著這般的顧月白，柳婉音閉上嘴巴，就安安靜靜的聽著他所說的話。
「也只要在突那那裡還沒有來得及防備的時候，突發奇兵，這才好打的他們一個落花流水措手不及。」柳婉音只輕輕的點點頭。
但是眉眼裡面還是遮掩不住的愁緒：「陛下，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妾身也沒有什麼好說。」
柳婉音卻是將手抬至自己的眉心之間，卻是在床上和顧月白稽首行禮，語氣裡面是掩飾不住的鄭重：「妾身祝陛下旗開得勝。」
「阿音放心，朕必然帶獲勝得消息歸來，只是在此期間只怕是要多多難為阿音。」對上柳婉音一副子不解的表情，顧月白回之以微笑：「在朕不在的日子裡面，朕想要阿音呵
和從前一般把後宮都照顧的妥帖的。」
對於顧月白這般的要求，柳婉音也只好微微一笑，恭謹的答應下來。
柳婉音只覺得自己三天的時光一竄就過去了。
正在她剝著松子得時候，卻見著茉莉卻是快步闖進來。
「姑娘，」因為柳婉音現下並沒有任何正式的封號，故而茉莉也就只好謹慎的喊姑娘二字，一進門就見著柳婉音正漫不經心的剝著松子，忙快步的走到她的面前，眉宇間多上些許慌張來：「姑娘，你可要去廣場看一看？」
「怎麼？」柳婉音見著茉莉這般鄭重的模樣，她心裏面不自禁的一慌，順勢放下這才剛剛送到自己嘴唇邊的松子，怔怔的看著面前的茉莉，溫聲道：「慢點說，沒事。」
見著柳婉音居然這般的關心自己，茉莉的心頭掠過一絲暖意，還沒有等到她喘勻氣，她忙抓住面前柳婉音的手，語氣裡面多上些許焦灼得意思：「姑娘，你可要快一些。」
「哈？」只一席話，可以說是把面前的柳婉音給弄懵了，等到她聽清楚茉莉接下來的一句話的時候，她忙起身快步跑出宮殿。
冬天的風刮在臉上好像是刀子割一般，柳婉音出門實在是太急，她只穿件單衣就跑出來。
自打她在欣陽關的一年，她幾乎從來不修習武功，也是許久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的快步奔跑。
冷冷的空氣急促捲入自己的胸腔，旋即化成白氣呼出來。
柳婉音也伴隨著這般劇烈的奔跑，大腦裡面是止不住的眩暈，她下意識得蹙起眉頭，可是絲毫不敢懈怠。
生怕自己的這麼一頓，就會和那個人失之交臂。
她第一次後悔，讓顧月白給自己安排這般僻靜的院子。
雖然平日裡面特別安靜，但是眼下要是有什麼事情，只覺得是十分的遠。
還好還好，等到柳婉音看清楚那廣場上那排列整齊的衛兵們，她心下這才長長的舒一口氣，等到她的目光觸及到那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全身穿著甲胃的高大身影。
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覺得自己的眼淚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奪眶而出。
「啊——，」柳婉音心下一暖，正準備奔到顧月白身邊的當口，卻不曾想她的高齒木屐不慎踩上腳邊的碎冰，她順勢一滑。
正在她心生絕望的當口，就聽見鐵片的碰撞聲，卻見著那剛剛才還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現下卻是正把她抱在懷裡面。
「怎麼這麼不小心？」顧月白呵出一口冷氣，把柳婉音放下來。
柳婉音怔怔的抬起臉，看著他堅毅的下晗骨，她細細的開口，語氣裡面沾染些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哭腔來：「陛下是要走嗎？」
「嗯。」顧月白輕輕的點點頭。
看著面前的柳婉音，他心下也是多上些許無奈來，卻是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朕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妾身謹遵教誨。」柳婉音重重的答應下來，她閉上眼睛，只覺得自己的眼眶裡面有著不知名的物體，也隨著合眼的動作一併擠出去。
她在暗地裡面察覺到那手掌抽離自己的頭頂，她慌亂的抬起眼，卻見著累顧月白正欲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陛下！」聽著後面女子悲傷的呼喊，顧月白的足尖微微頓。
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柳婉音往自己的手裡面塞什麼東西。
顧月白疑惑的抬起眼睛，但見著面前的柳婉音眼睛裡面閃爍著淚花，定定的看著顧月白，神情凄楚：「陛下，這是妾身親手編的平安扣，陛下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聽著柳婉音這番的解釋，顧月白心裏面色疑惑早已經一掃而空，他見著她這般，自然是點點頭，旋即大踏步離開。
眼見著那剛剛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男子，帶著列隊消失在宮牆之後，柳婉音只覺得自己的心裏面瀰漫出十分的酸澀來。
「姑娘，我們回去吧。」正在柳婉音傷春悲秋的當口，卻感覺到肩膀上落一股子溫暖，那溫柔的嗓音，是茉莉。
柳婉音垂下眼帘，卻是一把抓住自己身上的狐裘，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好，我們回去。」
對於顧月白御駕親征的這件事情，顧游蕭表示極大的憤怒。
「皇叔，說累了罷，」柳婉音笑著沏上茶，在她回來后，就聽見顧游蕭在那裡瘋狂抱怨有一個多時辰。
「害，我的侄媳婦，你是不知道那混賬小子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顧游蕭一屁股坐下來，卻是猛地一仰脖，也不嫌棄燙，把那茶水一下子灌到嘴巴裡面。
看上去也實在是氣的狠。
「他就不能夠一步步來，非要那麼激進做什麼。」顧游蕭的眉宇裡面是遮掩不住的愁容，他緊鎖著眉毛，語氣裡面滿是沮喪：「也不知道他過來霍霍我這麼一把老骨頭做什麼？」
「皇叔，」柳婉音笑著又往茶盞里續一些茶水，語氣裡面多上一絲笑來：「那等陛下回來后做什麼？」
「哼，」顧游蕭冷哼一聲：「只怕是等不到那個小兔崽子回來，我這把老骨頭就要壞。」
「皇叔，」柳婉音拉長語調，但見著顧游蕭慢慢沉默下來眉眼間多上些許的無奈來：「等陛下回來后，皇叔就打算請辭。」
「啊？」對上柳婉音那般震驚的眼神，顧游蕭只微微一笑：「你皇叔這大半輩子，什麼想要的都曾經得到過。」
「所以，想要到處轉一轉。」顧游蕭的眉宇間不經意間劃過些許黯然，他沉默良久，卻是輕嘆一口氣，旋即溫聲道：「如果陛下答應的話，那麼皇叔我就打算遊山玩水，我們大重國這諸多景緻，你皇叔我卻是從來都沒有瀏覽過。」
「可能……，」顧游蕭旋即釋然一笑，抬眼直視著面前的柳婉音，眼神平淡：「可能到時候還是要去皇陵一趟。」
「去看一看我那早死的哥哥。」正這般的說著，顧游蕭卻是自嘲一笑。
但是柳婉音的心裏面清楚的很，那顧游蕭大抵就是再去見一下自己想要見的那個人。
縱然他們已經陰陽相隔。
他依舊是心繫於那個人。
對於顧游蕭的心思，柳婉音也沒有戳穿，只嘴角勾起一絲笑來：「那皇叔何時生納王妃的心思？」
「大抵，這輩子都不會有吧。」顧游蕭斜眼看柳婉音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語氣裡面多上些許怨怪：「你就不要管你皇叔的事情。」
「倒不如，你去好好管管你後宮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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