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惊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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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惊闻噩耗

  自打柳婉音做了那噩夢之後,一下午腦袋都昏昏沉沉。

  直到了茉莉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后,她這才驚醒,獃獃地抬起眼:「現在是幾時?」

  「姑娘,已經是晚上。」柳婉音眨巴著眼睛,半晌才遲鈍道:「這麼快么?」

  「攝政王可有來過?」聽罷柳婉音這般說,茉莉搖頭,語氣也是有些困惑:「今兒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攝政王到現在也沒有來。」

  「他不來就算了。」柳婉音闔眼坐在椅子上,她只覺得自己腦袋暈暈沉:「等一會兒就歇息吧。」

  「是。」見著柳婉音這般蔫搭的表情,茉莉心下也是惴惴不安,但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弓腰去端了一盆水去。

  正在茉莉拆下柳婉音的耳鐺放在桌子上當口,卻見著位小宮人快步走入暖閣當中。

  「你是何人?如何來到姑娘房裡?」還是茉莉率先發現了那小丫鬟,蹙著眉問向來人。

  那姑娘梳著雙丫髻,眉眼間也有幾分動人之色。

  她似被茉莉給唬了一大跳,抬眼怯生生的看向茉莉,秋眸里卻是盈盈欲淚。

  「是攝政王派奴婢前來知會姑娘一聲,讓她去書房一趟。」茉莉聽罷,不解道:「天色已晚,攝政王是有什麼要緊事么?」

  「這……,」那小丫鬟登時啞口無言,半晌這才囁懦道:「這些是主子們的事情,奴婢一個做下人的也不好置緣。」

  「嗯,說來也是,」見著那小丫鬟一副受驚的模樣,茉莉也不好多加苛責,點頭道:「那我回去稟報給我們家姑娘,具體還是由她來定奪。」

  見著茉莉終究是鬆口,那丫鬟自然是感激不盡。

  「到底是怎麼回事?」等到柳婉音來到御書房的時候,顧游蕭早就已經在那裡等候,她這才邁入了房內,就捂著額頭迷糊問道。

  「……,」顧游蕭默然的看著柳婉音,半晌才艱澀出聲:「我接下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不知道是不是柳婉音的錯覺,她只覺得顧游蕭的聲音沉重的很,還帶上了絲絲悲意。

  她忙端起了一邊的茶盞平定了下心神,面色如常:「皇叔,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那你就直說罷!」

  見著柳婉音那副笑靨如花,全然被蒙在鼓裡的模樣,顧游蕭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轉過了頭,聲音里多上些許哭腔:「陛下……」

  但聽見哐當一聲清脆聲響,柳婉音手裡面正握著的茶盞應聲落地,她獃獃地抬眼看著顧游蕭,連那滾燙的茶水濡濕了她馬面裙她都不曾察覺。

  「陛下他怎麼了!」柳婉音顫聲道。

  見著顧游蕭沉默不一的模樣,柳婉音又覺得自己腦海里又重複了剛剛才的夢魘,她哆嗦著嘴唇,輕聲道:「陛下他該不會是……」

  話才堪堪說一半,柳婉音立馬止住了口。

  而顧游蕭則順勢接過話頭。

  「陛下……薨了。」

  一句短促的話,就好像晴天霹靂一般劃開柳婉音的腦海,她杏眸圓睜,死死膠在顧游蕭身上,眼尾帶上丁點的紅。

  柳婉音壓抑著心頭的恐懼,嘴角卻是牽扯出一絲苦澀不明的笑:「皇叔,這種玩笑開不得。」

  「陛下明明是出兵討伐突那,他是真龍天子,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掉?」

  「這空口白牙的,怎麼就能咒你侄子呢?」柳婉音眉梢都堆砌著苦意,她說著說著卻說不出話。

  一行清淚順著她臉頰緩緩滴落。

  「如果皇叔可以,皇叔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在那裡咒皇侄的死亡。」見著柳婉音反應這般激烈,顧游蕭眉宇劃過些許不忍。

  「不,我不相信。」柳婉音急得連尊稱都忘掉稱呼,她猛地抬起臉,那雙妙目里早就蓄滿了淚水,「不是說陛下的勝算有五成嗎?」

  「他又是如何……如何死了呢?」

  見著柳婉音瘋狂不願意承認的模樣,顧游蕭眸色黯淡,他從桌子上拿出一本本子,遞交到了柳婉音手上。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在這本奏摺上。」

  等看清楚那奏摺上所有的字再將他們串聯起來后,柳婉音這才震驚的發現那顧月白死亡的情狀與自己做夢夢見的高度吻合。

  她的手指再也承受不起那摺奏折的重量,那奏摺順著她的手指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的夢境,成真了……

  柳婉音兩腿發軟,眼前一片漆黑。

  等到她再度醒來,她已然被軟禁。

  「實在是勞煩你在我身上花費那麼多心思了。」柳婉音聽見門栓響動,這才抬起眼,望向來人。

  「姑娘這說的是哪裡話?」來人拿著羅帕掩嘴低笑出聲。

  然而,對於這般的試探,柳婉音已然失卻所有的興趣,她懶懶抬眼,「你是從多久開始謀划的?」

  「呵,」茉莉驀地甩開羅帕,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厭惡,「姑娘,你要是想理論的話倒不如去九泉和你那短命的爹爹好好理論一番!」

  「畢竟,也是你那狼子野心的爹爹滅我何氏滿門,還在我身上下蠱毒,把我安排進浣衣局,做了他計劃最關鍵的一步暗棋!」茉莉得意低笑出聲,那笑聲猙獰且恐怖,「可是你那爹爹,大抵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被攝政王攪局,功虧一簣,那就自然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所以……,你想要殺了我嗎?」柳婉音定定的看著面前已然變得陌生的茉莉。

  她怎麼也想不到,顧月白隨意點來的一位丫鬟,竟和自己有著血海生仇,還假裝懵然無知的侍奉她那般久的時間。

  一直等到了顧月白死後,_這才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你要是想殺我報仇的話,那就快一點。」柳婉音疲憊的闔上眼,不想也不願意再搭理茉莉。

  左右她也是不想活了。

  「呵,殺你?怎麼可能?」茉莉在她的肚皮上流連須臾,就冷聲道:「你莫非不知道,你的肚子裡面懷了龍種嗎?」

  「你說什麼?」柳婉音驀地睜開眼,剛剛經歷了大悲的她,實在是來不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喜悅。

  「我說,你有了龍種了。」茉莉的眼神膠在了柳婉音的肚子上,那般炙熱的眼神,讓柳婉音有些不寒而慄,尖聲問道:「你要做什麼?」

  「呵,你放心。」茉莉卻是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柳婉音的肚子,被她猛地一巴掌揮開。

  「離我遠一點!」

  對於柳婉音這番應激反應,茉莉絲毫不以為意,只收回手,抬眼定定的看著柳婉音。

  「你放心,我會好好服侍你的。」

  「當然,更重要的就是你肚子里的龍種。」

  「等到他出生之後,那你就沒有多少的利用價值了。」

  茉莉微微抬手,她纖長的手指觸摸到柳婉音的腹部,「等到那時候,還希望姑娘好好擔憂一下你自己吧。」

  說罷,茉莉就拂袖而去。

  只留下柳婉音繼續獨自一個人獃獃坐在椅子上。

  消化著剛剛才茉莉帶回來的消息。

  我……有孩子了嗎?

  柳婉音怔怔然抬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小腹一片平坦。

  但是眼下柳婉音心裡多出一股不知名的悸動。

  她有孩子了,是和顧月白的孩子。

  一想到顧游蕭傳遞來的消息,柳婉音只覺得眼尾發濕,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是她和顧月白唯一的、也是最後一個孩子。

  眼下顧月白已身死,而聽著茉莉話里的意思,自己前途未卜。

  柳婉音登時悲從中來,這才輕輕啜泣出聲。

  「我建議你還是好好保重自己身子,你胎像不穩。」正在柳婉音哭泣的當口,卻見著那茉莉折返回來,端著一托盤的美食看著她。

  「我不餓。」柳婉音背過身子,忙擦拭自己眼角的淚水,等收拾妥當后,這才轉過身看向茉莉,語氣平淡而又疏離。

  若不是那聲音裡帶著的些許沙啞,柳婉音自己都不知道她竟是哭過。

  「……,」茉莉不輕不重的把自己手裡面托盤放下,冷聲勸道,聲音裡面多上了些許不易察覺的關心來:「姑娘你多少還是吃些。」

  「呵,」柳婉音冷笑連連,她的目光放空,平視著前方,聲音裡帶著森森的冷:「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食材里動手腳?」

  「要是吃出什麼問題——」柳婉音話說道這裡,就戛然而止。

  被她這般一激,茉莉也沒多少好脾性。

  卻是把剛才端來的托盤端走,冷聲道:「既然姑娘這般的不信我,那倒不如我給姑娘安排個廚子,讓廚子每日去御膳房拿食材當著你面燒,姑娘你覺得呢?」

  見著茉莉這般提議,柳婉音默不作聲,只輕輕的點點頭,旋即她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如果長時間蜷縮在這房間里,我必然是要被悶出病來,」柳婉音儘可能的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權力:「我想要每日用完膳食就可以出去走走。」

  對於柳婉音這般的要求,茉莉沉吟片刻,左右她再多喊幾個人看守住這裡,諒她一個孕婦也是翻不出去。

  打那之後,柳婉音就過上了自己的軟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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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后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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