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尿尿了
1.17
方才不是她叫她跟緊她的嗎？為何現在又是一副質問的模樣，是有什麼不妥嗎？
「方才......」面對婦人微變的神色，舒遙也不知該說什麼，撓了撓腦袋，目光一直逡巡在她手中的嬰兒身上。
看到舒遙的眼神，婦女便明了，原來是擔心她手中的孩子，便沒有顧及男女之別，魯莽的跟著她進了屋。
想到此處，婦女的臉色便慢慢緩和了下來，隨後輕聲道，「孩子餓了，我進去給他喂些奶水，你且在門外等著吧。」
聽了婦女的話，舒遙下意識往門外退了幾步，剛退了幾步，又鬼使神差的停下來，歪著腦袋不解的問，「奶水是何物？如何喂予他？」
婦女神色微變，用看異類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隨後見舒遙依舊是一副迷茫之色，便上前不由拒絕的把他推了出去，隨後動作麻利的關上門，嘴裡碎碎念著，「小小年紀不學好，去問你娘子去。」
又聽到一個新鮮的辭彙，娘子，他曾在話本子上見過，那位李公子便喚杜十娘為娘子，可最後他還是拋棄了她，把她變賣給了其他人，最後逼得杜十娘投湖自盡。
這位娘子的下場如此凄慘，那他的娘子又該如何呢？舒遙著想著，突然一敲腦袋，他還未有娘子呢，想這些作甚。只是既然婦人說讓他去問娘子，那娘子肯定知道奶水為何物，以後兒子若再啼哭，便可找一娘子回來安撫嬰兒了。
想著想著，舒遙竟傻乎乎的笑起來，不一會兒，婦人喂完孩子出來，門一開，便見到舒遙這一副痴傻的模樣。
婦人感慨良多的嘆了口氣，言語粗鄙，行為怪異，莫非真的是家中遭遇變故，才會讓一個看上去如此清朗俊逸的人變得如此異於常人嗎？
舒遙卻茫然不自知，依舊傻呵呵的笑著。
傍晚時分，李大娘在屋中給晚歸的孩兒做飯，舒遙閑來無事，便主動提出幫她做飯。開始，李大娘只是奇異的看了他一眼，想這看起來傻乎乎的落難人家公子哥竟會這等粗事，不禁有些不可思議，隨後她還是給舒遙讓出一方天地，等他著手操練。
舒遙上陣了才知曉要做飯就得先燒火，火是他的天敵，一觸即燃，於是在投遞木柴的瞬間，他猶豫了。
手中的木柴，曾經也是和他一樣生長在山野的靈木，他機緣巧合修成人形，而這木柴，卻被凡間的人砍來充當這充火之物，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苦澀。
想著想著，他便失了神，木柴在灶口放著，久久沒能深入其里，悠悠火星隨著灼熱的空氣飄出些許，映得舒遙墨黑的瞳孔熠熠生輝。
舒遙躊躇著，維持著半蹲的姿勢立在灶口前，沒注意到那一絲火星已悄無聲息的飄到他的衣袖上了。
過了片刻，他才聞到一陣燒灼的氣息，他還未找到源頭在哪兒就見旁邊的李大娘尖聲叫了起來。
舒遙轉頭，只見李大娘顫抖的指著他的衣袖說，「小，小夥子，你的衣袖著火了，快拿水澆滅。」
舒遙以為他旁邊那盆黃油是水，便一股腦的往袖子上澆，沒想到澆上去后火勢更猛了，逼得舒遙往屋外的湖邊跑。
跑到湖邊后，他一個跟頭栽了下去，火勢頓時被撲滅，可他也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落湯雞。
舒遙從湖裡爬起，狼狽不堪的走到廚房，對李大娘尷尬的笑笑。
李大娘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哆嗦著把舒遙敢了出去，讓他去照顧小嬰兒，說飯菜她一個人弄就行。
舒遙第一次生出了抱歉的情緒，本來是想幫忙的，沒想到卻引火上身，差點把廚房都給燒了。
想罷，他轉身離去，找了個隱蔽的地點，施展法術，給自己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
不巧，小嬰兒目光所及之處就是舒遙換衣之所。小嬰兒雖不知那為何物，但是看到后還是咯咯笑了出來。
來自嬰兒本能的笑。
舒遙換好衣服後進屋便看到笑個不停的小兒子，於是他走至床前，捏了捏兒子的臉，隨後將之抱起附於懷中逗弄。
「怎麼笑的那麼開心啊？」颳了刮兒子的小鼻樑，觸感極柔，舒遙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
又抓了抓小手，與臉一樣的柔軟，就像抓著一團棉花似的，舒遙心都快融化了。
一副其樂融融，溫馨異常的畫面——美麗男子不斷逗弄懷中的小嬰兒，小嬰兒像迎合他逗弄似的張開小嘴不斷咯咯的笑。只是在下一刻，舒遙的上身突然變得濕答答一片，連衣袖都有所沾染，剛換好的衣服又被這一泡尿毀了。
原來小傢伙早有預謀，笑得那麼開心就是想讓他放鬆警惕。
舒遙無奈的放下小傢伙，站直身子，牽開衣袖看了看那大量的水漬，又看了一眼依舊笑個不停的小肉團，似是在責怪小傢伙的粗心大意，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隨後無可奈何的出門向李大娘詢問洗澡的地方。
搬來木桶，等熱水燒好后將之倒入桶中，隨後舒遙解開衣帶，除去外衣，緩緩坐落下去。
閉上眼睛，慢慢回想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說來，這小兒子和他小時候還挺像。
曾經，他也不小心撒過尿，弄到人身上去了，只不過那時他還是一隻小小的樹精，尚未修成人形，只能任人宰割。
只記得那日……
「你為什麼老是要摳樹皮，先生說不准我們摳樹皮，樹也是有生命的，它會疼的。」一個小女孩站在身前叉著腰對另一個男孩說道。
「樹沒有生命啊，你看我摳它它都不會叫。」
舒遙翻了個白眼，要是他會叫他早就出聲了，這孩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摳掉他一塊皮試試？
摳著摳著，舒遙有些想尿了，他身上本來就敏感，經不住別人一番摳扯，於是那男孩摳了一陣，舒遙便華麗麗的尿了。
那男孩見樹上流出了液體，便以為是什麼新鮮物，竟伸出手指沾了點往嘴裡送。
品嘗后，男孩皺起了眉，澀澀的，苦苦的，還有一股怪味，就像是……
他自己嘗了還不過癮，又沾了點給旁邊的女孩嘗嘗。
女孩起初很是嫌惡，可又經不住好奇，一頓掙扎之下還是伸出舌頭舔了舔。
舔了后，和男孩一樣的反應。
舒遙害羞的閉上了眼，他居然在凡人面前尿尿了，而那兩個凡人，居然還吃，吃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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