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選擇離開
29.24
他要做他一輩子的男人？這話霸氣的刺耳，但他憑什麼這麼說！
舒遙不知哪來的力氣，推開了這個力量極大的男人，眼神和語氣一如冰冷：「我要你把剛才的話收回！」
他無法接受，甚至覺得羞恥，覺得這簡直荒謬到極點。
且不說他是妖，他們兩個男人，怎會做出那種有違道德悖論之事！
舒悅卻不甘心，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將舒遙撲倒在榻上，強壯的身軀帶著濃烈的侵佔氣息壓著他。
「舒悅，你再這樣休怪我不客氣了！」自己如此被人強壓在下方，舒遙羞紅了臉，已經忍不住要對舒悅動手。
他的印象里，舒悅都是一個比較聽話的孩子，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胡鬧。
現在的舒悅，他看到的只是一個渾身散發出冷酷氣息的男人，沒有人來阻擋他內心的慾望。
「有本事你殺了我，否則你攔不住我對你的感情，」舒悅微微傾身，眉眼畫出不羈的冷傲，附在舒遙瑩潤的耳垂邊，壓低低沉的嗓音：
「我想要，即便你是妖，恐怕也沒這個機會傷阻止我。」
他信誓旦旦，彷彿觸手可及，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份勇氣，來自於心底的那份執著。
「舒悅，你別逼我。」極冷極淡的話，已經彰顯出舒遙的忍耐限度。
他又不忍傷他，卻又憤恨他的以下犯上。
「那你就動手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
舒悅原本還嘴角帶著自信的笑意，卻被舒遙的舉動徹底抹的一乾二淨。
他摔倒在地之時，看到舒遙抬起傷了自己的左手，掌心的那團妖氣還在隱隱流動。
只覺胸腔一股熱流，淡淡的腥味蔓延至喉嚨，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捂著胸口，墨發落了一肩向側耳散去，半撐在地，帶著妖艷的紅唇，緩緩抬起雙眸。
無比凄寂，蒼白，又似笑非笑，彷彿落地的不是鮮血，而是失落的心。
原來，他當真如此冷酷，竟然真的傷了自己。
舒遙卻直直的看著自己的左手發愣，這隻手，竟第一次傷害了最親的人。
他迎望舒悅眸底的枯寂，那一瞬間真的讓他心疼。
連忙來到他身邊，連連抱歉：「舒，舒悅，對不起，我，我失手了。」
舒悅細長的鳳眸不再多情，反倒是蒼涼一片：「你讓我相信，你是無心的嗎？」
「我也是一時沒忍住，我本來......」
「爹爹無需解釋，我已經知否，以後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他淡淡的避開舒遙的攙扶，瞬間拉遠了彼此的距離。
他和他，只半臂之遙，卻如隔了一個春秋那麼遠。
側過蒼白的臉，妖冶的唇襯的他的眉眼越發英氣，也越發冷漠：「剛才，爹爹就當是我發瘋，無需介意。」
拇指用力抹去嘴角，帶著一身的寒冰如雪，留下一個寂寞的背影離開。
舒遙想挽留的手終究沒能抬起，縮回了紅袖中，伴著微微的顫抖，將苦澀咽了回去。
如果當初沒有一時興起下凡，也就不會在世間收留舒悅。
更不會，有命中劫數了！
如此看來，他還是應該離開他，只有離開他，一切才能恢復平靜。
驀的聽到屋外一陣悅耳的聲音，悲傷起伏，婉轉惆悵。
走出樹屋，卻見舒悅靠在一棵茂盛的大樹下，薄唇吻著樹葉的邊緣左右移動，吹奏出平靜幽然的旋律。
一襲墨衣委地，月光透著白芒傾瀉了那一身的落寞，勾勒出男人墨發下冷毅的輪廓。
舒遙竟不忍心去打擾，就在原地，看著那個難得安靜的美男子奏出他的滿腔衷腸。
驀的，那人停住了吹奏，伸出修長的五指對著夜空，蒼白的手在襯著殘月的光芒下隱隱泛光。
他似是去撫摸那輪皎月，又似在感受月光的清華。
舒遙終是輕啟櫻唇，開口：「舒悅.......」
墨衣男人回頭，望著他的眼神很平淡，但始終，都柔和似水。
「這首曲子，真好聽，」舒遙在他身邊坐下，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精緻的側顏：「能再吹給我聽聽嗎？」
舒悅沒有答話，想掩藏眸底那絲的情愫和欣喜，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游刃於瞳孔。
他終究，無法對自己爹爹冷漠啊。
「爹爹，我給你吹一首《紅顏舊》吧。」
「好。」
舒悅重新拿起樹葉，輕輕靠在唇上，吹奏起那一段悲歡離殤的『紅顏舊』。
暗夜，皎月，一紅一黑，清風吹拂，墨發和裙裾飄揚，伴著悠悠的曲調訴盡情殤。
兩個絕艷的男子，背靠相依，拋棄世俗紛爭，徒留一時安好。
儘管如此，舒遙也從未放棄要離開舒悅的想法。
因為舒悅如今已並非凡人之身，雖然他這幾日控制得當，但不能確定能夠一世無憂。
次日，唯獨沒有陽光普照，反倒是一團烏雲籠罩，死氣沉沉。
舒悅醒來之時，卻見身旁空空如也，只是榻上還殘留著一絲屬於那縷冷香。
「爹爹？」莫名的心慌，舒悅立馬翻身起來，找遍樹屋都尋不到舒遙。
他衣裳也忘了穿，只著一件薄薄的墨紗裡衣，慌亂的匆匆去尋那人。
沒有任何的痕迹，也不留任何的想念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舒悅一臉冷酷，如風一樣瘋狂的奔跑，舒遙，你不接受便罷，為何要離開！
到了集市，街上所有的人都紛紛避之發瘋般掠過的男子。
他一身黑衣，墨發飛揚，跑過之處，皆有一陣風速速襲來。
他眉宇剛毅且英氣，明明生的俊美，身上的暴戾之氣給人一種拒之千里之外的冷漠。
舒悅凡是逮到一個便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一身紅衣，長得極其漂亮的男子？」
得來的答案，都是行人慌張的擺手搖頭：我沒看到。
他四處張望，驀的背後傳來一個極其尖銳的聲音：「誒喲，這位爺，來我們煙雲樓坐坐？」
舒悅蹙著眉頭，轉身便看到一個滿身脂粉氣，身材風姿綽約，濃妝艷抹的艷俗女人滿面春風。
嘴角的那顆痣以及插在髮髻上鮮艷的花，無疑將她老鴇的身份一展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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