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天荒地老的愛情嗎？
39.18
「舒悅.......」感受到舒悅的緊緊牢固，舒遙想安慰安慰，但卻被一個壓抑又低沉的聲音咽了回去。
「爹爹，你可知你讓舒悅真的好找，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啊。」像在無奈的訓一個小孩子，可是語氣卻溫柔到連舒遙都產生了極大的愧疚。
「對不起，舒悅，我又讓你擔心了。」他抱歉的從那寬闊的肩窩裡吐出一句話，雙手攬住了那微微顫動的背脊。
而噴頸而來的溫熱氣息，無聲的嘆氣將那人的無奈和倦乏一展無遺。
舒悅終是放開他，俯視這張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俊容的臉，舒悅突然覺得爹爹才真正是一個讓他操碎了心的小孩。
下一刻，又將舒遙的全身看了遍，拽著他的手轉了幾圈，四處打量：「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人欺負你。」
舒遙可謂是哭笑不得：「怎麼，你還希望我被人欺負啊，」他拉住忐忑不安的舒悅，示意他放心：「你大可安心，我只是剛剛想要去找你，但沒想到之後迷路了。」
這個理由確實充分恰當，舒遙想著應該可以讓舒悅相信。
但卻見那張臉畫上了一層本不該有的淡漠，深眸一眯，泛著冷冽極其犀利：「當真如此？」
舒悅的確有所疑惑，但這爹爹倒是說得真真切切，那眼裡是無處不在的真實和平靜。
若是撒謊，定會有他察覺的慌亂，但為何，他又半信半疑呢？
舒遙連連點頭，空靈的眼眸沒有波瀾：「自然是真的，我豈會騙你？」
再次用審視的目光掃過，舒悅終是打消了心中的那縷疑問，道：「也罷，相信爹爹也不會撒謊，但是爹爹以後想再下山，舒悅都不會帶你去了。」
說完，徑自往前走，舒遙在後面緊跟追問：「為何不能？」
「因為爹爹長的太危險，帶你下山，隨時都要提高警惕，與其這麼累，還不如就在這山上享世外桃源，豈不是最好。」
「舒悅，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何為我『長的太危險。』」
「爹爹那麼聰明，自己悟去吧。」
「舒悅，你等會我，莫走的那麼急.......」
一前一後的追趕，舒遙像個跟屁蟲一樣巴巴的跟在舒悅後面。
這位置，怎麼整的自己在舒悅面前才是孩子一般？
為防舒遙之後的安全，舒悅給他傳授了一些識別好人壞人的經驗。
當說到那種外表溫潤翩翩，但卻是個斯文敗類之時，舒遙將流轉的秋波轉向侃侃而道的舒悅。
直覺發現被一道目光襲來，舒悅回過頭，正瞧舒遙以審視質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那眼色，雖說是行雲流水般的掠過一遍，卻覺如萬千銀針在他身上通通扎了一遍。
那種感覺，導致他彆扭的避開眼，上下摸了摸臉，疑惑的道：「爹爹，我臉上有東西嗎？」
見爹爹一本正經的搖頭：「沒有。」
「那你這麼看著我作甚，像是要把我吃了一般滲人。」
「舒悅，你讓我小心那些斯文敗類，那如果遇到像你這種的呢，我又該怎麼識別？」
這句話徹底將舒悅問個啞口無言，他怔怔的看了看舒遙，在腦中不停的消化著這句話。
轉而摸摸稜角分明的下顎線，修長的手指伴著若有所思的思緒轉了轉：「我不太明白，爹爹所說像我這種是哪種？」
「就是你說的表裡不一那種。」
舒悅上挑的眼尾留有几絲玩味，半眯著眸，繼續揣摩舒遙的話：「爹爹可是已經把我和這些相提並論了？」
敢情，舒遙也把他列為斯文敗類型的了？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錯。」
話落，舒悅只覺心裡承受了千萬個打擊！
轉而拽著舒遙的手，頭靠在他的肩上，不停地撒嬌磨蹭：「爹爹，你這麼說孩兒真是傷心，你見過像孩兒這種長得如此純真無害的嗎？」
舒遙眉間立刻上了一條黑線，純真無害，這詞他居然好意思說出來？
他無語的敲敲這人的腦袋，淡淡一瞥，又帶著一絲冷笑：「呵，我還真沒看出來你長得純真無害，不應該是邪氣腹黑嗎？」
要說邪氣，舒悅的眉眼間卻是無形間有種邪魅，一勾唇一挑眉，更是多了幾番英俊洒脫的韻味。
「那爹爹也不該把我列為同等啊，我可是你的孩兒，能跟那些登徒浪子比嗎？」
「我就是打個比方，你無需介懷。」
「沒這個比方，你也不會遇到像我這種的。」
舒遙蹙眉瞅著他：「你怎的如此確定？」
見舒悅挽夢一笑，卻足以妖魅惑眾：「天底下除了我和爹爹能有這般容貌，誰還有資格與我們相媲美？」
舒遙黑臉，這臉皮真是空前絕頂的厚！
但事實，好像並非如此，直至現在，他依然記得另一張美的不切實際又妖嬈倨傲的輪廓。
帶著非一般的美與妖，也在俊與冷中完美的轉換游刃。
「爹爹，你在想什麼？」
「哦，沒有，剛才說到哪兒了？」
回過神來，他又換為古波不動的一面，但方才的尋思已被舒悅看穿。
該說的已經都說了，在教完舒遙人情世故之後，他凝望著舒遙，生出絲絲柔情，認真又堅定，卻又欲言又止。
終究，他鼓足勇氣，試探的問道：「爹爹，身為妖，你相信，這世間有天荒地老的愛情嗎？」
像是在暗示什麼，舒遙心頭一滯，眼中有些許的慌亂，尷尬的咧唇一笑：「你怎的問起這個？」
「爹爹想要了解凡間，這凡塵的愛恨情仇必然是不可缺少的。」
舒悅平靜自如，卻也用微弱的餘光，捕捉舒遙變幻不定的神情。
他不奢求舒遙能夠給出如何完美的答案，只求，能讓他心底有個希望還可以依靠。
「世間皆有變數，誰知道，在前一秒還軟語溫存，后一秒，就會悲歡離合呢。」
這個聲音，雲淡風輕，淡漠如水，他似是在討論天氣，神色自如，毫無波瀾。
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舒悅終究是妥協了。
暗自苦笑，他早該想到，像爹爹如此慢熱的性子，怎會輕易的給他一個明確的回復。
但說來，這輾轉離合，悲歡惆悵，多少人，都是為情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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