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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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舒遙身旁，凝著這張太過蒼白的臉，舒悅除了眼裡流露而出的擔憂，便是獨屬於對他的那份心痛。
他抬手，附上這毫無血色的臉頰，觸及的微涼，涼透了他的心，他為他捋去半掩在胸前的青絲，徹底將他的風華容貌展露出來。
凝滯許久，他突然發現，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認真的看著爹爹了，那眼角眉梢的每一處每一寸，都深深鐫刻在深情婉轉的眸底。
「爹爹，我是不是做錯了......」本該一世瀟洒的舒遙，卻同與自己入了紅塵是非，以至於讓他承受這般委屈，而且皆是因自己而起。
他突然後悔，帶舒遙來凡間體驗所謂的民間風情，若當時一直呆在這樹屋，雖與世隔絕，可畢竟摒棄雜念，心如凈水，沒有是非，也就沒有牽挂了。
如果當時，他選擇與爹爹留在山上，享受著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是否便不會有這些紛擾是非糾纏至此。
如果......
轉而，他輕笑一聲，似在哀嘆，又似在諷刺，這世間，哪有這麼多如果......
迴轉過思緒，再次回到舒遙的身上，一眼千年，便是永遠。
深邃的眼底依舊溫情脈脈，望向那霜白的唇瓣，毫無血色的令他眸里一滯，有一種想讓之變為平日那抹櫻紅的慾望。
想著，身體隨心底的喧囂有了輕微的動作，他遲疑的傾身，小心翼翼的靠近兩片柔軟卻蒼白的唇。
咫尺之近，鼻尖冷香又襲，他的呼吸隨之炙熱，已卸下心底的那絲猶豫，將薄唇逐漸傾近。
眼看便要觸碰，昏睡的人卻突然嚶嚀一聲，舒悅還沒來得及撤身，便看見那雙美眸半闔，緩緩睜開。
下一秒，大眼對小眼，彼此沉默幾秒，轉而舒悅整個人便被一股力量所推距，差點沒倒在地上。
「舒悅，你又想作甚！」舒遙下意識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著，確定整潔無誤，這才放下了心，但仍然對眼前這個趁火打劫的『流氓』提高警惕。
這個傢伙，居然又想趁著他睡著時佔便宜，膽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舒悅連連擺手，一臉無辜：「我沒做什麼啊，我，我只是想看看爹爹而已，並無其他非分之想。」
說完，舒悅都想抽自己一大嘴巴，這牽強的理由，別說舒遙不信，就他自己也不相信。
「你看就看，離我那麼近幹嘛？」舒遙雖氣，但又被他這糟糕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
「我......」舒悅支吾了半晌，轉而秉著豁出去的心態，強硬的道：「我也不怕爹爹生氣，實話說了吧，我就是想親親你，有什麼錯嗎？」
舒遙愣了一會，這般義正言辭，他竟然找不到什麼理由去回駁。
見爹爹未言語，舒悅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只想去給這冰涼的手多一點溫暖，卻也想讓這一刻多停留半晌。
可他的神色，似是帶著幾分愧疚和沉重，斂眉：「爹爹，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承受這麼多的輿論，都是我不好。」
此刻的舒悅，真真便是在爹爹面前，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誠懇致歉。
一瞬間那英朗眉宇間的凝重，舒遙驀然心疼，秀眉一皺，用另一隻手附上這略微粗糙的大手，嘆了嘆氣：「舒悅，這跟你沒關係，我既選擇下凡，就得學會接受這些是是非非，況且，別人怎麼說是他的事，我不在乎。」
「爹爹，要不，我們別回那個崑山了，我們就住在樹屋，哪也不去了。」恍然，舒悅抬頭，暗淡的眼眸轉瞬投射堅定地光芒，一字一句承載著堅毅的承諾。
舒遙一聽果斷的否決，毫無半分的猶豫：「不行，崑山你必須去，不光是你，我也要一起回。」
「爹爹，我們的事恐是現在都被那些小道士傳瘋了，你這一去不是自己找罪受嗎？」他不明白到現在爹爹為何還執意要去，這拿到有些人面對這些流言蜚語，早就不想再回去面對了。
「我們清者自清，為何要去在乎別人的眼光，況且，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就算被孤立，我也還有你啊。」
他笑靨如花，如三月春風溫潤，又如百花綻放絢爛，迷亂了舒悅的眼，卻也撼動了舒悅內心那份倔強的執著。
同時，他莫名的感動，也很欣慰，至少在爹爹這，他還是以這種方式在乎自己，懂得依賴自己，也挺好的。
「行吧，看在爹爹這麼依賴我的份上，我就暫且答應你，」一拍手同意之後，恍然想到了什麼，突然湊近舒遙，一本正經的道：「不過爹爹，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瞞著我，知道嗎？」
他像是在有意提起李孬的事，想看看舒遙的反應，果然見舒遙臉上掠過的一絲慌張之色，眉間的枷鎖不由加深。
因為這件事，舒悅開始害怕舒遙之後有其他的隱瞞，真怕到時候因為他的忽略而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好，我答應你。」舒遙平靜的答應，淡淡一笑，卻心口不一。
有些事，自己藏著便好，不必再去給舒悅製造麻煩。
恍然，舒悅忽然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道：「對了爹爹，我還忘了問你了，你是怎麼進那個煙雲樓的？」
按理說，以舒遙這不食煙火，對於那種地方都是毫無興趣的，一般都是被別人勾搭的份。
而關於煙雲樓的記憶，舒遙卻忘得一乾二淨，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什麼煙雲樓？」
「就是你之前在的那個青樓啊，爹爹，你不會，不記得了吧。」舒悅頗有些詫異，這舒遙，怎能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
「青樓？你是說我去過青樓？」
再次的疑問，舒悅愣了半晌，眼見舒遙懵懂又有些焦急的神色，舒悅連連欲蓋彌彰：「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知道你從崑山出來以後去哪兒了？」
舒遙對這個問題不容置疑，也就將方才的疑問拋之腦後，只能邊回憶邊緩慢的說道：「我從崑山出來后，就漫無目的逛了逛，後來......後來好像被一個人帶到了一個地方，」
他甩甩頗有些沉重的頭，微皺長眉：「然後之後的事，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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