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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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挽夢一笑，散落眸底的枯寂，道：「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沒人逼迫我。」
同時，他也在心底默認，這一切都是為了舒悅，只要舒悅能平安無事，他做什麼都無怨無悔。
這蒼白慘淡的笑容，瞬時刺疼了舒悅的眼，也如根針扎的他的心生疼。
「爹爹，你這，又是何必呢？」抑制不住的心疼，就這麼展露無遺，他執起他的手握在掌心，滿目深情凝望那眼底的委屈。
「爹爹不必再委屈自己，」隨即溫柔又被冰雪所蓋，轉向冷眼旁觀的李孬，從薄唇里冷情的吐出一句話：「因為我師父昆吾即將出關，若讓他知道我受傷，而代理掌門卻置之不顧，應該會很惱怒吧。」
他語氣清然，眉眼倨傲，明明存有一絲笑意，但卻在李孬看來是笑裡藏刀。
而掌門出關，對李孬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威脅，也瞬間毀滅了他欲獨掌大權的貪婪慾望。
聽到這，他慌了，之前還氣焰囂張，轉瞬便如膽小如鼠，說話都說不清：「你，你是說昆吾要出關了？」
「沒錯，如今既然李孬長老不願拿葯於我，那我便去找我師父要，想必他一定有辦法。」
他拉著舒遙欲離開，全然不屑一顧，舒遙不甘心，剛想再次求的藥物，突聽的身後的李孬開口。
只是，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你們別走，我，我給你們葯便是。」
回頭，見李孬連忙從桌櫃里拿出一個青花小瓶，臉上突如的悔意令舒遙有些猝不及防，甚至覺得自己在這期間錯過了什麼，導致李孬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舒悅得意的勾唇一笑，隨意奪過李孬手中的葯，又望了望舒悅，眸底的深冷又加了幾分：「李孬，你以為拿葯給我就完了？」
李孬抬眼，露出些許畏喏之色，懾於這個男人的冰冷如霜：「你，你還想要我怎麼辦？」
「向我爹爹道歉！」舒悅面無表情，果斷有力的嗓音落地，也如同冰渣生生砸在李孬的頭上。
道歉這個詞聽來簡單，但對於李孬來說是艱難到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如今掌門出關，為了能留在崑山，他必須得向舒悅低頭。
他垂頭，掩住了眸底的憤懣，心不甘情不願，卻表面演繹的極其真誠的道歉：「對不起，舒遙，我向方才的事向你道歉。」
舒遙不想再惹是非，雖然對不起三個字在他看來根本抵不上方才他被踩踏的尊嚴，但也只能接受他的道歉。
「無礙，我就當它是一個誤會。」
「多謝，多謝......」
「李孬，你之前那麼對我爹爹，怎一句對不起就能了結的。」舒悅雲淡風輕的說起，語氣的盛氣凌人根本沒想過要就此放過李孬。
逼迫舒遙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在他舒悅這就想這麼輕鬆的矇混過關？想得美！
「舒悅，我歉也道了，你還想讓我怎麼做！」李孬驀的抬眼，臉上偽裝的歉意被一絲不悅掩蓋，他雙眼冰冷，完全不見方才的誠懇之意。
撥開他的虛偽面殼，舒悅冷冷的輕笑幾聲：「也罷，反正你的態度不是很真誠，那我這就去找我師父，讓他來說道說道。」
「站住！」及時叫住了舒悅，對李孬來說實則是在無形的威脅。
他討厭威脅，討厭別人站在他頭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討厭這般被打壓，卻偏偏這不甘之心敗在了『代理掌門』這個稱號上。
只要有昆吾在，他無論如何也坐不崑山派的第一把交椅，也無法徹底將崑山的生死存亡控在手心。
現在掌門出關，意味著他又重新打回了長老之位，舒悅的師父又是昆吾，因此不得不再次向他低頭。
「我，我跪就是！」他幾乎是咬碎了牙吐出來的幾個字，帶著滿心的憤懣，不屈，握緊雙拳，雙膝微屈，放下男人自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舒悅滿意的揚唇，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百般欺負爹爹的混蛋終於放下姿態跪在自己的面前。
舒遙一時不知所措，只是不想招來太多的是非，拽了拽舒悅的衣袖，壓低聲音道：「舒悅，差不多行了，他都已經道歉了。」
「對他這種人，仁慈就是錯誤，不給他長點記性，他還會犯錯！」
轉而挑著不屑的目光瞟向李孬，言語冷漠，但卻不自覺在微翹的嘴角抹上幾分冷諷的弧度。
「我舒悅也不是占理不放之人，你只要跟我爹爹磕三個響頭，並說對不起，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不冷不熱的聲音回蕩在頭頂，磕三個響頭，這對李孬來說絕對是莫大的恥辱！
可終究，他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腦海中只要想到掌門昆吾出關的事，那份怨恨終是被內心的恐慌所掩埋。
「好，我磕！」
「舒悅，不必了吧。」舒遙想阻攔，卻被舒悅緊握了握手，聽得他淡淡的道：「爹爹，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面對這般決絕冷厲，舒遙只能閉口不言，眼睜睜看著面前的李孬朝自己很艱難的低頭，藏在袖中的手卻青筋暴露，又在極力掩藏那滿腔的怨怒。
接下來，李孬都按舒悅的話一磕一句對不起，可誰也不曾想，那三個字是他用盡多大的氣力才吐露而出，卻都是將怨氣嚼碎了往下噎，才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
三個響頭落幕，李孬的額頭已經因隱忍的憤怒而青筋凸爆，雙眸的憤怒藏在暗處，用了最難以下噎的一口氣冷冷的道：「可以了吧。」
「嗯，做的不錯，挺有誠意的，那我們就先走了，多謝你給的葯。」
舒悅拖長尾調，在慵懶中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牽著舒遙大搖大擺，昂首闊步離開了此地。
一切歸為平靜，地上的冰涼浸入李孬的膝頭，瞬時一股冷意竄透全身，但仍未將他內心的怨氣消融。
從胸前抬眼，幾近目呲欲裂，他恨恨的盯著門口，咬緊咬肌，冷冰的道：「舒悅，今日所受的恥辱，我定會在你們身上十倍百倍的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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