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矛盾
20.42
當千邢墨十分舒展的伸了一個懶腰,等著陳禕說一聲:「老公早安。」的時候,只看見陳禕自己在蒲團上打坐,連眼睛就沒抬一下。
小小的內心大大的委屈,本以為昨天陳禕要單獨吃飯是回心轉意了,誰想一早起來楞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千邢墨可不是善罷甘休的人:「早啊,昨天似乎有人要求只跟本人吃殺青飯的吧。」
陳禕還是紋絲不動,念經的速度絲毫沒有波動。彷彿就沒有千邢墨這個人一樣。
他還不知道的是,昨天他高興,喝了一堆酒,陳禕把他拖回來放進屋子之後自己在這裡念了一宿《靜心咒》。
「千施主,早飯已經在桌上放著,請用,您昨晚醉了,還是要少喝一些酒,酒大傷身。」
上一秒,陳禕終於念滿九九八十一遍經文。
千邢墨在廚房柜子里學摸了個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又夾了幾筷子鹹菜,端著碗一邊嗦粥,一面賤兮兮的湊在陳禕邊上問他:「誒,昨天某些人在撒嬌?我看你是入戲太深,給傷心了吧,小心思,哪有那麼多狗血的事?」
陳禕看他沒有別的事,起身收起蒲團就往自己屋裡走。
「別走嘛寶貝兒,今天老公可閑著呢,你要是還為那男女主角的凄美愛情難過,來老公的寬廣胸膛就來這裡,儘管揮灑熱淚吧!」
陳禕冷冷看他一眼:「貧僧有事出門,施主請便。」
千邢墨彷彿殘花敗柳的哀鳴,臨陳禕出門之前又浮誇發問:「家裡的何時歸來啊?」
陳禕嘆了一口氣,趕緊合上了最後一絲門縫。
孫聖還是不住的用好奇的眼光往裡面張望,奈何比陳禕矮了半頭,最後也沒看出個名堂來。
「陳影帝,裡面咋啦?」
陳禕嘆氣:「走吧。」
「今天的專訪您可別出岔子。」孫聖收了好奇心,轉到陳禕身上立馬成了擔心,哪回採訪都得出點意外,這一回要是再出事,公司大概就要禁止對陳禕專訪了。
「不過上次《錯幸》預告發出之後倒是反響不錯,預定超過了九點八億,雖然比您上一個電影的票房相差甚遠,但也是在影壇里興風作浪了。」孫聖拿著手裡的統計喋喋不休。
「其實採訪您只要往積極向上的方面說就好了,不用管他們的私生活如何,畢竟大家都是買個人設。」
陳禕在後座上坐著,喝了一口水,定了定神才說:「可施主不覺得十分可怕嗎?如果你崇拜了很久的人竟然是另一幅模樣,你會作何感想?」
孫聖聽著他這個正義凜然的回答直笑他傻:「陳聖人,咱們不必這樣,只要送出去的觀眾買賬,咱們拿錢就行了,其他的不必管。」
陳禕一本正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孫施主,如果只為了錢就泯滅自己的個性,真是生而為人的悲哀。」
車已經停了,定好的採訪的地方到了。
「您記著,這是世上沒幾個人順從本心的活下來了。」孫聖再一次提醒。
陳禕倒十分自信的朝他笑了笑:「貧僧不信邪,想試試。」
好在今天採訪沒有什麼評論藝人的問題,林菀更是因為照實說也沒有大礙而好好的洗白了一回。
孫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您可嚇死俺老孫了,要是出岔子了,您就算把老孫給賣了也賠不起這個損失啊!」
「賣了」二字好像特意加了重點下劃線似的從陳禕腦海中閃過。
他突然攥住了孫聖的手:「貧僧問施主件事。」
孫聖被嚇了一跳,又看他嚴肅的樣子不自覺的跟著把心提了起來。
「貧僧是怎麼跟千邢墨簽了賣身契的?」
孫聖當時覺得自己是個不會手語的文盲聾啞人該多好,怕就怕陳禕問到這裡。
他現在就是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
「我一介小小經紀人怎麼會知道呢?還希望陳聖僧饒命嘍。」他眼睛彎著笑成了一條縫,十分輕鬆地玩笑著,只希望能用開玩笑掩蓋過去。
可他想不到的是陳禕這回十分認真,從海邊那回一條一閃而過的記憶現在似乎十分清晰起來了。
千邢墨在家呆著沒意思就跑去公司辦公室躺著,看看有沒有什麼緊急事件。
還真讓他撞上了,辛秘書拿了文件急急火火的走了進來:「千總,南方那邊的分公司財務出了點問題,那邊的合作公司合同也到了續期還是不續期的時候了,您看看是派人還是您親自去?」
千邢墨略作思索,又問:「那邊問題很嚴重嗎?」
「嗯,兩千萬不翼而飛,這個消息不知道被誰泄露,合作公司代理人表示十分擔憂自身利益受損,想解約。」
千邢墨在腦中飛快構思了一下解決方案,片刻又說:「我親自去,回頭叫小周跟著,公司這邊一有變動立刻通知我,順便幫我倆定一下明天下午的機票,還有住宿。」
「是。」
「我現在回家一趟,有點事要辦,有事立刻通知我。」說完千邢墨拿了外套就往家走,他得回家告訴陳禕一聲自己不在家這段時間一定要按時吃飯,好好保護自己。
可一踏進家門,他明顯感覺到一股不對勁的氣息來,陳禕在沙發上坐著,雙目微閉,似乎在冥想。
「小禕,你回來啦,正好我有事要跟你交代。」
陳禕張開雙眼,看著千邢墨,卻是那樣的冰冷:「千施主,貧僧也有話要問您。」
被他冷不丁這麼一看,千邢墨也有點含糊,故作輕鬆笑了兩聲:「問,問吧。」
「陳禕的賣身契到底是怎麼來的?」
感到渾身都為之一震,隨後千邢墨手裡攥著的外套攤在地上,他飛快的撿起,還是慌亂問他:「怎麼突然問這個?」
「施主的手段恐怕不一般吧,不然怎麼這樣瞞著貧僧?」
不知怎的平日里溫文爾雅的陳禕顯得如此咄咄逼人。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千邢墨冷靜片刻之後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口咬死了不說。
陳禕索性再把話說的亮堂一點:「陳禕家的巨額欠債到底是怎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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