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雷劫
52.36
天還沒亮,陳禕就被千邢墨叫醒修鍊,練從那時候一直沒成功的飛行之術開始。
有了仙骨,陳禕就是得到了神助,一個個仙術被他一一掌握。
日子一天天過去,千邢墨帶著陳禕殺遍大小妖怪。
千邢墨覺得是時候了,帶著陳禕回了靈山。
依舊是陳禕一個人進去,走了很遠的路到了寶劍面前。
老者先說話了:「五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陳禕向那老者行禮,然後走到寶劍面前,一把拔下寶劍。
那把劍很輕,陳禕只輕輕用力,就能把它揮舞的虎虎生風。
驟然之間,靈山四分五裂,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接著耳畔里有嘰喳的怪聲,似乎有成千上萬的怪物從四周隨著被打飛的石塊流動著。
黑暗裡一雙大手吧陳禕拽了出來。
好像突然失去了聽覺一般,陳禕拿著陽青劍在空地獃獃地站著,看著千邢墨:「靈山呢?被人發現怎麼辦?不會破壞世間的秩序嗎?」
千邢墨卻輕笑著:「不會的,沒有人會關心了。」
陳禕正覺得千邢墨的話似乎有暗指,幾乎就在話音剛落的同時,只見各大小妖怪四散逃離。
陳禕喊了一聲:「糟糕!」然後就要拿著陽青劍去砍。
千邢墨卻拉著陳禕,面色突然沉了下來,看著天。
天很黑,就算是白天天也像夜晚一樣。
有暗雷在雲層里滾動著。
千邢墨眼疾手快嘴裡念了一聲什麼,陳禕還沒聽清就覺得身後一空。
明明剛才站著,陳禕卻覺得自己在極速下墜,最後停留在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里。
像是虛無之境似的,不知道遠近,不知道現在與未來,找不到出路也沒有退路。
按照往常他早就坐在地上打坐,沒什麼能把他影響,只是現在。
就算陳禕沒經歷過雷劫也明白千邢墨想要做什麼。
如果不是絕對的危險,千邢墨就不會把他打走。
他在虛無之境里只好朝著一個方向沒有理由的狂奔。
將軍按落雲頭來到千邢墨面前。
千邢墨依舊保持著從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冷看著他:「雷劫嗎?我就在這不走了,要想劈付青楓,你就在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將軍大概是得了玉皇大帝的死命令,不然只憑將軍,他的慫樣子千邢墨不是不清楚,他自己一個神怎麼可能自願來。
如果是玉皇大帝的命令,縱然千邢墨一向沒規矩慣了,現在卻明白了,天命不可違。
將軍的臉色緩和了幾分。
「千大人,末將勸您還是別攔著,天雷不長眼想您要是傷了,我可不負責任。」
千邢墨在那裡站著,哂笑一聲:「怕?一千三百年我都過了,五百年我都等了,現在的我,還有什麼怕的?」
將軍面色一冷,而後一聲令下:「開。」
千邢墨繼續保持著法術組成的屏障,眼睜睜看著天空滾動的雲層。
一道光亮,由天而下,先是一點,然後貫穿全身,直擊靈魂。
有氣流在肺腑之間涌動,似乎有些撐不住似的,他單膝下跪,一抹鮮紅沖透五臟六腑,衝出他的喉嚨。
「千邢墨!」
千邢墨內力俱損的同時,這道漆黑的屏障也得到一絲解脫,陳禕逐漸覺得眼前光亮了一些,外界的聲音他也能聽到一些。
可等他完全看清千邢墨的時候,千邢墨已經沒了從前的神氣樣子了。
只見他在地上跪著,鮮血一點一點從他口中湧出。
將軍冷眼看著。
陳禕朝著千邢墨跑,卻因為屏障的關係,他根本就連千邢墨的手指頭都碰不到,何談什麼補救?
「千邢墨!你憑什麼替我擋雷劫?一千三百年的守護,這還不夠嗎?你為了我這樣,值得嗎?」
見沒有效果,陳禕跑的實在沒有力氣了,他跪在地上,眼角有眼淚滑過。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千邢墨。
千邢墨啐了一口血水,費力睜著眼看著陳禕:「值!」
一聲呼喊,接著一聲巨雷。
「邢墨!」
那一瞬間,那道閃電照亮了半個世界。
在那無盡的光明之中,陳禕覺得自己的大腦也跟著一片空白了。
他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喊聲。
像是失聰。
「邢墨!」他又喊了一聲,突然覺得身前障礙物的感覺消失了。
陳禕快跑了幾步,跪在千邢墨面前。
「恭喜靈山山主,您又可以勝任了。」
將軍臉上是藏不住的嘲笑。
陳禕覺得腦袋針扎似的疼著。
從一開始這些就是陰謀!
仙童的出現在陳禕的預料之中,千邢墨才沒氣他就到了。
「付青楓斬妖除魔有功,故升職為天下千萬山川之主。」
陳禕早就聽不進去仙童說什麼,也沒接受,只是問他:「什麼時候我能見一見玉皇大帝?」
仙童細眼吊稍眉微微皺了一下,隨後好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點了點頭。
來到後殿,玉皇大帝比想象中的還要客氣百倍。
「山聖您來了。」
陳禕這一次不打算跟他客套任何一句話,直截了當:「你怕千邢墨手持重兵謀反?」
被說中了,可玉皇大帝也沒打算隱瞞。
他叫仙童給二人上茶,笑呵呵著:「寡人今天給你一個理由。」
陳禕不吃這一套,他乾脆了當的拍走了玉皇大帝拍在自己身上的手:「這件事的因果到底是什麼?」
玉皇大帝不慌不忙的喝著茶水,手臂一揮。
陳禕的目光不得不讓那副畫面吸引。
只看見空氣中呈現的是人間的景象。
一時間陳禕竟然想象不出來這是什麼朝代。
玉皇大帝察覺到陳禕的疑惑,於是在他身後默默補充:「這就是你我所在的這一時間,地點。」
玉皇大帝背著手站起來,繼續道:「世間百態,各自有自己的命數,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命數。」
陳禕看著玉皇大帝,只是質問:「替我死,也是千邢墨的命數?」
玉皇大帝不說話,他心裡明鏡似的,陳禕何等透亮的人,自己說謊也應該有個限度。
陳禕依舊在椅子上從容的坐著,縱然他現在極度想殺了面前這個男人,還有那個溫和的白鬍子星君給千邢墨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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