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可能不太適合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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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禕正在床上忙活著,放在床頭柜上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千邢墨還沒睡著,沒好氣的揉著眼,問了聲:「誰啊?」
陳禕還在搞文件,之後要發給要跟他買畫的客戶,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往千邢墨面前晃了一下:「李名正,你們那個花哥,應該是最近畫室里有事了。」
陳禕繼續解釋,千邢墨根本就不懷疑,把臉別到另一面繼續打著呼嚕,在睡著之前還倒是大發慈悲的提醒他:「你再不接人家可以要掛了。」
那邊卻是一團慌亂:「楊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畫室這邊找個個美院的老師,現在開始搞美院的東西了,下個月準備搞一個模擬校考。」
陳禕聽了就覺得稀奇,回了一句:「模擬校考?太早了吧,聯考還沒搞呢。」
李名正捏著下巴:「這才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老師說是有人特意給我們雇的。」
陳禕頓時明白過來,能做這種事的無非有兩個人。
心中怒火中燒,他又跟李名正寒暄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轉而他又去打了另一個電話。
電話經歷一陣短暫的嘟聲那邊就通了。
女人的聲音綿軟而婉轉,讓人聽了一遍就覺得魂牽夢縈。
可陳禕就是對這個聲音恨之入骨。
他可不想跟她牽扯過久,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想要幹什麼?」
梁苓那邊卻是長久的沉寂,這樣的情況讓陳禕更加確信這件事就是梁苓做的。
於是陳禕就開啟了普度眾生的念咒模式:「聯考就在眼前了,你想針對我就沖我一個人來吧,別連累別人了。」
梁苓聽了心裡一陣迷茫,什麼聯考?什麼影響別人?這個小子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管不了這麼多,反正梁苓早晚都要給陳禕打這個電話,索性現在一起說了免得陳禕到時候不接她的電話。
「正好,我有事跟你說,你那個出國的手續我都辦好了,剛從你爸爸那裡把你的撫養權轉過來,對了你現在戶口本是十七歲,所以你必須乖乖出國。」
陳禕頓時覺得頭頂頂著三道天雷。
「你說什麼?」陳禕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又把身邊的千邢墨吵醒了。
他沒有陳禕這麼好的脾氣,一把奪過電話:「我不管你你是誰,不管你過哪個時區的時間,反正我睡覺你就是別打電話!」
說完他也沒管對方掛沒掛,直接把手機丟出去老遠。
陳禕慌亂的心卻是久久難以平息,那部手機像是一個報喪鳥。
看著陳禕久坐不睡,千邢墨拍拍他:「別心疼,天亮了雨停了,我再給你買一個。」
睡了這一宿,千邢墨的病基本上是好了,早上從南城回北城的時候,千邢墨堅決要求陳禕回去給自己辦出院手續。並且用行動證實他已經活過來了。
千媽媽叫司機把兩個送回去,臨走前說了一堆把兩個小孩兒弄得挺感動。
回了北城畫室,陳禕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老師問個底朝天,卻不想對方做的那樣絕,就連老師都沒法開口。
最後面對陳禕,他只能儘可能的告訴他能說的:「畫室的校長已經換為千邢墨的爸爸了,我們做的所有事都歸他管,關於你們的管理工作屬於商業機密我沒法告訴你們。」
老師說的也確實是實情,陳禕做了一些感謝,第一要務是不讓陳禕知道這件事。
陳禕大概能明白千陽的意思。當務之急是先維護班裡的爭霸聯考的氣氛,陳禕跟李名正兩個最有資格的老大哥負責組織。
這場保分之戰悄無生息的進行著。
門外的招生電話已經換成了千校長。陳禕悄悄存在手機里。
陳禕還沒打出去,這個電話卻自己打了過來。
這會兒陳禕正在班裡拿小課件給同學將聯考事宜。陳禕的意思,只想考美院的可以跟著畫室的動向,想走聯考的可以跟著他走。
為了防止打擾,他通常是把手機扔在宿舍,只拿著一個平板講課。
千邢墨按照陳禕的要求在屋裡畫著美院的設計。
一個電話卻打破了他世界的沉寂,千陽兩個字在千邢墨心頭狠狠給了一下。
想也沒想,他就把電話給接了起來,還是他草率了,沒有做過準備,這會兒聽到對方的聲音他竟然心跳如雷。
「你,你怎麼會有楊延拓的電話?」
聽見千邢墨的反問,千陽輕輕笑了一聲,然後朝他的兒子溫和著:「聽說你前幾天病了,我很擔心你,現在怎麼樣了?」
千邢墨沒有耐心跟他廢話,再問了一遍:「你為什麼會有他的電話?」
千陽微微笑道:「我給他的,怎麼了?」
說的理所應當,好像真的似的。
千邢墨將信將疑,繼續問他:「你給他電話幹什麼?」
千陽也真是說話不打草稿:「他求我給畫室找一個老師,專門帶帶美院,我覺得投資畫室也是個合適的事情,就答應了,怎麼樣,你覺得我說的合理嗎?」
這一句也徹底告訴千邢墨,千陽要對這個畫室做些什麼。
「跟我去國外,不然這些學生的成績就真的保不住了,我問過一些老師,現在是他們最關鍵的時候。」
千陽的話冷冷的從聽筒里流出。
「你難道一早就知道我會接到你的電話?」千邢墨強忍著怒火最後一次發問。
那邊卻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輕浮著:「反正這些話對你說對他說都是一樣的,反正我必須帶你走,只要你一去國外我就立馬撤資,讓畫室恢復平靜。」
千邢墨想罵他,但他還剩下的理智告訴他就算他把對方說的多麼的不堪,現實也不會改變。
夜間補課固然不是長久之計,千邢墨想想,或者他比不上戰爭時候烈士們的偉大,但他也算是做了一回小烈士了。
陳禕一節課上的激情澎湃的,同學們的積極性也在他的帶動下逐漸找回了原來的激情。
凌晨三點,小課結束,陳禕還是選擇回了房子,燈還開著,陳禕以為千邢墨還在刻苦畫畫,可走進屋子卻發現屋中已經是人去樓空。
床上放著一張字條,寥寥數字:我可能還是不太適合美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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