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朕自己都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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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朕自己都不理解

  尉遲承孝暗搓搓地想著:看吧,你把「月卿」掛在嘴邊,人家可只當你是想要謀反的十三王爺!

  尉遲容琛嘴角抽了抽,居然真是少卿!

  那時他不是剛從柳府出來嗎?不是相聊甚歡嗎?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不知想到了什麼,尉遲容琛又來了精神,連忙問道:「所以我又好端端出來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冤枉我了,對吧?」

  小皇帝神色淡淡:「是我派人去接你的。柳愛卿對此很不贊同,你現在也還被列在懷疑對象榜首。」

  好氣哦!

  尉遲容琛把碗一推:「心情不好,不吃了!」反正也吃飽了。

  這下尉遲承孝不覺得爽了,皺起了眉頭:「大丈夫喜怒不形與色,再生氣,有自己的身體重要?」

  尉遲容琛堵著氣,順著話就往下說:「對,被月卿誤會,就比我的身體更重要!」

  聽著這句話,尉遲承孝一口氣也堵在了胸口,默默把碗一推:「來人,撤了!」

  不吃就都不吃吧,反正王叔比自己還多吃了半碗。

  尉遲容琛頓了一下,弱弱地說道:「那個,你為什麼也不吃了?多吃點對身體好……」

  小皇帝甩著袖子往外走,頭也不回:「心情不好,不吃了!」

  誒?你剛才不是還挺好的嘛!

  不過看著小皇帝姿勢很彆扭的右臂,尉遲容琛心疼之餘又有一絲瞭然:莫名其妙被刺殺,任誰心情都不好,能理解,能理解。

  小皇帝:你理解個毛線,朕自己都不理解!

  皇上昏迷了兩天,好在一向政治清明,倒也還沒至於亂起來,但是御書房裡的奏摺也堆積了很多。

  尉遲承孝冷著臉坐到御案之後,略顯蒼白的臉幾乎被奏摺擋住,或許是因為右臂上的傷,或許是因為奏摺太多,小皇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看見尉遲承孝這樣,尉遲容琛心裡就是一跳。

  「咱們一人一半,這樣比較快,你看看就好,不重要的就直接不批了,重要的你也先別寫,一會兒我來寫。」

  尉遲承孝心情莫名好了點,但是想到那句「被月卿誤會,就比我的身體更重要」,又有些煩悶:「不必了!」

  對於小皇帝這個態度,尉遲容琛有點蒙圈,暗自複核了一下自己在小皇帝心情轉換期間的一言一行,發現沒啥問題啊,怎麼就惹了他?

  想不通就暫時不想吧,還是不往槍口上撞的好。

  喝了些粥,都是些湯湯水水,這會兒看見御案旁的小几上放著糕點,頓時有些意動。

  一邊吃一邊自顧自和書房中的第三人搭話:「王公公,今兒這糕點還挺好吃,甜而不膩,清爽可口!」

  多思多想多看少說的王公公偷偷瞟了皇上一眼,覺得此時和十三王爺說話過多,很可能引火燒身,只能中規中矩回了一句:「多謝十三王爺誇獎。」

  尉遲容琛卻不放過他,奇道:「王公公在宮中口碑甚佳,因為一向很會為旁人邀賞,怎麼這次居然沒有順口提一句做糕點的御廚?」

  王公公誠惶誠恐,撲通一聲跪下,避重就輕:「十三王爺折煞奴才了,奴才哪敢用皇上的恩典為自己樹口碑啊!」

  總感覺這時候提了王御廚,皇上不會賞他,反而會惱了他,怎麼說也和自己一姓,還是自己擔了吧,回頭可得多找他要些新奇糕點吃……

  「皇上,你看王公公可是個忠心的,這幾天估計沒少受精神摧殘,怎麼這就跪上了」,然後轉向王公公,「起來起來,有人跪著,我吃的不香!」

  王公公從善如流,擰巴著大腿,站了起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王御廚,等著感謝我吧!

  尉遲容琛放過了王公公,自顧自繼續吃,尉遲承孝氣不打一處來,涼涼地說道:「御書房裡,怎麼可隨意吃東西!」

  尉遲容琛表現得比剛出生的嬰兒還無辜:「那……那為什麼這裡要放糕點?難道,是王公公擅作主張?」

  剛站穩的王公公只得噗通一聲又跪了下去,他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已經晃晃悠悠別在褲腰帶上,而十三王爺硬是笑嘻嘻地想要把它扯下去。

  「行了,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吧!」到底是從小就在身邊伺候的,尉遲承孝見王公公遭池魚之殃,揮手把他趕走了。

  王公公感激涕零,連忙下去了,暗自下了決心,以後十三王爺來,還是到殿外伺候比較安全。

  尉遲容琛看出小皇帝彆扭的心態,心情好多了,嘴上不饒人:「那條律法規定了不能在御書房吃東西?」

  尉遲承孝真想把他也趕出來,卻又莫名沒說出口。

  氣悶之下,抬手拿奏摺的動作就大了些,不小心牽動了傷口,頓時「嘶」的一聲,眉頭皺得更緊了。

  尉遲容琛心裡涌過說不出的情緒,忍不住走上前去輕輕按著小皇帝的右臂,隔著衣服,卻又看不出什麼來。

  不知為什麼,總有種寧願是傷在自己肩膀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非常強烈,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不用批奏摺,用不上右胳膊?

  小皇帝的胳膊僵硬了一瞬間,隨即輕輕掙扎了一下。

  尉遲容琛生怕弄疼他,連忙放了手,又覺得好像哪裡不自在,於是沒話找話:「還有,哪條律法規定,王叔不能幫皇上處理奏摺啊,對吧!」

  尉遲承孝還待再阻攔,卻被尉遲容琛一手握住了右手腕,責怪道:「你傷在肩膀,不好好養,萬一有後遺症怎麼辦!就算沒有其他後遺症,颳風下雨它就疼怎麼辦!」

  尉遲承孝:「……」王叔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了,剛才不是還說因為柳月卿,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么,怎麼還有臉面來說我!

  見尉遲承孝不願意說話,尉遲容琛只能放棄自己的說教,也不再故意逗他,自顧自抱了一大半的奏摺,放到旁邊的小几上,然後隨意拽過一個抱枕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尉遲容琛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被握過的地方,心裡好像羽毛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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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每天都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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