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十三王爺，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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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黑衣人露出有些懼怕的表情來，「逃不掉的，不管在哪裡，它都能找到……一日為死士，終身為死士，逃不掉的……弟弟，放過我弟弟，我不逃，我不逃……」
看來接收消息並沒有固定的地點，幕後人可能有什麼特殊手段，不管他們在哪裡，信鴿都能準確把信息送到，這也成為控制他們的一種手段。另外還控制了他的家人，防止他們叛變。
還真他二大姨的有組織有紀律！
在心裡爆了粗口的柳月卿惱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浪費這麼久的精力，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黑衣人對這「砰」的一聲起了反應，腦海中混亂地閃出十三王爺以一敵五，堅定地站在原地，護住身後人的樣子。
畫面一閃，是暗室之中，另一個蒙面人冷冷的聲音：「你們，誰來？」他只能挺起胸膛，站到了弟弟的前面，把幼小的弟弟護在身後：「我！我願意成為死士，誓死效忠！」
此後就是無盡的訓練，不斷有人死去，他只想著要活下去，活下去，否則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他隔一段時間會被允許去悄悄去弟弟住的小鎮看看，他雖然成為主子拿捏自己的把柄，但過得還算安穩。
畫面又閃回行動的那個夜晚，看見那個堅定地身影，他竟然猶豫了一瞬，命令只是殺掉皇上，沒說十三王爺，是吧，想到這裡，黑衣人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來：「十三王爺……不殺……」
然後垂頭睡了過去。
雖然憤怒，但還是凝神注意黑衣人每一句話的柳月卿睜大了眼睛，這句話，算是招了吧！
雖然黑衣人不認識他的主使，但是策劃這次行刺的人能埋伏地那麼準確，必然知道十三王爺也在一起。
特意交代黑衣人「十三王爺，不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幕後人要麼是十三王爺，要麼也和十三王爺有關！
十三王爺啊十三王爺，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證據了！
雖然證據找到了，柳月卿卻有些高興不起來，想到小皇帝對十三王爺全心信任的樣子，如果他知道了，該多麼難受。
御書房。
睡夢中，尉遲承孝感覺到身邊有熟悉的氣息，格外安心，但是慢慢感覺自己的小腿要斷了。
睜開眼睛一看，王叔正睡在身邊，他睡相實在算不得好，歪歪斜斜的，頭快要抵在里牆上了，一隻腳壓在他小腿上。
這場景倒也算熟悉，從前不知一張床上睡過多少次。
但是，總覺得這一次有什麼不一樣，讓他連尉遲容琛的臉都不敢多看，忙扭過頭，然後默默用力，想把自己的小腿奪回來。
聽見裡面的動靜，王公公連忙向前幾步，輕聲道：「皇上，十三王爺，是否要起了。」
尉遲容琛許是聽見了聲音，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不起不起，不上朝……」，滾去了牆邊。
尉遲承孝暗笑一聲，然後朗聲道：「今日上朝，伺候著吧！」
尉遲容琛「嗷」地一聲，捂住了腦袋：「我還要再睡會兒……我受了驚嚇，要休息……」
尉遲承孝才不理會他：「起來，早朝。」
尉遲容琛扮可憐：「就算是尋常百姓，生病了也有個病假吧對不對？」
為了賴床，尉遲容琛總是有一百種理由，和尉遲承禮賴功課所想的招數有的一拼，尉遲承孝早就鍛鍊出來了，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實事求是地回答：「可你不是尋常百姓。」
「嗷……」
尉遲承孝的心情更好了，這大概是他每天上朝最大的樂趣了吧。
尉遲容琛雖然一直在搏鬥，奈何他答應過太上皇，也就是自己的哥哥，會每天都陪著小皇帝上朝，所以每次到最後都還是屈服，行屍走肉去上朝。
側座上，尉遲容琛悄悄吞下一個哈欠，早朝時間簡直早到慘無人道，天都還沒亮呢，多浪費燭火啊，以後得建議改成天亮以後，要勤儉節約不是……
這麼胡思亂想著，尉遲容琛突然眼前一亮，是月卿！雖然頂著兩個黑眼圈，但看起來也還挺有精神的嘛！
尉遲容琛開始安慰自己：看樣子他昨天肯定是沒睡好，肯定已經查到，這些事情和光明偉岸的我無關，因為又一次誤會了我，一會兒下朝就會來跟自己道歉，要不要再約一次喝酒呢？
柳月卿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側座上的十三王爺，見他看著自己，心裡暗咐：十三王爺這是知道我那裡有關鍵證人，心虛了，所以盯著我不放？
因此臉上越發雲淡風輕，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古語有云：想吃老虎，要先扮豬！
刺殺事件剛過去三天，尉遲承孝也剛醒來不滿一天，大臣們也都給體貼，除了例行問候和特別緊急的事，其他都暫時不奏。
尉遲承孝見柳月卿屢屢用一種可以稱得上是同情的目光看他，心道不妙，給王公公使了個眼色。
王公公得到指示，昂首挺胸，向前一步，佛塵一甩，高聲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啟奏，事關三日前的刺殺事件！」柳月卿沒想到突然就要退朝，連忙上前一步，略帶嘶啞的聲音傳遍大殿。
「柳少卿效率真是高……」
「慎言慎言，事關皇上生死，誰敢馬虎……」
大殿上不少人暗中交換著眼神。
尉遲承孝淡聲問到：「哦？可有查清？」不會還咬在王叔身上吧。
「回陛下，當日出現的刺客共十二人，組織分工非常明確，五名近身用刀，七名遠程射箭。當場擊斃七人，四人在我們抓住時咬破后槽牙里的毒囊自盡，僅活捉一人。」
尉遲承孝點點頭，問道：「那日抓住的活口可招了？」
柳月卿看了尉遲容琛一眼，然後頷首：「回陛下，三個時辰前招了。」
尉遲容琛：招就招了，看我做什麼？哦對了，是要跟我道歉了吧！
尉遲承孝：唉，看來柳愛卿還是沒放過往王叔上懷疑，這案子還得重新審過。
「事關重大，柳愛卿且細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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