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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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密謀

  「這個青樓,除了花魁出奇的漂亮,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啊。」天玄躺在床上,雙手疊在腦後當枕頭,一隻腿屈著,供另一隻腿架二郎腿。

  「難道人家會把問題寫在牌匾上給你看嗎?」容止冷不丁一句。

  逍遙閣共三層,一樓是供公子們喝茶聽曲看戲的地方,二樓是提供給要留宿的客人,三樓是姑娘們住的地方。他們訂了兩間房,尉遲承孝,容止和天玄一間,阿九一間。天色還早,所以四人聚在一個房間里聊天。除了天玄,剩下三人都圍坐在桌子旁。

  「想不到咱們居然輪到到在青樓住哈,關鍵是,連個姑娘都不找,還真是正人君子啊我們。」天玄又開始耍嘴皮子。

  尉遲承孝用大拇指不停磨砂著手裡握著的茶杯,死盯著杯子里的茶水,彷彿要用眼神激起杯中的波紋。耳邊是容止和天玄的鬥嘴,熟悉且令人安心,心思卻早已飄到別處去,眼神也漸漸失去焦距……那個受傷的「京城來的大人物」到底是不是尉遲容琛呢?是他的直覺判斷錯誤嗎?如果真的是他,那他現在在哪兒了呢?

  「承孝,想什麼呢?」阿九察覺到尉遲承孝的心不在焉。

  肩膀上感受到溫度和重力,尉遲承孝順著肩上的胳膊看向阿九,對著她一臉擔憂的臉微微一笑,道:「無事。」隨即又說:「我總覺得,這個青樓刺殺案不那麼簡單。」

  「當然不簡單啊,那老頭不是說了嘛,殺的是京城裡的大人物。」天玄頭一轉,換了個姿勢,用手撐著頭面向他們道。

  「不止,我……」尉遲承孝猶豫著要不要把他的顧慮說出來。畢竟這只是他的直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總能第一個想到尉遲容琛,彷彿什麼事情都與他有關。可客觀事實與主觀臆斷是有差別的,他不能把自己的情感帶入到嚴肅的案件身上,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公子是覺得,此案與王爺有聯繫嗎?」容止了解自家皇上的心思,見他支支吾吾又心事重重,替他把話說出來。

  尉遲承孝欣慰的瞥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難怪呀,嘖嘖……」天玄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桌子旁邊和他們一起圍坐著。「我說你怎麼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呢,合著在擔心尉遲容琛啊……」

  「噗嗤……」阿九忍不住笑了出來,「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這位讓我們承孝日思夜想的王爺呢。」

  「那就是一傻缺。」天玄適當插話。

  容止瞪了他一眼。

  ……

  夜晚的森林太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已銷聲匿跡。烏雲將月亮遮住大半,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幽深的黑色覆蓋下來,面目猙獰的樹木在暗處發出冰冷的笑聲,森林的遠處,還有著窸窣的動靜,黑夜籠罩著的森林,總讓人打顫。樹木交錯,月光穿過縫隙撒下點點星光,不時有悠遠揚長的鳴叫傳來。

  夜色下,有一人影。身形高大,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身黑衣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站了已有一會兒,毫無波瀾的面孔下暗藏著波濤洶湧的憤怒,他不喜歡等。

  有腳步聲漸漸靠近,原本平靜的森林輕易被打破,幾隻烏鴉受到驚動哀嚎著飛走,氣氛顯得詭異。每一步都帶著試探,每一聲樹枝折斷的聲音都格外突兀。

  「你架子倒是不小啊。」男子開口。

  「主人恕罪,奴家不是故意的。」是一位女子的聲音,伴隨著膝蓋跪在地上又折斷幾根樹枝的詭異聲。樹林里總是不缺樹枝的,腳永遠都踩不到地。

  「我看你這逍遙閣的老闆娘當的甚是自在啊。」男子又道,語氣充滿諷刺意味。明明沒有發火,卻蘊含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力量。

  女子怕了,聲音不自主顫抖:「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今晚來了幾個生人,要留宿,奴家看他們舉止不像是風流子弟,想起先前主人交代的事,就把他們留下了。又怕自己貿然出來打草驚蛇引起懷疑,就把他們先招待好再出來,這才耽誤了時間。」

  「哦?是嗎?」男人意味不明的反問。

  「奴家所言千真萬確。」

  「說說情況。」

  「那幾人的氣質容貌,非富即貴,奴家推斷是做官的。來者有三男一女,其中兩個男的長相神似,估計是兄弟。還有一個男子,身上帶著劍。奴家特意問他們要不要留宿,以試探他們的口音。」

  「呵……」男子突然輕笑一聲,「你倒是越來越上路子啊……可試探出什麼?」

  「奴家看他們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倒像是……」

  「哪兒?」

  「京城人士。」

  「呵……這就有意思了。」男子略一沉思,道:「先不要打草驚蛇,留住他們,現在逍遙閣的人都已撤走,等過幾日我再派人查看。」

  「是。」

  ……

  逍遙閣的三樓,有姑娘在對著鏡子梳洗打扮,有姑娘在偷偷發獃想著昔日的情郎……唯獨最中間最大的那個房間里,娉心坐在床上,擦拭著一把刀。

  「姑娘,外面有動靜。」負責照顧娉心的侍女推門而入,來到娉心身邊小心道。

  ……

  逍遙閣外,一輛馬車停在大門前。姑娘們都被驚動,紛紛下來看熱鬧。

  馬車外傳來侍衛鏗鏘有力的聲音:「小姐,逍遙閣已到。」

  話未落音,馬車裡就鑽出來一位女子。

  女子嬌艷的臉上冰冷一片,冷哼著將手遞到如畫面前,由俾女攙扶著出了馬車。

  瀲灧的丹鳳眼裡全是嘲諷,視線淡漠的掃在萬花樓門前衣衫輕薄搖擺著秀娟的風塵女子身上。

  「美美真美,可惜啊,跟這逍遙閣的花魁娉心相比起來還是差了點兒。」一道猥瑣至極的聲音響起,女子抬眸,一個肥胖如豬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

  只見那男子一身富態,油亮暗黃的臉上滿是淫笑,穿著華麗,腰間掛著一塊價值連城的玉墜。不難看出這是一個十足十的富家紈絝子弟。

  一觸及那人嘴角掛著的銀絲,女子的眼裡就快速的閃過一絲厭惡。「噁心。」女子一邊淡淡道,一邊看了守在一邊的侍衛一眼,冷漠的話語從口中溢出:「扔出去!」

  「是。」

  話音剛落,肥胖的男子就以一個拋物線的形式快速的向外面飛去,驚得周圍的姑娘尖叫出聲。趕緊退後給女子讓出了一條道,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萬花樓的老鴇眷娘姍姍來遲,看著躺在地上打滾呻吟的男子,一副嚇了一跳的樣子。快速踱步到女子的身前,滿眼探究的看著容貌還算不錯的女子,輕輕俯身行禮道:「這位夫人,不知您何故在此傷人?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夫人見諒,只是我們這逍遙閣是供男人消遣玩樂的地方,不收女客!」

  語氣柔和態度誠懇,老鴇藏起眼裡的嘲諷和不耐。

  「供男人消遣玩樂的地方?」

  女子眼底的寒光一閃,居高臨下的看著老鴇,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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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每天都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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