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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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否要梳洗梳洗？」看著尉遲容琛的模樣，常荀即便只是看著，都覺得很是難受。
這樣的衣服穿在一個嬌生慣養著長大的人身上，且這個人還是先皇最疼愛的小兒子身上，別說是他了，即便是別人都不敢如此。
「無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無須在意我？」皺著眉看向了別處，越是在這種時候，尉遲容琛越不想有人看著自己。
要不是他想要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才會變成這幅模樣，畢竟好歹眼前之人也是一個有才能的人。
能夠趨使如此有才能的人做到這個地步的，怕是有什麼理由的吧！
「好！」整理了些許衣袍，常荀立馬坐到了上座。驚堂木一拍，立馬嚴肅了起來：「台下何人！」
「楊柳村，唐許！」唐許被人壓著跪了下來，也絲毫沒有反抗。身上的絲絹早就被拿了下來，也沒有了束縛他的東西。
其實尉遲容琛壓根就沒有太用力的綁住他，只要唐許想，便能夠掙脫直接逃跑。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興許是這樣做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畢竟身上牽扯了這麼多條人命，也不是說心無愧疚的。
「所犯何事！」常荀冷冷的開口，驚堂木再次一拍，響徹了整個屋內。
「殺人。」唐許淡然的抬頭，臉上還帶著些許的邪笑：「楊柳村六條人命，並散播謠言，隱藏罪行。」
雖然只是淡淡的兩句話，卻讓朝堂上除去尉遲容琛的其他人驚訝的不行。畢竟沒有人手上在一個月的時間內，連續沾染上六條人命且如此冷靜的。
「如何殺人！」常荀努力的壓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滿和氣憤，冷靜下來后冷冷開口。
「運用匕首刺向死者脖頸，放掉血液，灑在祖祠牌位之上，澆在墳堆之上。」
「什麼！」這樣的說辭別說是常荀了，就連尉遲容琛都皺緊了雙眉，一臉的驚訝。
衙門口也聚集了不少的村民，自然是因為這件事情過來看看唐許為何被抓。現在在聽到這些，一個個都氣紅了眼，打算衝進來將眼前之人殺人犯碎屍萬段。
雖然有人攔住，但他們的怒火和吼叫，卻的的確確的傳到了他們的耳里。
「為什麼？」良久，尉遲容琛緩緩開口，一臉的不忍心。
將門口的那些吼叫全部隔開，尉遲容琛閉著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吐出才睜開了雙眼，一臉的不理解。
「什麼？」唐許歪著頭，自是不大理解尉遲容琛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公子想問在下什麼？殺人的原因？」
「告訴我！為什麼要讓自己墮落成這幅模樣！」奮力的站起身子，尉遲容琛壓制住自己想要抓住那人領子的衝動，又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我都說了，你們這種人不會明白的。我的處境，本就沒幾個人明白！」唐許被弄的一愣，卻也在一瞬間內恢復了過來，滿臉的不在乎。
只不過是他表現出來的罷了，唐許一雙眸子躲閃的很厲害，這哪是不會在乎的人會露出的表情。
「我想知道。」
「其實你一開始就知道了吧！」唐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低著頭自嘲道：「在見到我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殺人的人是我了吧！」
「你的殺意，只有在和我談論你的想法的時候，才消散下去過。」尉遲容琛極其為難的說道。
「看來你還是有認真在聽我說那些話啊！」到這裡，唐許終於露出了些許的笑意。沒有敵意，也沒有戒備。僅僅只是開心的，因為有人理解自己所有才會露出的笑意。
「說吧！告訴我為什麼！」尉遲容琛輕嘆了一聲，輕聲道：「你總該有自己的理由。我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麼。」
「真的這麼想知道?」就這般看著眼前之人，唐許還是第一次如此不掩飾的與他四目相對。
就是在這一刻，唐許眼中的不甘不滿還有悲苦，盡數落入了尉遲容琛的眼中。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樣的神情會在同一刻，出現在一個極其冷靜的人身上。
「想。」尉遲容琛堅定的點著頭。
常荀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聽著他們交談的內容也不去打斷。
畢竟那人好歹是尉遲容琛，也時幫他們抓到兇手的人。常荀自然也沒有那個臉面去打斷。
「我不是楊柳村的人，是在進京趕考的途中被他們擄去的。」唐許低著頭，好像思緒一下子就已經拉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他進京趕考，在楊柳村附近駐足的時候，看到了那裡的村民。
他們簡直是餓的不行了，地里的莊稼也沒有多少活。甚至還有幾個人趴在地上，在找蟲子吃。
唐許也是心善，他本就看不得眾人受苦。所以便湊過去將自己身上的乾糧差不多都給了這些村民。
他原本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做的自然是件好事。
只是人都是貪婪的，村民們見唐許是個文弱書生，又身上帶著些許的錢財。所以假意將人帶進了村子，在第二日將他身上洗劫一空。
他本來想著就此出去報官，即便這些錢財討不回來了，也能還自己一個公道。
只是從那日起他被關在村子里。那些人以唐許幫我他們的名義給了他一間房，除了那些房子和村裡的祠堂，唐許便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那群人自然也不准他去到其他的地方，美名其曰是為了對待恩人，實際上是害怕他逃走。
那六個人之中，就是那個時候將他身上洗劫一空的人。可能他們不是罪魁禍首，但卻是動手之人。
殺了他們，只是唐許報仇的第一步。
他現在的年齡早就超過了科考的年齡範圍，唐許早就已經沒有參加科舉的資格了。
他不甘心自己一生文採在這種地方埋沒卻又無可奈何，便只能將他們殺死，自己再離去。
至少，要報了自己當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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