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孤寂
79.11
新的令法頒布總是處處碰壁，雖然執行之人是柳月卿，大多數想要做貓膩都沒有什麼辦法，倒是苦了柳月卿，到後面乾脆不著家。
尉遲承孝也沒有閑著，最近也查出了不少人貪污的罪證。忙活了好久，尉遲承孝才將那群人給清理乾淨。
等到兩個人都忙清楚了，離春節也不過就幾天的時間了。
城牆之上，尉遲承孝就那般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外的大好山河城內的繁華景象，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他的身子被斗篷完全包裹，單薄的身子就這般站在風口之上。眼神帶著九分的堅毅，卻還有一份的寂寥。
「微臣參見皇上。」柳月卿也在此刻走了過來，看著尉遲承孝孤寂的背影拱手行禮，手上還拿著一個湯婆子，顯然是要給他的。
這是李公公在他上來之前給柳月卿的，畢竟小皇帝倔的不行。李公公人微言輕，只能作罷。
不過柳月卿自然不同，所以他才會將這物遞給柳月卿，讓他去做的。
手上的湯婆子很燙，在這冬日裡卻能夠給人不小的溫暖。柳月卿就這般拿著，也不急著遞給尉遲承孝，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柳月卿又怎麼不理解小皇帝的性子呢，若不是身份使人，他現在定是想要脫掉這厚厚的斗篷，坐在城牆上，自由自在的，不顧及一切。
他既然不願意拿著，柳月卿也不會去讓尉遲承孝為難。都快過年了，就讓小皇帝放肆一下吧！
「來了?都快過年了，現在也能夠休息了。何必過來聽朕嘮叨呢?」尉遲承孝聽著身後那人的聲音，淡然的笑了笑，目光也收了回來。
「何必在這高樓之上一人吹風呢？都要過年了，皇上莫要將身體搞壞了才是。」柳月卿這才走進，將湯婆子遞去了尉遲承孝的手裡。
「也就只有你才敢將這東西拿給我了，你不知道李公公怕成什麼樣子。」湯婆子一接過，尉遲承孝的手早就凍的通紅，湯婆子送過來，卻感受不到什麼溫度。
硬是過了許久，尉遲承孝才感覺到從手指上傳來的溫度。很暖，卻暖不熱他那顆冰冷的心。
「你如此模樣，也就只有微臣敢如此了。」柳月卿無奈的嘆了口氣，卻也將尉遲承孝的斗篷攏緊了些許:「身子雖然不弱，但在這冷風之下，終究還是會凍著的。」
「說吧，你今天過來是要幹嘛？」尉遲承孝到沒有拒絕，只是將目光放在城門下的街道，眼中好像少了些什麼。
「只不過是想要知道皇上打算如何守歲。忙了一年了，皇上你也應該好好休息了。」柳月卿退後一步，淡然道。
「快過年了啊！」尉遲承孝在此收回了神情，轉身看向了城外。那裡黑漆漆的，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
原本天色還不算太暗，尉遲承孝還能看到城外高山綿延不絕，有村子，大雪覆蓋著所有的地方，雖然小小的，但也能夠被他所看到。
只不過就現在來說，尉遲承孝什麼都看不見了，只有茫茫的雪。映照著黑夜，卻極其的刺眼。
若是以前尉遲承孝還能和尉遲容琛一起，就著這雪景，兩人定是會在雪地上撒潑打滾。到時候還得被其他人勸阻，說是兩人身份如此禮不可廢。
即便是去年尉遲承孝當上了皇帝，大多數的事情都有些許的阻攔。但是還有尉遲容琛在他的身邊陪著，也不會太過於孤寂。
只不過現在……
「是啊！要過年了。皇上有什麼計劃嗎？」柳月卿笑著詢問道。
「朕還沒想好呢。」尉遲承孝笑道，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臉上帶著些許的苦澀之意，好像是有話不好直說一般:「也許就這樣算了吧，也沒什麼好過的。」
「一年只有一次，也就這麼幾天。皇上何不給自己放個假？」柳月卿雖是猜到了眼前之人會有怎麼樣的回答，卻依舊心疼了起來。
以前的尉遲承孝，雖然老闆了一些。但也是因為身份使然，不得以而如此。但是只要和尉遲容琛湊在一起，總是會露出他少年氣的一面。
不過今年不一樣了，尉遲承孝真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若是平常，小王叔必定大張旗鼓地掌握起來燒給自己辦一個熱鬧非凡的年，辦一個有意思的守歲。」說到這裡，尉遲承孝又轉過了身子看向城內。
城內和城外簡直是兩個極端。窗外白雪皚皚，除了遠處的幾家燈火毫無生氣。城內卻是燈火通明，處處都掛上了紅燈籠，熱鬧非常。
其實尉遲承孝更願意看到城外的景象，那種估計簡直如同他現在的處境一般。孤助無援。
「今年，朕身邊就只剩下你了。只是你的長姐已經來到了京城，陪朕簡直是天方夜譚。朕也沒有理由將你留下來。」
「如果皇上不介意，大可和微臣一起守歲。」柳月卿皺著眉向前走了兩步，緩然開口道。
尉遲容琛現在也不知道在幹嘛，到處徘徊。一會兒是看著城外，一會兒又往城內看去。
只不過這其中都一樣的，便是尉遲承孝一直保持著一副苦笑的模樣。應該是想那人了吧，結束了忙碌突然歇了下來。小皇帝想起尉遲容琛的時候，才會更加惆悵吧。
「不必了，朕更喜歡一個人待在一起。夜深了你也該回去了，朕再在這裡站一會兒，過一會再離開。」尉遲承孝收回神情，淡然道。
「是。」柳月卿話到這裡，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能無奈的拱手告退:「微臣告退。」
柳月卿離開之後，整個城牆又開始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一個在這裡吹著風，看著四周的情況，一臉的無奈。
「小王叔，不知道今年過年你在幹什麼呢？」尉遲承孝是真的想他了，從尉遲容琛離開皇宮到現在都快過了半年了。
這半年的時間裡，除去忙的焦頭爛額的時間。尉遲承孝一歇下來了，他便止不住的想著那人。正逢佳節，思念之意自然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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