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蔣芸芸
6.06
「頭兒！副隊！」
顧酌手中拿著剛調查好的資料，遞給喬斯和姜恪。
「我們之前一直忽略了蔣芸芸和鍾樂的家庭，我為了保險起見去查了一下兩家的關係，沒想到居然查出鍾樂和蔣芸芸是姐妹關係。」
「這個很重要，召集組員開會，彙報情況。」
姜恪翻看著手中的資料，對顧酌說道。
「是！」
「等等！」姜恪突然伸手攔住喬斯，看著他空蕩蕩的襯衫領，問道：「你的工作證呢？」
喬斯擰著眉，似乎在很努力的回想著，半晌帶著疑惑開口問道：「那不是狗牌嗎？」
戴著一群狗牌的特殊重案組成員在風中凌亂……
……
「根據顧酌查到的信息，鍾樂與蔣芸芸是親姐妹關係，由於二人幼年時家裡貧窮，所以鍾樂的父母選擇將當時還在襁褓里的鐘芸送人。而鍾樂彼時也不過1歲的年紀，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這個姐姐，在鍾樂3歲時，她的父母又生了一個女兒，就是鍾樂的助理小舞，她的全名為鍾舞。」
「哇塞，這個關係亂的。」程塢搖著頭，然後說道：「頭兒，副隊，我也有新的線索要說。」
喬斯點點頭，示意程塢繼續說。
「我帶著人再次仔仔細細的搜遍了鍾樂的整間公寓，我覺得這間公寓中不止她一個人住。」
「為什麼？」姜恪問道。
程塢讓時津把照片投放到熒屏上，說道：「你們看，這是鍾樂家的衣帽間，左面是少女風的衣服，右面確實成熟火辣的衣服，這明顯就是兩個人的穿衣風格。還有就是冰箱里的食物，鍾樂從不吃冷的食物，但她冰箱的冷凍箱內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冰淇淋，還有上層保鮮的水果，除了有草莓外還有香蕉人蔘果這一類的水果，還有很多的桑葉。」
「桑葉……」姜恪呢喃著，腦海中突然蹦出一句鍾舞曾經說過的話來。
【蔣芸芸最愛吃桑葉了！】
看來有時間他要會一會這個蔣芸芸了，姜恪心中想著。
「沒錯，我和程塢一起掉了監控錄像，但奇怪的是鍾舞並沒有撒謊，監控錄像中顯示上午8點58分鐘舞敲開了鍾樂家的門，而確實是鍾樂出來開的門，隨後在9點12分的時候鍾舞離開了鍾樂的家，此後便再也沒有進出過人。」
時津將監控錄像放給大家看，將神用筆帽敲了敲筆記本，問道：「程塢，你們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有發現後門、暗門或者地下室一類的嗎？」
程塢搖搖頭：「沒有，我都已經快要把這間公寓拆開了。」
大廳瞬間靜默了一瞬，喬斯抬頭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顧酌。
「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顧酌想了半瞬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覺得我們一直以來都太過鑽牛角尖，為什麼一定要把鍾芸的死跟鍾樂聯繫起來呢？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因為鍾樂與鍾芸長的很像的原因，其實關係並沒有那麼好，鍾芸甚至還到處散播謠言說鍾樂是故意按照她的樣子整容的。這件事給了鍾樂不小的打擊，所以二人並不知道彼此有血緣關係。」
「而鍾芸與鍾樂的死法未必不是一個障眼法，也許是有人模仿犯罪，想要混淆我們的視線。還有就是鍾舞說的她能看到鍾芸，副隊，我想問一下，沒有貓瞳的人可以看到鬼嗎？」
姜恪搖搖頭，回道：「除了通靈者和築夢師，這世間便沒有任何東西能看到鬼。而築夢師也必須要在通靈者身邊時才能看到鬼魂。」
「所以鍾舞不是在撒謊，就是她確實看到了，但這個『鍾芸』不是鍾芸。」
喬斯點點頭，看向喬硯，「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這兩天我查閱了大量的相關資料，已經有了一點眉目，但是還不能確定，請再給我點時間，我要確定一下。」
「好。」喬斯點點頭，而姜恪的目光轉向顧酌和顧瀲，問道：「林君那邊怎麼樣。」
顧瀲和顧酌同步的搖搖頭，顧酌嘆了口氣，「林君不見，說他有權拒絕討論與他無關的事。」
「呵……」喬斯發出一聲冷笑，看向姜恪，說道：「去老陳頭那申請抓捕令，既然他不願意在他的辦公室里談，那就請他到我們這來談。」
「好。」
「對了，請他來談之前，還是先把那個什麼助理小舞帶來吧。」
姜恪站起來，說道：「我這邊申請逮捕令，顧瀲和顧酌帶人去將林君帶回來。至於那個助理小舞那，咱們兩個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喬斯說的。
喬斯點點頭，跟著姜恪出了警局。
車內姜恪打著電話，喬斯開著車，不要問他為什麼會，因為他會告訴你他是個天才。
「我有分寸的，你就下逮捕令就好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姜恪撂下電話后鬆了口氣，這林君居然能讓陳鋒這麼護著，也是一個人物。
想著想著，眼睛猝不及防的變成了貓瞳，姜恪瞬間瞪大了眸子，有一個東西飛速的向車撞過來！
是個女人！
「快躲開！」姜恪跟開車的喬斯喊道，只見在一條車流洶湧的道路上，一輛紅色的轎車撞在路中間的花壇上騰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花壇另一側的公路上。
姜恪只覺得眼前都是血，用手摸了一把眼睛，發現抹了一手血。她費力的從車中爬出來，卻發現右手已經抬不起來，她看著隨後跟著爬出來的喬斯，心下鬆了口氣，卻猛地被撲倒在公路上滾了幾圈，隨即就聽到震耳欲聾的爆炸上和一襲熱流湧上來。
姜恪脖子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病房中，已經接近深夜，姜恪仰望著天花板，回想著車禍的整個經過。
那個女人……因為速度太快她只能看到她煞白的臉以及那大的令人髮指的眼珠，時津說監控錄像中顯示完全是他們自己突然撞向花壇的，並沒有什麼女人，況且女人怎麼會飛呢？
是啊，女人怎麼會飛呢？
但是鬼又怎麼能在白天行動自如呢？
姜恪驟然蹙緊眉毛，外面突然起了風，揚起了窗帘，窗外似乎有一道白影一閃而過，卻瞬間消失。姜恪直覺的將頭轉向門的方向，眼前卻突然出現一張詭異的臉，大到眼眶裂開的眼球，蒼白的面孔，僵硬的笑容以及咯咯的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
「你是鍾芸！」
「不！我是蔣芸芸！」鍾芸幾乎是厲聲反駁道。
「你為什麼能在白天行走？」
「我還以為你會問為什麼我要害你們。」鍾芸咯咯的笑著，只是那眼球似乎隨時都要掉出來一樣，繃帶裹著她的全身，似乎已經融為一體。
「至於我為什麼白天能行走這個問題，你們恐怕要等著那個人出現來解答了。」鍾芸如機器人一般的歪了歪頭，嘴角扯得更開，「至於為什麼殺你們，就是要你們少管閑事！！」
姜恪似乎已經看到了那雙朝她伸過來的手，她的指尖鋒利留的很尖很長，就在那指尖碰到自己脖子時，鍾芸似乎被一股大力拉扯隨即消失不見。
「嘶……」
姜恪用左手摸了摸脖子，被划壞了一條，隨即看向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喬斯，無奈的說道：「進來吧，站著做什麼？」
「你的傷沒事吧？」姜恪看著表面完好無損的喬斯滿心愧疚，他為了保護她，用身體做肉盾，聽時津說後背的皮肉都要被炸爛了。
「沒事，築夢師有能自我修復的功能，不用擔心。」
姜恪點點頭，隨後問道：「那鍾芸呢？被你扔到哪去了？」
「我創造的夢境里，一個她肯定會喜歡的世界。」
喬斯面無表情的看著姜恪，直到看到她脖子上的划痕眼中劃過一絲厲色。
……
昏黃的燈光在地上形成一個光圈，那光圈隨著吊燈吱呀吱呀的搖晃而改變著位置。
女人的側臉柔美，眼神溫柔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孩子」，說話的聲音似乎能使人安睡。
「我的寶貝們，媽媽一定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
「你們都來找媽媽吧好不好，我們一家團圓……」
「那些阻礙我們團圓的人都該死，媽媽會讓主人幫我們好好懲罰她們的。」
女人咯咯的笑了出來，然後一手抱著懷中的「孩子」一邊搖晃著另一個嬰兒車中的「孩子」唱起了一首從未被人聽過的童謠。
「我有一個娃娃，可是我拋棄了她
我有兩個娃娃，可是我離開了她
我還有一個娃娃，還有一個娃娃
我讓她們自相殘殺，自相殘殺
娃娃娃娃，媽媽在等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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