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七諮詢室
7.88
第十三章第七諮詢室
知道這個消息后,喬斯和姜恪連夜逃出了醫院。
「頭兒?副隊!」時津手中的一次性水杯都要掉了,看著面前這兩個本應該在醫院養傷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問道:「你們不是在養病嗎?」
「是啊,你們兩個傷的都不輕,怎麼能出院呢?」
從法醫室出來透口氣的喬硯出口問道,只是那語氣怎麼聽怎麼像老師看到了偷偷逃課的學生。
程塢突然從喬硯身後走出來,笑了笑:「頭兒,副隊,你們別介意,喬硯一工作就這樣。」
姜恪接過顧酌遞過來的溫水,笑道:「我跟喬斯一聽出了事就坐不住了,你們還在加班我們怎麼可能靜下心來養病。」
「副隊,你可以……對我們放心點。」顧瀲從檔案室剛回來,正好聽到姜恪的話。
喬斯敲了敲桌子,說道:「開會,說一下你們現在所掌握的情況。」
「是!」
「嘶……」姜恪忘記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手被繃帶掛在脖子上,習慣性的去拿眼鏡,結果不小心撕扯到了傷口。
「你的眼鏡在哪,我幫你拿。」
「在右面的口袋裡。」
喬斯將眼鏡遞給姜恪,開口說道:「你恐怕從今天開始要放在左邊的衣袋裡了。」
「我想也是的。」姜恪看了眼四周,問道:「你們誰先說?」
「我先說吧。」喬硯將幾張照片貼到了小白板上,開口解釋道:「這第一張照片是在案發現場拍的,我覺得她死的很有儀式感,就像是自己的心愿已了,她應該走了;第二張照片和第三張照片分別是在她身邊的人偶,這種人偶我們通常稱之為BJD人偶,在二次元是很常見的東西。」
「可以看出這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娃娃是鍾芸,而那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睡覺的是鍾樂。鍾舞則是以一種母親的保護形態死亡的。根據我解剖的結果和程塢的現場勘探結果證明,鍾舞是死於自殺,她吃了一整瓶的安眠藥。」
時津撓了撓頭髮,一臉崩潰的說道:「我已經思緒如麻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這鐘家三姐妹都死了!」
姜恪突然出口:「其實我們這次的死者是鍾芸,而在三年前死的鐘芸則是鍾樂。」
「什麼?」顧酌蹙著眉頭驚問道,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姜恪。臉上的表情無疑不都是:你在說什麼?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嗎?怎麼可能?
面對眾人的疑惑,姜恪將今晚發生發生的事情毫無隱瞞的告訴了組員,而組員聽完后便是沉寂,沒有任何人出聲。一方面是訝於喬斯的能力,一方面是震驚與親姐妹間的互相殘殺。
「我想我們一直都搞錯了重點。」顧瀲突然開口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
「我們這個案子的核心點就是鍾樂的死,我們不需要去考慮現在的死者到底是鍾樂還是鍾芸。我們只需要知道是誰用怎樣的方法殺掉了鍾樂,而鍾舞的死是自殺,站在案件的角度上,我們完全不需要思考鍾舞為什麼自殺,也不需要去想這三姐妹的死亡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知道是誰殺了鍾樂。」
顧瀲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要儘快破案,至於這案件背後的深意我們可以在結案后再討論。」
姜恪點點頭,認可道:「顧瀲說的沒錯,我們一直都太過注重於這三名死者之間的關係,以至於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明天一早顧瀲和顧召再去請一趟林君,陳局長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林君應該不會再為難你們了;程塢你和喬硯再去一趟鍾樂的家裡,在這種毫無頭緒的案件里,也就只能一遍遍的去搜索現場,而且我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找到案發現場;至於我和喬斯會去一位心理專家那,今天大家都很累了,晚上直接下班吧,明早八點直接開會。」
「是!」
焦斯伯是個很儒雅的人,這是喬斯在見到焦斯伯后的第一印象。當然如果焦斯伯不用那種愛慕的眼光看姜恪的話,喬斯興許會對他另眼相待一下。
把你的心思收一收,喬彧!
喬斯在心中警告著另一個自己,他堅信自己對姜恪的那份感情來源於喬彧,而不是他。
「不打擾你工作吧?」
姜恪坐在沙發上,接過焦斯伯遞過來的檸檬水,笑道。
焦斯伯坐在對面,聞言笑道:「不會,你什麼時候來我什麼時候就是下班的狀態。」
「鍾芸和鍾樂是在你這裡做的心理康復訓練吧。」
喬斯可沒心情看這兩個人眉來眼去噓寒問暖。
焦斯伯點點頭,「沒錯,想必病例跟來訪記錄你們也都看過了。」
姜恪點點頭,開口說道:「我們已經看過了,但是有些地方開始想問一下你,可能問題會比較多,你看是我們晚上約個時間還是現在談?」
焦斯伯看了看手腕上戴的表,說道:「就在這說吧,我這個時間也不接來訪者了。」
喬斯突然蹙眉,開口問道:「來訪者是什麼意思?」
「因為來我這裡的病人比較特殊,即使知道自己患有心理疾病但也不願意去醫院治療。這說明他們潛意識裡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有心理疾病,或者不想承認自己有心理疾病。而我們心理醫生就稱來這裡的病人為來訪者。」
聽完焦斯伯的解釋,喬斯冷哼一聲:「矯情。」
「你別介意啊斯伯,他剛從精神病院出來,什麼都不懂。」姜恪打著圓場。
焦斯伯倒是毫不在意,只是笑道:「我看喬隊長精神狀態很好。」
感受到喬斯越來越低的氣溫,姜恪乾咳兩聲,趕快步入正題。
「根據你的病例和來訪者記錄,鍾芸是在2014年10月8日來到你的心理諮詢室的,而在2015年10月份你就已經下了最後的診斷,說鍾芸已經心理康復了對嗎?」
「沒錯,當時鐘芸來找我的時候是她的眼睛剛剛……」焦斯伯有些不忍心說下去,頓了一下後繼續說道:「她那個時候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我只能用催眠來使她平靜,然後一點點的去治療。她很配合,並不像別的病人懷著抵觸的心理,所以到2014年8月份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態就一直穩定,但是按照她當時的狀況10月份是完全不可能康復的。」
姜恪:「你的意思是說,在8月到10月中間的這兩個月,鍾芸發生了改變,對嗎?」
「沒錯。」焦斯伯點點頭,「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太清楚,但是她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她很安靜,按理說像她這樣的大明星在遭遇到這種毀滅性的打擊時,即使不要死要活的也會哭鬧不止。但她從頭到尾一直都很平靜。」
喬斯:「那她有跟你說過什麼話嗎?」
焦斯伯蹙著眉頭似乎在仔細的回想著,「她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一直以為是她看開了想透了。」
姜恪:「什麼話?」
「她說娛樂圈中所謂的姐妹不過就是在利益的驅使下所產生的,每個人都有兩張臉,當你認為她對你體貼入微的時候,實則是在想怎麼才能讓你一招斃命。」
姜恪在本子上寫著,喬斯見她用左手寫字實在是太困難了,於是伸手將筆記本拿過來,自己寫了起來。
喬斯認真卻又帶著凌厲的側臉映在姜恪的眸子中,其實這個男人……也聽暖心的嘛。
姜恪:「那鍾樂呢?」
「她簡直是我從事心理醫生這個職業以來遇到最混亂的一個病人。」
焦斯伯的語氣中帶了少有的無奈和無力。
章節評論(1)
點擊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