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醫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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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醫魂者
「我沒有！」
「怎麼沒有！你就會惺惺作態，我討厭死了你那副清純高傲的樣子！你自認為你很好嗎？明明我比你更優秀！可為什麼母親當初送走的是我而不是你，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姜恪看著鍾芸一人兩個角色的爭吵著，突然有些為她們感到悲哀。
替鍾芸替鍾樂也替鍾舞。
一個母親的無知之舉卻害了三個活生生的孩子。
「夠了！」
喬斯冷聲道，果然鍾芸不再說話，只是她也沒有再變成鍾樂的模樣。
「是誰把你鎖在這裡的？」
「鍾舞。」
鍾芸吐出了一個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名字，但當她想要再次張口時，一道殘影迅速從她的肚子穿過，然後消失不見，喬斯雙眸微眯腳下一動，轉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啊……額……」
鍾芸震驚的看著肚子上一個圓碗一樣的大的洞，痴痴的笑了出來。
「罷了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恪的禁魂鈴突然出現在半空中，貓瞳也開始從湛藍慢慢變淺，他的周身甚至開始從體內散發出陣陣白色的光暈。
鍾芸震驚的看著肚子傳來的涼意，不可置信的看著姜恪，那眼神宛如在看一個傻子。
「你瘋了嗎？你用你的鬼氣還治療我的傷口，你本就是靠著這口陰氣活著的人，你現在就相當於損耗你自己的壽命！」
姜恪的額頭漸漸冒出細微的汗珠，她有些費力的說道：「雖然你是只鬼，且是一隻有罪的鬼，可我不會讓你死在我的面前的。無論是作為一名通靈者還是一名人民警察，這個世界唯一教會我的就是心存善念！」
「傻子……不，你就是瘋子，怎麼會有跟鍾樂一樣的人呢……」
鍾芸的身體越來越虛，似乎隨時都會消失的樣子，她的眼淚一滴滴的滑落，似是在懺悔也似是在懷念。
突然一道泛藍色的光圈包圍著的鐘芸，姜恪放下手，禁魂鈴隨即消失不見，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一晃便要倒在地上，喬斯一隻手拎著一隻像是兔子又像是猞猁的東西，一隻手攔腰抱住即將要摔倒姜恪。
站在一旁的喬硯鬆了口氣，然後專心起眼前的事情來。
姜恪在喬斯懷裡靠了一會，感覺沒有那麼虛弱后才轉身看向喬硯。
「他是……醫魂者？」
喬斯輕聲嗯了一聲，然後低頭看著姜恪，問道：「好些了嗎？」
姜恪點點頭，看著已經被修復好靈體的鐘芸，往前走了兩步，開口問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是個罪人。」
鍾芸的眼神中帶著解脫，說出這句話后她異常的洒脫，沒有了之前的枷鎖與束縛，她顯得格外滿足。
「我嫉恨鍾樂，所以我偷梁換柱，我讓人綁了她，凌辱了她，然後讓人把她的眼睛挖下來讓人用鞋底碾碎。我知道你們聽起來很恐怖，我現在回想起來也會恨不得殺了我自己。」
鍾芸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道：「鍾樂的死是自殺，沒有第二個兇手，唯一的兇手就是她自己。你們應該去找過焦斯伯了吧，他應該跟你們說過她的精神在臨死前突然變得正常了。我一開始也很好奇，經過我的觀察發現，她每天都會坐在窗口處一上午，很高興很滿足的樣子。她不知道我也在房間里，她便開始自言自語，說什麼媽媽來接我了，說什麼時間快到了。」
「我當時還不理解，只以為是她瘋了，但是我想我現在懂了。其實母親並沒有到她的身邊，一切都是她臆想出來的，我把她傷害的太深，以至於她只想找一個精神寄託。她自殺后，我很害怕，此時鐘舞出現了，她告訴我不用害怕，我就看著她一點點的把鍾樂裝飾成玩偶的樣子擺在衣櫃里。」
「那是你的親妹妹！」喬硯幾乎要碎了牙，他真的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冷血的人！
鍾芸眼尾劃過一滴淚，嘴角帶著苦笑：「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很害怕，其實當時我是想叫救護車的，可鍾舞卻來了，她拿走了我的手機說不准我叫救護車，如果我叫了人並把這件事說出去她就把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訴所有人！」
「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被關在衣櫃里，直到屍體腐爛才被人發現，對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鍾芸跪在地上哭泣著，她搖著頭近乎崩潰：「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鍾舞告訴了我我們三個之間的關係，還一直讓我記住我就是鍾樂我不是鍾芸，在衣櫃里死掉的才是鍾芸！你們知道那種感受嗎？當你好不容易睡著但是你的耳邊會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跟你講：你是鍾樂你是鍾樂。當你煩躁不堪想脫離這場夢境的時候，當你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張在你面前放大的臉！你們會不會崩潰？」
「在後來，當我終於堅信自己是鍾樂的時候，鍾舞卻告訴我，我是鍾芸，是我親手害死了我的妹妹。你們知道嗎？我在鍾樂死後的三年中從未睡過一個完整的覺，我被鍾舞這個魔鬼整整折磨了三年！當我死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解脫了，我自由了。可我不知道鍾舞從哪弄來的鐵鏈將我鎖在這個人偶里！」
「你真的是自殺嗎？」
「不，她是被鍾舞殺害的。」
顧瀲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身後跟著顧酌和焦斯伯。
焦斯伯的手中牽著一條銀色泛光的鐵鏈，鐵鏈的另一頭綁著一雙手，赫然是與捆綁鍾芸一樣的鎖魂鏈！
「鍾舞？」
喬斯皺著眉，看著被焦斯伯牽住的鐘舞，隨即眸光轉向焦斯伯，漸漸深邃。
「哇頭兒你真能看到鍾舞啊？」顧酌再次看了看焦斯伯的身後，開口說道：「我跟顧瀲一直都不相信來著，但是顧瀲說不能放過一絲機會，於是我們就把焦斯伯領到這來了。」
在看到鍾芸完好無損的時候，鍾舞大驚失色，晃著頭不敢相信她自己所見到的。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主人不會騙我的！」
「主人？什麼主人？」姜恪抓住了這個曾經就被人提起過的「主人」問向鍾舞。
鍾舞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眼睛死死的盯在喬硯身上，姜恪甚至都能感覺到鍾舞要活剝了喬硯。
「你居然是醫魂者！」
喬硯看著鍾舞：「我只醫治不該死的鬼，像你這種鬼就算求我我也不會救。」
「誰要你救！你們這幫假好心的人，各個人模狗樣實則心中骯髒齷齪！」
鍾舞仰著頭，罵過之後便不再說話。
「斯伯你……」姜恪看著焦斯伯，眸中帶著明顯的疑惑。焦斯伯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御魂師，在鍾舞死後我就發現有一個控魂師要收走她的魂魄，但我搶先了一步，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就將她鎖在了我的鎖魂塔中。」
「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鍾舞冷哼一聲。
喬斯的目光只在焦斯伯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看向顧瀲，「鍾芸是被誰殺的。」
「鍾舞。」顧瀲從衣袋裡掏出一瓶白色的粉末，開口說道：「我跟顧酌在與林君的對話中得知，『鍾樂』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她吵架，而吵架的源頭是就是鍾舞。鍾舞一直在給『鍾樂』吃一種葯，就是這種白色的粉末，但是她給『鍾樂』吃的是她用這種粉末提前灌制好的膠囊。而經過程塢的檢驗，這種白色的粉末簡單來說就是致幻劑。」
「一個本就精神脆弱的女人在不斷被折磨的過程中喂下致幻劑，其實『鍾樂』沒有瘋已經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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