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醫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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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醫魂者
顧酌在一旁認同的點點頭,隨即開口補充道:「這瓶致幻葯上只有鍾舞一個人的指紋,並在冰箱中的純凈水中發現了此葯,水杯上也只有鍾舞與『鍾樂』的指紋。並且程塢在『鍾樂』的公寓內發現了案發現場。」
姜恪:「哪裡?」
「浴室。」喬斯突然開口,然後將手中一直拎著的不明生物扔給焦斯伯,「這應該是你的活。」
「謝了。」焦斯伯接住那東西,然後用鎖魂鏈將它綁住扔在了地上。
姜恪看向喬斯,「你知道?」
「猜的。」
「不愧是頭兒!」顧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喬硯在和程塢檢查浴室時發現,浴缸中含有能夠讓人骨軟化的化學物質,並且將浴缸的下水口打開后,在管道里發現了兩根鋼釘,即使被水沖刷過,但也能提取到不完整的指紋,經過比對就是鍾舞的。時津又破解了鍾舞的電腦淘寶,發現並列印出了她在網上的購物記錄。」
顧瀲:「繃帶,假的眼球,公主裙,顏料以及鋼釘。至於嬰兒床我們則在嬰兒床的下面發現了商家的標籤,時津特意跑去核對,結果剛剛才告訴我,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查到了又怎麼樣?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我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鬼。」鍾舞帶著挑釁,看向姜恪等人,似乎他們真的拿他無可奈何。
「你還不知錯嗎?小舞……」鍾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鍾舞厲聲打斷,「你沒資格叫我小舞!」
鍾芸被她吼得愣在原地,獃獃地看著鍾舞。
鍾舞一步步的走向鍾芸:「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折磨你嗎?我今天就全都告訴你,也讓你死的明白。」
「小舞……」
「我從小被母親叫做小芸,很意外嗎?母親在送走你后便得了心病,一直都想把你接回來,可是父親不讓,就偏母親說你死了。母親從那以後就整日抱著個破娃娃喊著你的名字,連姐姐都不管,父親一直都想再要一個孩子來緩解母親的心病,所以在家庭條件漸漸好起來之後要了我。」
鍾舞說到這眼圈漸漸的紅了起來,用自嘲的口氣繼續說著:「我出生之後,母親也不管不顧,父親不忍心那麼小的我沒有奶吃,就跟母親說我是鍾芸,鍾芸回來了。母親這才肯看我一眼,然後抱著我喊著你的名字給我餵了第一口奶,我就是在你的影子下長大的。」
「所以我恨你,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種感覺,你就是我找了多年的『好姐姐』!」
鍾舞把『好姐姐』三個字咬的尤為重,看著鍾芸一副震驚的樣子,她嘲諷的笑了:「是不是很欣慰,你的好母親一直都記著你?我想方設法的弄到了你的頭髮,再將我的頭髮和姐姐的頭髮一起送去做DNA鑒定,於是我就知道了你是我們的大姐。」
「我為了報復你,就一直折磨你,我看著你一點點的從正常人變成精神分裂再到共生體,我知道你控制不了自己了,但是我又不能殺了你,這時他就出現了,他說他可以幫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你,代價是事成之後他要借我的靈魂一用,我答應了。」
「那你為什麼要把她和真正的鐘樂做成人偶的樣子?」
姜恪蹙著眉,這個是他一直不解的一點。
鍾舞說道:「因為我童年的噩夢就來自娃娃,我母親當年手中抱著的娃娃就是這個樣子的,小女孩穿著潔白的公主裙,手中握著捧花,所以我給她選擇了她最愛的死法,至於那黃玫瑰假花不過就是一個障眼法罷了。至於為什麼把姐姐打扮成木乃伊的樣子,則是因為她一直很喜歡埃及,並對法老一類的人有一種崇拜心理,所以我這是在滿足她。」
「你明明就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慾。」喬硯冷冰冰的開口,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一直在自欺欺人的鐘舞。
「我沒有!」鍾舞怒氣沖沖的反駁著,「你們懂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懂,如果你們在我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你們未必有我堅強,你們也未必會比我做的更好。」
「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你遭受的還要痛苦的人,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姜恪在別人不會注意到的角落握住了喬斯的手,她現在才知道當初才十五歲的喬斯頂住了多大的壓力,才能成長到現在這樣。
「你不讓鍾芸叫救護車,是因為你想讓鍾芸記住是她害死了鍾樂,而只有你才能幫助她;你讓鍾芸眼睜睜的看著你把鍾芸打扮成人偶的樣子關進柜子里,則是因為你想讓鍾芸加深記憶,這樣方便你日後的行動。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從來不是為了任何人。」姜恪頓了頓,繼續說道:「也不要用你的行為概括了所有人。」
鍾舞看著姜恪,陡然間似乎失去了一切力氣,焦斯伯的眉頭陡然緊蹙。
「不好!」
姜恪:「她的身體在慢慢變淡?」
喬硯也蹙起了眉,開口試探性的說道:「這應該是控魂師的一種手段,在鬼魂的靈體中下了禁錮,當她開始知道悔改的時候,身體就會慢慢消失,然後從人間與鬼界中徹底消失。」
「有挽救的方法嗎?」喬斯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哦不是這隻女鬼,但看在她說的話讓姜恪主動牽了他手的份上,他還是想要留她一條鬼命的,畢竟這種生前作惡的鬼在死後會在鬼界的硫磺火湖裡受盡折磨,永生永世。
焦斯伯看著已經從鍾舞身上自行脫落的鎖魂鏈,搖了搖頭:「不能了。」
看著鍾舞的身體徹底消失在空氣中,鍾芸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焦斯伯將鍾芸身上的鎖魂鏈收回來,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私自將你禁錮在這,但鬼界對你會自有判斷,現在請你跟我回鬼界吧,我也要去領罰了。」
鍾芸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跟在焦斯伯的身後。
「斯伯,懲罰會很嚴重嗎?」
焦斯伯看著姜恪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心,心中一暖。但隨即感受到一股冷氣,他看向站在姜恪身邊的喬斯,搖了搖頭,笑道:「不會,放心吧。」
看著空中升起一團白霧,隨即便消失不見的一鬼一人,姜恪嘆道:「這案子該怎麼結啊?」
「該怎麼結案就怎麼結案,隱藏掉該隱藏的,讓大家知道該知道的。」
姜恪看著喬斯,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許多人類不知道的人和生物,但不讓他們知道是在保護他們也是在保護自己。
喬硯看著兩個人還握在一起的手,乾咳了兩聲:「那個……你們不熱嗎?」
「什麼?」姜恪問完之後突然反應過來,低頭看向她跟喬斯緊握的手,迅速的分開,活像是有什麼燙手的東西一樣。
喬斯一瞬間及黑了臉,看著焦斯伯的眼神也不善起來。
「顧瀲和顧酌呢?」姜恪才發現少了兩個人。
「他們兩個該說的都說完了,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已經很長時間了。」
姜恪點點頭,心中再次思索起鍾舞和鍾芸口中的主人。
「你們說,這個主人是誰?他又究竟有什麼目的?」
喬斯從姜恪身邊走過,冷漠的聲音傳到姜恪和喬硯的耳中。
「不管他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這次他失敗了。但是他還會有下一次,直到我們找到他,擊敗他。站在正義對面的永遠都是邪惡,不管他們出於何種目的,不管他們的經歷又是何等的悲情。」
那一天,喬斯的那個背影,在姜恪的眼裡無限的擴大。
喬斯……是個三觀很正的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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