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沒有黑色瞳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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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停到了我們的對面,我當時就感覺到了不對。那可是命案現場啊,正常人誰會去那種地方,可誰知她就像感覺到了我看她似的,突然就把頭轉了過來,我看到一雙沒有黑色瞳仁的眼睛,都是眼白!嚇死我了,我當時就被嚇得坐在了地上,這個時候我男朋友也走了過來,我便將他的嘴也捂住,拉著他一起坐在了地上。」
「然後我就再次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她好像停到了我們家的門外,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往屋裡面看,但是我猜想是看了的。因為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高跟鞋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然後我們就聽到關門的聲音了。」
姚姍姍說完似乎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但手還是緊緊地抓著自己未婚夫的手臂。
「你們就看到了這些嗎?」姜恪在筆記本上寫著,抬頭問道。
祝博遠舉了舉手,開口說道:「我,就在她關上門后沒多久,我剛想站起來,就聽到樓道中又響起一道鞋碰撞地面的聲音,聽聲音質感像是皮鞋。就在我透過貓眼向外看得時候,我對面的門裡突然發出了尖叫聲,我就看到一個男人快速的跑了過來,瘋狂的敲著對面的門,還喊著『慧慧』這個名字。」
「他大約也敲了一分鐘的門,但是對面的門一直都沒有開,門裡也沒有任何動靜。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給那個叫做『慧慧』的女人打了電話,電話也就是響了兩秒就被接通了,然後從裡面就傳出一道聲音,我聽著很可怕,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那個男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直在喊她『慧慧』。」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門突然自己開了一條縫隙,現在可都是防盜門啊,又不是以前的木門,怎麼可能自己開呢?我就看著那個推開了那扇門,然後就聽到他邊叫邊跑出了樓道。隨後我就看到了對面的房間中吊著一個女人,但是她有黑色的瞳仁,只不過嚇人的緊,頭低著眼睛卻向前看,我真的有一種她在看我的感覺啊!」
姜恪點了點頭,看向姚姍姍和祝博遠,問道:「之前你們也有碰到過類似的情況嗎?」
姚姍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兩個都事上班族,晚上五點下班,五點半到家,吃完飯六點左右,再玩一會手機電腦,大約就九點了。我們兩個每天都是十點必須睡覺的,所以前三次出事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尖叫聲,好像也有高跟鞋的聲音,但我們都沒太注意,畢竟那個時候這層樓的女孩子還是蠻多的。」
姜恪合上了本子,對他們說道:「我們已經了解了,如果你們想到了什麼想要補充的可以到市局找特殊重案組找我們,這是我的名片,你們也可以打我的電話。」
「好,謝謝你們。」
「不客氣。」
姜恪和喬斯出了門,發現現場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鑒證科和法醫科的人員都已經回了警局,剩下的只有在勘探現場的喬硯和程塢,以及正在親力親為安裝攝像頭的顧瀲和顧酌。
「你們安攝像頭做什麼?」姜恪問道。
顧酌安好最後一個針孔攝像頭,從椅子上蹦下來,笑著回道:「為了不放過這間屋子的任何死角,這棟居民樓呢已經有年頭了,因為房價便宜所以很多學生啊老人都會懸在在這裡居住,但是並沒有攝像頭,也就少了安全隱患。我們剛剛將現場的屋子中安裝了12個針孔攝像頭,還有這走廊中的電箱水表等我們都安裝上了,就算是鬼也總要留下點痕迹的吧?」
顧瀲問道:「攝像頭真的可以拍到鬼嗎?」
姜恪想了想解釋道:「剛死兩個月內的鬼是可以在監控中看到很模糊的虛影的,是一個透明的形狀,並不是你們在電影中看到的貞子啊什麼的。至於死了兩個月以上的鬼監控就拍不到了,不過如果他們碰了實體的東西是會被我們看到的,比如他拿了水杯,或者他拿了相框,我們在監控中是可以看到這樣物品漂浮在空中的,實際上就是他在拿。」
「不是說鬼碰不了實物嗎?」程塢問道。
「不是鬼碰不到實物,而是她只能碰到屬於自己的東西。」喬斯不知何時進了房間,看著房中的擺設。
姜恪點了點頭,「喬斯說的沒錯,所以顧瀲顧酌明天去調查關於這間房子的一切動態,住過哪些人,都發生過什麼事。程塢和喬硯今晚就辛苦一點,把屍檢先做了,具體報告明天出也是一樣的。」
「是!」
……
「放開我!」顏罌被綁在椅子上,他的對面坐了一個男人,即使年歲已高但絲毫不顯老態,看他的容貌頂多就像是三十歲一樣的中年男子,他此時手中夾著一支雪茄,看著被綁在他對面椅子上的顏罌。
「罌兒,我認為你離開的這幾年也該想通了。」
顏罌聞言嗤笑了一聲,說道:「想通?你怕是在做夢,我顏罌這輩子也不會想通的!」
聞言男人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你在怨父親,但是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你也長大了,父親以為你早就原諒了我。」
「原諒?」顏罌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憎恨道:「你給了我跟你一樣的身體,可我不想做控魂師!我知道我不做控魂師除了活得短點外就沒什麼影響後天知道我有多開心。你休想要我跟你一樣做那些害人害鬼的事情!」
「不是這樣的兒子,怎麼能說成害人害鬼呢?」男人的身子微微前傾,說道:「他們都是自願為父親所用的,父親幫他們完成夙願,他給父親他們的靈體,這只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而已。至於那些死去的人,則是因為他們罪有應得罷了。」
「放屁!」罌粟破口大罵道:「你不要用你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塑造的有多麼無辜有多麼高大上!去年有一隻惡鬼讓你殺了三名好人,你怎麼不說這個呢?那隻鬼才是無惡不赦的壞蛋,他的死是註定的,可你為什麼要幫他還無辜的好人呢?!」
「好人!」男人拍了拍桌子,厲聲道:「這個世界上哪有好人?你去看一看這個骯髒的世界,哪有一處凈土!我幫他們完成心愿,他們負責將靈體給我讓我永葆青春,這是沒錯的。」
顏罌不再與他爭辯,他坐在椅子上,問道:「你找我回來到底什麼事?」
「我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御魂師走的很近。」男人吸了口香煙,桌上的香薰鏤空瓶中擺著干玫瑰花瓣,整個房間中都充滿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你管得著嗎?」
男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顏罌的態度,毫不在乎自顧自的說著:「他有一個喜歡的人,叫做姜恪。」
「管你什麼事?你要做什麼?」顏罌聞言眉頭深深的蹙起。
男人輕笑道:「瞧你緊張的,我不會對那個小小的御魂師做什麼,但是那個姜恪你得給我帶回來。」
「為什麼?」罌粟不解。
「你以後就會知道的,我這個人喜歡交易,即使你是我的兒子我也不願意讓你吃虧。所以你只要把姜恪給我帶回來,父親就讓焦斯伯愛上你。」
顏罌一愣,隨即諷笑道:「你在說什麼鬼話,我為什麼要讓焦斯伯愛上我?我又不愛他。」
男人吸了最後一口香煙,然後將它捻滅在玫瑰樣式的煙灰缸中,笑道:「孩子,問問你的心,嘴是這個世界上最會騙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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