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綁架的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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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硯戴著白色的手套,將最後一具屍體縫合好,只是他的眉頭始終都是緊鎖,似乎在質疑著什麼。
「沒有發現嗎?」程塢問道。
喬硯搖搖頭,摘下口罩,說道:「跟陳隊他們送來的屍檢報告一樣。四名死者皆是死於缺氧,皮膚呈藍色,眼球血管爆裂肺部膨脹,頸上的繩索痕迹很明顯,其邊緣紅腫,這說明死者在上吊前還是活著的,也就是說她們四個確實是死於上吊。而且你看,她們脖子上的傷痕都成倒V形的,這一切都是最有利的證據。」
程塢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這邊的情況也是,跟陳隊他們送來的鑒證報告完全吻合,這看起來就是一場自殺。但我發現四名死者的衣物都是新買回來的,因為成色很新,都沒有經過水洗,包括高跟鞋也是。四名死者的衣服跟鞋子的款式都一樣,我準備帶人去她們的家裡找找線索。就算是自殺也不可能跑到別人的家裡去上吊啊,更何況那現場封著的,正常人都不會做出來這種事情的。」
「嗯,我跟你一起去。」喬斯摘著手中的白手套,準備跟程塢一起去勘察現場,程塢笑道:「你跟我去幹嘛啊?又沒屍體。」
「把燈關掉。」喬斯這人有個毛病,法醫室的窗帘從不打開,有工作的時候就會把燈全部打開,走的時候也同樣要把燈全部關上。
程塢笑著將燈關掉,說道:「你這怪癖還挺多的。」
喬斯脫下法醫服,正要將孫慧慧的的屍體用白布蓋上,突然發現脖子處閃過一絲亮光。
「怎麼了?」程塢見喬斯遲遲不動,還彎下了腰看著死者的脖子,頓時也走到了喬斯的身邊。
喬斯伸手微微抬起孫慧慧的下巴,看著那一條很細微的亮光,它跟繩索的傷口重合,很細的一條,就像是銀絲一樣。程塢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東西,半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在看什麼?」
「你看不到?」喬斯猛地回頭,鼻尖正好碰到程塢的鼻尖,兩個人頓時都愣在原地,程塢輕咳著站起來,再次問道:「這烏漆嘛黑的,你看什麼呢?」
喬斯也恢復了平靜,他直起身,說道:「你去把頭兒跟副隊叫過來,就說有重大發現。」
「嗯好。」程塢跑出了法醫室,手放在胸口順了順,搖了搖頭,把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搖出去,然後小跑著回了大廳。
程塢出去后,喬斯將韓芙、汪晴、范霜的白布統統揭開,然後毫無例外的發現了這三名死者的脖子上也都有一條銀色的光線,喬斯用手去摸了摸,發現並不能摸到實體,微微的蹭了蹭也蹭不到,好似就是一道痕迹。
「怎麼了喬硯?」姜恪和喬斯跑進法醫室,就看到喬斯蹲在屍體旁邊好像在看著什麼。
「你們看,這四名死者的脖子上都有一條很細的痕迹,像是銀色反光的那種光線,但我剛剛用手蹭了蹭,發現像是繩子的痕迹,它與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相重合。」
姜恪看了看,轉頭問向喬斯:「你覺得呢?」
「書中曾經說到過,鬼只能使用一種繩子,那就是索命繩,這種繩子外貌為透明,很細的一根,大概有針那麼細,但是它不易折不易斷,就跟鐵鏈一樣。當鬼用它殺人後,死者的身上會留下一道銀色的痕迹,這種痕迹只有一些特殊人群在黑色的空間中才會看得見。」
顧酌從門口走進來,低頭看了半天,最終無奈的搖搖頭,「看來我真的不是特殊人群,希望我剛剛說的可以幫到你們。」
「當然能幫到我們,謝謝了。」姜恪伸手拽住喬斯的手,跟他們說道:「我和喬斯出去一趟,你們該調查調查,我們下午回來就開會。」
「是。」
姜恪把喬斯塞到了副駕駛,自己則開車緩緩地駛上了公路。
「要去找焦斯伯?」喬斯問道。
姜恪點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然你懂這些?」
喬斯不說話了,看著前方的路突然感覺到好像被人傷了自尊。
「吱嘎——」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姜恪的車跑下車看著突然出現在道中間的男人,沒好氣的問道:「你不知道這是公路嗎?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這裡沒有人行橫道!」
突然男人的雙手拽住姜恪,抬起一張掛了彩的臉蛋,驚慌道:「救救我救救我,後面有人追我,他們把我綁架了,求求你救救我,啊!」
喬斯冷著臉看著他,手中是男人的手腕,姜恪往後看了兩眼,果然有兩個男人被車流擋在了對面。他碰了碰喬斯,說道:「他說的是真的,讓他上車。」
「你要帶著他去焦斯伯那?」喬斯關上車門后,從車鏡中看著坐在後座的男人。
「你們要去焦斯伯那?那正好,我也要去,我是他朋友,我叫顏罌,顏色的顏罌粟的罌。」
姜恪瞟了眼鏡子,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你?」
「我怎麼知道,我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昨天我去了焦斯伯的第七諮詢室,出來就被人打暈了。說不定是焦斯伯的仇家,我今天是裝作肚子疼要上醫院趁機跑出來的,多虧遇上了你們,否則我今天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他們手裡了。」
姜恪:「我怎麼沒聽焦斯伯提起過你。」
顏罌身子往前傾了傾笑道:「你跟斯伯是什麼關係啊?他不告訴你很正常吧。」
「哎呦!」顏罌差點沒衝出去,沒好氣的看著姜恪問道:「你幹嘛啊?會不會開車啊?」
姜恪冷著臉子,說道:「下車。」
焦斯伯那麼穩重溫柔的一個人,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作風散漫的朋友了。
「咚咚!」姜恪敲了敲門,聽到焦斯伯的聲音后才推開門進去,「斯伯。」
「顏罌?」焦斯伯見到姜恪本來很高興,但看到顏罌跟著姜恪的後面走進來,頓時拉下了臉子,伸手將顏罌拽了過來,問道:「你幹嘛去了?這臉怎麼弄的?」
「我被人綁架了,剛被你朋友救出來。」
「你?綁架?你還不如說你棄暗投明了。」
顏罌看著焦斯伯,急道:「你要是不信你就問問你的朋友,我是在公路上碰到他們的,就是他們救了我。哎呀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姜恪看了眼顏罌,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他說的沒錯,當時有兩個人在身後追著他。」
「你看,我就說我沒撒謊。」顏罌挽著焦斯伯的手,討好的笑道:「我那個家不能住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在你家住幾天唄?」
「不行。」焦斯伯想都沒想,直接回絕。
「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啊!」
「我要看著你在我的房子里養鬼?」
「不養不養,我回頭就把他們都交給你,嘿嘿。」見焦斯伯態度軟化,顏罌也開始蹬鼻子上臉。
姜恪倒是抓住了關鍵點,「養鬼?」
「嗯,他就是你們要找的人,那個開捉鬼網店的。」焦斯伯將顏罌的手揮下去,說道。
喬斯低頭看著手機,然後抬頭看了看顏罌。
「我想你不用沏茶了,我們這就走。」
姜恪疑惑的看向喬斯,問道:「怎麼了?」
「顏罌,你是不是在8月初去過誠苑小區的6棟305.」喬斯將手機屏幕遞給姜恪,那上面是時津剛剛傳過來的監控視頻截圖,上面看著監控的男人正是顏罌。
「我沒去過。」顏罌聞言眉頭一皺,似乎極其討厭這個問題。
姜恪將手機放到顏罌的面前,問道:「你說你沒去過,那這個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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