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年齡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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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通常只是凡人並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與我們同桌共餐。——W.H.奧頓
「好了，您別說了，我覺得我肯定不會被鬼嚇死，但我說不定會被頭兒，你給嚇死。」
時津一邊摸著手膀子，一邊往旁邊走了兩步，與喬斯拉開距離，喬斯沒看他，只是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層了，他對姜恪說道：「咱們也是時候進去對他做筆錄了。」
姜恪點了點頭，正有此意，兩人準備好資料便推門進去，張先生只是抬眼看了他們一眼，又將目光接著放在桌子上。
這桌子之上彷彿有無窮的奧秘，等著他去解答，它一動不動的盯著桌子，讓姜恪也不真的好奇這桌子到底是怎麼吸引住了他。
「您覺得突然嗎？」
「……」
姜恪試圖與他說話，想要與他建立信任關係，和這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根本就是無視姜恪和喬斯。
「你不說話也沒有關係，不過我還是要宣讀一下我們的紀律。」
審訊始終是有監控記錄的，無論是怎樣的情況，他們都需要將整個審訊記錄傳達給犯罪嫌疑人，畢竟他現在只是犯罪嫌疑人，現在還未蓋棺定論，說他是兇犯。
姜恪說完最後一句「無論你說的什麼都會作為呈堂證供。」這人卻突然笑了，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姜恪皺了皺眉，從未見過有這種狂妄不濟的人。
「法律？證言？別搞笑了好嗎？你們有什麼證據？」
「證據自然是有的，我們既然申請了逮捕令，自然也會申請搜查令，你名下的多處房產已經……」
張先生嘴角勾了勾，眼裡滿是不屑，似乎對姜恪所說的，壓根兒就不感興趣，姜恪看了喬斯一眼，發現喬斯也在觀察著張先生。
喬斯似乎在從這位張先生，所做的舉動中判斷這位到底是什麼意圖。
「你是覺得我們定然會一無所獲？」
「那是當然，我可從來沒有犯過罪。」
喬斯指了指這位張先生的手指說道：「你的手指告訴我，你在撒謊。」
「是嗎？可我覺得我說的都是實話呀。」
兩人相互打著啞謎，很快，變成話題繞不見了，姜恪有心將話題回到首位之上，可喬斯卻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手勢。
「後花園的茶會，這套玩具到底如何？」
喬斯突如其來的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張先生果然是一愣，然後眼中閃過了一抹陰鷙，他看著喬斯，怒喝道：「你閉嘴。」
姜恪看著這兩人互動，覺得壓根兒自己插不上話。似乎在看透人心這方面，喬斯有種異樣的天賦，他知道如何攻克這些變態們的心理。
「讓我想想，好像有一套限量版，全球只發行了十套，最後只賣出去了三套……剩下的八套，好像都是讓廠家給回收了吧。」
喬斯一邊盯著張先生，一邊調整自己說話的語氣和音量。
在審訊之中，需要與犯罪嫌疑人建立感情基礎，無論是怨恨也好，信任也罷，有了感情基礎之後，才能夠更快的獲取到口供。
「三套？這不可能，明明只賣出去了兩套，一套在大火之中消失不見了，另外一套被人帶到了美國，哪裡還有一套？」
看著張先生漸漸起了變化的情緒，姜恪知道，這案子沒跑了，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夠拿到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並且讓他認罪伏法。
喬斯打了一個響指，說道：「還有一套不就在這裡嗎？」
他指了指牆角，對張先生說的。姜恪皺了皺眉，正想阻止喬斯，畢竟這是正規的程序，若用築夢術這一類的手段，只怕檢察官要質疑這口供的可信度了。
喬斯沖，姜恪擺了擺手說道：「放心吧，不會錄到的。」
這兩人互動之時，張先生茫然的看著牆邊盯著那一套，限量版的《後花園的茶會》非常開心的笑了。
只是這笑容沒持續多久便變成了憤怒，他指著喬斯說道：「你以為這種幻境催眠術小把戲就能騙得住我嗎？」
他一邊說，一邊直接將桌子給掀了，顯得暴躁異常。
這位張先生從出現到現在，從未見他有過如此大的情緒波動，看來這東西就是他的逆鱗了。
喬斯捂著胸口，他沒想到這麼一個凡人居然能夠從他的築夢術中脫離出來，而且速度還極快，因此這法術倒是反噬了喬斯。
喬斯將即將要噴出的鮮血咽了回去，他不能讓面前的犯人知道自己受傷，也不能讓姜恪擔心。這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看來很多人對你用過？」
喬斯忍著胸腹之中的劇痛問道：「也許你是久病成醫，所以才能瞬間從裡面破開？」
「總之你不是第一個。」
張先生聳了聳肩，突然笑了起來，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喬斯說道：「我之前見過你。」
喬斯在這之中思索了片刻，並未見過眼前的這位張先生，於是對他搖了搖頭，說道：「按照我記憶之中，我們應該是從未見過的。」
張先生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有時候你的大腦是會欺騙你的，不要太過相信你自己的記憶，有些記憶是杜撰的。」
喬斯輕笑，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精神病人說教，但他並沒有理他，轉而問道：「方便告訴我上一個對你使用這種幻術的是誰？」
張先生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之中，雙腳搭在被掀落審訊桌上，姜恪雖然對此不喜，不過眼見者詢問就要有成效了，她也不能從中作梗，撤喬斯的後腿。
「告訴你也沒關係，是個無論在晴天黑天裡面，都是穿著一身風衣，那衣服漆黑如畫，就像是畫上去的，連陽光都無法照進去……」
張先生眼神迷離的盯著攝像頭說道：「那個人很厲害，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了。」
喬斯的手暗暗的握緊，指甲狠狠的插在肉里：又是這個人，果然，就是這個人，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暗中操控了多少事情，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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