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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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牛二這麼一鬧，原本聚集在醫館門口看熱鬧的人立馬散去了不少。
只有一位抱著孩子的婦人還在躊躇。
小六子處理掉了牛二，回到醫館時看到了婦人，又看了眼她懷裡的孩子。
「李姐，你家二娃又怎麼了？」
李姐面色很差，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抱著孩子進了醫館。
墨嫣然一早就注意到了李姐，在對上李姐不信任的目光時，她也十分淡然。
「手給我。」
李姐連忙將懷裡小孩的胳膊伸到墨嫣然面前。
墨嫣然把了把脈，又摸了摸二娃滾燙的額頭，隨後看向李姐，「這個樣子持續幾天了？」
李姐愣了愣，「三、三天了。」
「之前看過大夫嗎？」
李姐搖了搖頭，「窮人家家的，這些小毛小病都是用土方子治治，再不行熬一熬也就過去了，哪會想到去看大夫。可是二娃他……我們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就是不見好，這可怎麼辦啊！」
說到最後，李姐有些哽咽。
墨嫣然並沒有多大地觸動，確實在這個時代，尋常人家都看不起大夫。
別說是現在了，就是一千多年以後的現代也多得是因為交不起醫療費而耽誤了病情的例子。
不過好在二娃的情況並不算重，只是高燒不退、體內有炎症罷了。
「小六子，抓藥。」
她將藥名和比重告訴了小六子，並由小六子代筆寫下了藥方。
炎症雖然不是什麼重病，但古人並不知道這個概念，也不知如何去處理它，因此很多時候高燒不退都和死亡畫上了等號，就算僥倖活命也多數會被「燒壞腦子」。
叮囑完小六子，墨嫣然又給二娃扎了幾針，交代了李姐一些注意事項，便讓她帶著孩子回去了。
李姐半信半疑地離開了醫館，臨走前還不放心地看了眼醫館的牌匾。
說到底，她還是信不過墨嫣然。
不過事實如何，很快就得到了應證。
一日時間過得飛快，等墨嫣然回到公主府已是夕陽西下。
這次出府後，她要再等上幾天才能再出去，以免引起守衛的疑心，因此當兩日後李姐帶著已經活蹦亂跳的二娃上醫館謝天謝地時，她很不幸地錯過了。
再次來到醫館，墨嫣然驚奇地發現小六子對自己的態度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染煙姐，你可算是出現了！」
染煙是墨嫣然告訴小六子的名字。
她不能用真名，即便天啟的人都只知道自己的封號而不知真名，但她還是留了一手。
「怎麼了？」
「昨天李姐帶著二娃來找你，你不在，李姐就讓二娃對著咱們醫館的匾額磕了幾個頭，說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小六子言語間難掩興奮之情，「這一下咱們這片都傳遍了，說咱們醫館來了個神醫，還說您是神女下凡！」
墨嫣然挑眉，「二娃沒事了？」
「回去當天就不發熱了，第二天就活蹦亂跳地追著趙嬸家的鴨滿地跑，被趙嬸拿著掃帚追了一條街。」
墨嫣然忍不住笑了一聲，「好了，幹活吧。」
或許是因為李姐的宣傳，今日前來問診的人多了不少，墨嫣然忙了一下午，眼看著再耽擱下去就要趕不上回府了，這才催著小六子關了門。
但還不等小六子給大門落下門栓，木板門就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墨嫣然警惕地回頭，卻不想竟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容淵？
「大夫呢！快出來！」
容淵身上布滿了傷痕，面無血色，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全靠一邊侍衛模樣的男子扶著他。
如果換做平常，墨嫣然不會選擇對此置之不理，但眼下她若是再不回府，毫無疑問，她會陷入險境。
墨嫣然想了想，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完全可以裝作是來此問診的病人，趁機溜出去。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但還不等她走上幾步，一把劍就橫在了她的面前。
「你就是那個神醫？」
不，我不是。
墨嫣然無奈。
「把人帶到裡面去。」她看了眼被侍衛扶到椅子上靠著的容淵，讓小六子將人帶去醫館裡屋。
侍衛不放心小六子，凌厲的目光在墨嫣然身上掃了個來回，隨後親自將容淵扶到了裡頭。
小六子點燃了燭燈，墨嫣然草草看了眼容淵身上的傷口，「把他的衣服脫了。」
侍衛和小六子均愣住了。
「愣著幹什麼？想讓他失血過多而死就繼續愣著。」
她的語氣不是很好，顯然是耐心欠缺。
侍衛遲疑了一秒，隨後手腳利索地將容淵的上衣解開。
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墨嫣然的視線中，她有些驚訝。
堂堂天啟秦王殿下，居然會受如此重的傷？
並且她敢肯定，容淵這傷見不得光，否則也不會放著宮裡的太醫院不去而跑來她這求醫。
「小六子，去準備熱水和毛巾。」
傷口很深，幾乎露骨，墨嫣然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縫合。
但古代不比現代，有麻醉技術的支持，要是就這麼直接上針線她怕容淵直接疼死過去。
墨嫣然想了想，最後移步葯櫃前，儘可能地找了幾種有麻痹神經效果的藥材。
「找塊布塞他嘴裡。」
清理完傷口后，墨嫣然將小六子尋來的針線用火和烈酒消了消毒。
侍衛雖然不清楚墨嫣然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了。
之後，他和小六子就被墨嫣然一起趕了出去。
縫合不比清理傷口，她不能讓面紗影響她的視線。
針線穿透皮肉，原本已經昏厥的容淵因劇痛而恢復了知覺。
恍惚中，他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而那人此時應該身患惡疾被封鎖在公主府中。
意識的恢復只是一時的，很快他就又疼暈了過去。
縫合完，墨嫣然已是滿頭大汗。
她重新戴上面紗，洗凈了手上的血。
「小六子，過來。」
她吩咐了小六子一些注意事項，又讓小六子寫了藥方，隨後從醫館後門匆匆離開。
當侍衛察覺到問題時，墨嫣然已經換回了丫鬟服，一路往公主府狂奔而去。
醫館內，侍衛手中的劍抵著小六子的脖子。
「她人呢！」語氣中滿是殺意。
小六子嚇得渾身發抖，就差直接癱倒在地了。
他哆哆嗦嗦地開口，「我、我不知道啊！你可以去周圍打聽打聽，神醫是幾天前突然出現的，之後又消失了幾日，今天又突然來了醫館！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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