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剛巧路過
8.82
當朝皇帝竟在上早朝的時候，龍帕上濺出了龍血，一瞬間，朝堂之上簡直就快亂成了一鍋粥。
這時，容淵站在一旁，神色凜然，眉宇間更是皺成了一團。
生母早亡，如今唯一的親人父皇竟身體又遭受到這樣的傷害，容淵想到這裡，便抬手，向皇帝請示。
「請問父皇，可需要孩兒扶您回去歇息嗎？」
雖然容淵只不過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候，但這時，立馬旁邊就有人站起身來，指著容淵開始彈劾他——
「秦王殿下，這麼說，恐怕是在朝堂上，公然製造輿論，動亂民心吧。依臣之見，陛下並不是身體不適，只不過是因口含硃砂之故，剛才又不小心咳嗽，導致硃砂被從牙縫中咬破，所以才會流出鮮紅的液體。」
容淵眉宇一轉，卻只見正在說話的那人，並不是別人，正是楚王的第四子。
想當初跟自己倒還有幾分交情，當初楚王遠在距離京城之外數千里的邊地，只因為立有戰功，容淵便向皇帝請示，招他們入宮覲見。
但是誰料到，現在竟第一個站出來參容淵一本的，也是他們。
容淵擰眉，但是卻還沒有開口，這時，皇座上天啟皇帝在稍定了定神之際，竟點了點頭，「准奏。」
容淵不自覺的唇邊勾上了一絲苦澀，搖了搖頭，還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雖然他只不過是在關心，但是到頭來卻成了擾亂，到頭來，吃苦的還是他。
聽聞皇帝所言，一時間朝廷內外，亂鬨哄的，簡直都快成了一鍋粥。
皇帝身體微恙，哪知道第一個遭受災禍的，竟是他平生最疼愛的秦王殿下。
雖然容淵依舊冷冷的，凝視著周圍的人，這樣的冷漠跟陰沉，看起來簡直跟平日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還像極了當初容淵母親早逝，朝廷內外全都忙成了一團，唯獨只有他一個人，站在宮殿的外面，冷冷的觀察著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那是一種絕望。遭受了過度讓人悲傷和打擊之後就只想著，要如何放空自己。
「但是，依照朝廷規矩，倘若有臣子在朝廷之上，做出了擾亂君心或者民心的事情，恐怕唯一的後果，就只有殺無赦，甚至誅九族。」
「秦王殿下貴為皇子，臣斗膽，可否向皇帝請示，只將秦王所掌握的兵馬八萬，拿去其中的四分之三，交給國家，再平均分給其他的幾位皇子，不知道陛下，意向如何？」
容淵愣了愣神，這到底是楚王的兒子，竟一出言就是逼迫他，分割自己的兵權。
想當初，自己為了天啟，真可謂是出生入死，才通過九死一生，得到了這八萬多的兵馬。
但是現如今，竟連聲招呼都不打，說分權就分權？
只是，令容淵更加沒想到的，卻是皇帝竟然再次喊道：「准奏。」
容淵一時間懵了，但是回頭的時候，卻注意到了身旁最得意的恐怕就要屬自己的那幾位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或許吧，這天啟的江山已經變了……」
被分割軍權之後的容淵，就像是被削減了雙翅的天使，雖然不至於立刻倒地而亡，但是這種打擊卻讓他心裡倍受挫折。
雖然容淵的心裡痛苦著，但是一眨眼，他卻又想著，只要龍體沒事，自己減損兵權就減損把。
就當是，折兵權為父皇增福添壽了。
只是，當聽說容淵的兵權被折損了之後，墨嫣然在西昭的公主府內，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當初，可是皇帝親自恩准她，可以在自己的幾個兒子當中，任意挑選一個如意郎君。
雖然墨嫣然不必立刻就嫁人，但是卻也得了個可以自由出入並且親近皇子的機會。
只是，當墨嫣然剛到秦王王府當中的時候，竟被王府當中的人給攔住。
「秦王有令，今日身體不適，拒絕見客。」
「身體有病？怎麼可能，」墨嫣然攏眉，誰都有可能生病，但是一看見秦王容淵那個樣子，渾身健康的小麥膚色，肌肉精健有力，就連走路都還帶著一縷輕風。
他會像是有病？擺明了是不想見自己。
但是，如果換了平時也就罷了，墨嫣然知道，現在大抵是秦王容淵心情最低落的時候，而她心裡卻隱隱覺得他沒有那麼討厭。
甚至還在他落魄的時候，很願意出現在他身邊，與他共同面對這一切。
於是，一抬手，墨嫣然一邊將擋在她面前的秦王王府的侍者給推開，嘴裡卻在喊道：「讓我進去，我現在都已經到秦王府門口了，哪裡有見不到秦王，就這麼離開的道理？」
「秦王親自下的命令，沒有準許，誰也不得前往探視。要是你再往裡面闖，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這時，秦王的侍者突然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墨嫣然也被有些激怒了：「我堂堂一個西昭的公主，難道還見不得你們家的秦王？」
正說著，墨嫣然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份，奈何身上穿著古代的長袖長裙，但是卻猛地使出力氣，推開眼前擋著自己的侍衛，硬生生就要往王府裡面闖。
剛好，秦王正在院中的槐樹底下操持著練劍，但這時，突然聽見了府邸門口處傳出的動靜，一時間輕揚了眉心：「何人喧嘩？」
「回稟殿下，是西昭國平樂公主。她非要往裡面闖，我們想攔也攔不住。」
「哦？有這等事？」容淵皺著眉，這時，手中的劍便隨處往旁邊一扔，接著便擦了擦手，淡淡的點頭說道：「我去會會她。」
容淵正在說著，便來到了王府的大門旁邊，這時，剛好見到了臉上還有些嗔怒未消的墨嫣然。
有些疑惑，容淵挑眉：「你找我？」
「當然是的，」墨嫣然輕略點了點頭，便對容淵說道：「我聽說，你出了事情，想來看看你。如何，你還好嗎？」
「你在關心我？」容淵挑眉，轉瞬卻又想到幾天以前，墨嫣然還剛跟自己說過，那類似於「不近男色」的話語。
一時間，容淵微怔，問著墨嫣然：「還是說，你只是順便路過，想來看看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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