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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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確鑿，你卻說冤枉，混賬東西！」皇帝怒斥司徒楓，並且從心底有些竊喜。
對於皇帝來說，最大的威脅不是皇后，不是太后，而是這個司徒楓。
如果太后失去了司徒家的獨苗，她操控朝政又有什麼用呢？
只可惜，司徒楓很會做人，一直以來皇帝都動他不得，如今墨予深幫他揪出了心頭大患的小辮子，很讓皇帝感到歡心，眼神在看墨予深的時候都不一樣了。
「是她！」司徒楓本來很穩定，但今天這個局面壓得他徹底慌了，指著人群后的衛錦蓉，就對皇帝解釋著：「是那個小賤人給我出的主意，是她害死了我兒子……我審問她的時候，她給我出了這個餿主意，讓我嫁禍皇后。」
「瞧你說的什麼跟什麼，胡言亂語的，說來說去，還不是嫁禍了皇后？」皇帝滿面怒氣。
「我沒有，我……是她指使我的！」司徒楓站起來，衝到了衛錦蓉面前，一把扯住了她心口的衣服，惡狠狠的說：「賤人，你居然敢害我！」
衛錦蓉卻一點都沒有被震懾到，迎著眾人目光的焦點，扯開了司徒楓的手：「我一個宮女，能指使駙馬？」
「你……」說來說去，司徒楓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反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急躁中只好調轉話題：「那也是你殺了我兒子。」
「我沒有殺，小公子和我無冤無仇，我犯得著殺他嗎？」
「你當時就在院子里掃地，你敢說你沒有嫌疑？」司徒楓為了洗清自己，一個勁的把罪名往衛錦蓉身上推。
衛錦蓉冷著臉，鄙夷不已：「我是在那裡掃地，可在晉陽宮幹活的奴才不止我一個，憑什麼說我就是。」
「因為我親眼看見你在門外……」說著，司徒楓變了臉色。
「哦，原來我當時在門外啊，那這麼說，駙馬在看到我的時候，你是在屋裡面咯？」衛錦蓉抓住了司徒楓的話柄，言語變得犀利：「不知道那個時候駙馬是在幹什麼？是陪小公子玩耍，還是在送小公子上路啊！」
一邊說著，她一邊步步向著司徒楓緊逼。
司徒楓往後退，一個不注意踩空，狼狽的跌倒在地上，臉已經白的像個死人。
「混蛋，你居然殺死我們的兒子，你這個禽獸！」華月公主起身朝著司徒楓撲來，因為極度悲傷和憤怒已經沒有了高貴的姿態，對著他就揮舞拳頭。
司徒楓狠抽了華月公主一個嘴巴：「撒什麼潑？你怎麼聽風就是雨！」
「你敢打我？」華月公主氣得呼呼喘氣，胸脯急速起伏著。
「孩子不是我殺的。」
「對啊，駙馬怎麼會殺自己的『親兒子』呢？」衛錦蓉語氣嘲諷的來了這麼一句，並且刻意著重親兒子這三個字。
經過衛錦蓉一提醒，華月公主想明白了什麼，更加憤怒，怒視著駙馬，喃喃道：「是你殺的，一定是你！！！」
皇帝也聞之色變，表情變得古怪，沉默了半晌才道：「簡直無法無天，不把朕放在眼裡！好啊，司徒楓，你不但謀殺自己的親兒子，還敢當著朕的面罵朕的妹妹？華月公主到底是皇家的人，怎麼能輪的你一個奴才罵！你到底是在罵她，還是罵整個皇室！」
這個高帽一扣，司徒楓成了泄了氣的皮球，但他還不死心，打算魚死網破，要說出孩子的身世，可不等張口，皇帝就上去抽了他幾個嘴巴。
衛錦蓉冷眼看著，心裡卻再說著，打得好！
不知何時，墨予深走到了她身邊，用僅能夠兩人聽到的聲音奚落：「好一招借刀殺人。」
「彼此彼此。」衛錦蓉勾著嘴角。
「來人，將駙馬，不！是司徒楓這個狗東西給朕斬了！」皇帝下達命令。
只是沒人敢上前。
司徒楓狂笑。
皇帝十分尷尬：「你們保衛的是我們墨家的天下，不是保衛司徒家，誰這麼忠心旁人，那好啊，和他一起斬了！」
侍衛沒這才有主動上前的，架起了司徒楓便要出去。
可就在此時，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我看誰敢!」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一個步輦被人抬了過來，周圍圍繞著許多宮女嬤嬤，一看就身份不俗，能有這個陣仗的，怕是也只能是太后，果不其然，待到走到近前，有老太監撩開步輦的珠簾，太后便從步輦上下來。
太后並非先帝原配，所以也就才年近四十歲的樣子，加上保養的好，風韻猶存，一身華服，滿頭珠翠，無論是舉手投足，步履姿態，都彰顯著一種與眾不同的霸道氣勢。
「駙馬娶了華月，也是半個皇家的人，什麼墨家和司徒家的，皇帝你分的好清啊！」太后和顏悅色，這番話卻說得火藥味十足。
「並非是朕分得清，而是司徒楓實在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是在說哀家嗎？」太后沉下了臉。
皇帝仍舊耐心：「您多慮了，只是華月的孩子死了，還是親生父親司徒楓害死的，這件事要沒有個結果，豈不是讓天下人嗤笑我們皇室，以後人人效仿，亂了綱常？」
「誰說孩子就一定是司徒楓害死的，沒準是他天生福薄，身有重疾，所以才活不成！」
「太后終日吃齋念佛，面慈心善，看來一點都不假。」皇帝笑容僵在臉上，嘲諷完太后后，心下一沉，他何嘗不知道，太后早就明了這個孩子的身份，說的這番話也是給他話聽：「孩子的事先不說，那他栽贓皇后又該如何解釋？一朝國母被他刷的團團轉！」
「那是你的皇后無能，廢了也活該！」
皇帝表情更不好了，這是說他無能還是說皇后無能？
「無論如何，司徒楓是司徒家的獨苗，他不能死！」太后說罷，又問皇帝：「不知皇帝能否賞哀家這個臉，讓哀家把人帶走呢？」
「沒有司徒家，也就沒有我墨家的天下，既然是司徒家的獨苗，朕又怎能做斷人子孫的惡事，誰讓司徒家功高蓋主呢！」
太后臉白了白，卻沒說什麼，便要帶司徒楓走。
司徒楓卻停步：「姑母，我要帶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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