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如其來的示好
6.71
衛錦蓉嘴甜，句句甜到宮女的心裡。
像她們這種普通的宮女，平日里也是受盡欺負的，更別說會有人高看她們一眼。眼下衛錦蓉正是利用這個心思，暗暗地打聽自己想要的信息。
宮女臉上透著喜色，說話的聲音帶著高亢的興奮。
得意地看了衛錦蓉一眼，道：「算你識相。我家娘娘便是宮裡有名的淑妃娘娘，我跟你講，我家娘娘能夠見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原來是淑妃娘娘。」
這個淑妃娘娘在宮裡也算是一號人物。
在宮裡是極為受寵的存在。
每一個月，至少有十天，皇上是在她的屋子裡。
可是這麼個受寵的妃子，找她做什麼？
她可不是記得她跟這人有關係。
來到淑華宮，衛錦蓉恭敬地行了一禮：「奴婢李碧彤見過淑妃娘娘。」
坐下淑妃一身華麗宮裝，頭上戴著一套極為雅緻的水晶頭面，兩耳間墜著一對銀鑲芍藥邊的玉墜。
她雙手置於膝上，目光在衛錦蓉身上流連。
「你就是李碧彤？」之前她見過一次，那是半年之前，玉華公主喪子之時。
那個時候只是驚鴻一暼，只知道這個丫頭長得不錯，現在一看，何止是不錯，她看了都覺得嫉妒。
「回淑妃娘娘，正是奴婢。」衛錦蓉恭敬地道。
淑妃道：「不錯，這模樣確實可以，難怪駙馬、鬼王都對你側目。」
「……娘娘，莫非是娘娘誤聽了什麼讒言？」衛錦蓉默了默，不知道淑妃是怎麼想到這個，也不知道她提起此事，又是何目的。
只能似是而非地應了一句。
聽得她的話，淑妃淺淺一笑。
招手讓她起身，而後又道：「果然是個伶俐的，難怪鬼王會單單與你親近。」還在鬼王府里住了半年之久。
只是不知為何，突然又回了宮。
「鬼王與你如此看重，何必又回這樊籠之中？」
衛錦蓉道：「鬼王與奴婢並無太多關係。」
「是嗎？」淑妃挑了挑眉，臉上雍容的笑意不減，似笑非笑地看著下面站著的人，道，「你也不必如此戒備，聽說你現在在雜役宮裡做事，可想來本宮身邊？」
淑妃繼續遞出橄欖枝。
衛錦蓉即詫異又覺得莫名。
但是這橄欖枝她可不敢接。
淑妃分明就是沖著墨予深來的，現在給自己好處，也是想借著自己的手，搭上墨予深。但是這人目的不明，是敵是友未分，她自然不會貿貿然就收了，一但起了麻煩，只怕是要命的。
衛錦蓉很有禮貌地拒絕了。
淑妃見此也不強求，又留著她坐了一會兒，便讓她回去了。
不過晚飯時分，嬤嬤對她的態度改變了不少，甚至還有幾分討好。
衛錦蓉看著面前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的飯菜，深深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衛錦蓉一挑眉，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既然人家都已經交待了，那她也沒必要苦著自己。
至於淑妃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相信很快就能夠知道了。
想通了，衛錦蓉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忽略掉身邊或羨慕或嫉妒目光，起身回了房間。
自那天之後，嬤嬤對她也好了起來，苦活累活從來不會給她，吃食上也沒有苛待過。其他宮女一見，便有意無意地往她面前湊。
雖然有時候也有些煩，倒也讓她知道了不少事情。
比如那天晚上她遇到的那個宮女，名叫張雯心。本來是在主子面前走動的，後面因著做錯了事情，才被貶到這裡來。
至於那個江哥，衛錦蓉暗中打聽了不少時間，依舊沒有查出來。
不是這個人有多神秘，只因為宮裡名字裡帶江的實在不少。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讓她也頗為在意，便是這個正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余晞。
這人長得普通，但是口齒伶俐能說會道。
而且……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那種。
「余晞，可以安靜一點嗎？」衛錦蓉被她吵得腦仁兒直疼。
這人可以一直說上一天，你不叫停她就能夠繼續說下去的那種。而且說的話，還絲毫不帶重樣。
不過她也有一點好，消息最是靈通。
「不是你問我的嗎？」余晞一臉無辜。
衛錦蓉撫額，一臉後悔不迭地表情，沉默了片刻，她才道：「我只是問你，這段時間宮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這麼熱鬧。你可好，一句正題不說到，無關緊要的事情說了大半天。」再說下去，只她能夠將每個宮裡有幾個宮女，各叫什麼名字都說出來了。
余晞委屈地哦了一聲，思來想去，將所有話壓縮成一句：「半月之後，宮裡有一場太后壽宴。」
「難怪了。」衛錦蓉瞭然了，她就說嘛，不然宮裡怎麼忽然間就熱鬧了起來，原來是有宴會了。
余晞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道：「聽說這次太后壽宴不僅各位大臣們在，連眾大臣的家眷也來了。」
說起太后壽宴，小屋子裡瞬間熱鬧了。
一個二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兩眼直冒光。
說著哪家哪家的公子，又如何如何。
衛錦蓉坐在一旁聽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於她們這些被打發到雜役宮來的宮女太監們，平日里是沒有出頭之日的。也就這些宴會，讓她們出去走走，看看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們，遠遠地羨慕一番。
不過，太后壽宴，司徒楓解了禁足，肯定是會出席的。
到時候……
「碧彤啊，你說……」余晞見她獨自坐在一旁，便湊了過來，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壓低了聲音，問道，「聽說你之前跟鬼王關係不錯，但是後面卻被他給……唔，擱置？對，就是擱置了，你這次……」
衛錦蓉看著她神神秘秘的樣子，還當她要說什麼呢。
原來是要說的這個。
還擱置，也難為她能夠想得出來這麼委婉的一個詞。
衛錦蓉啞然失笑。
她之前剛回來就受到極差的待遇，便跟她突然從鬼王府里出來，又回到雜役宮裡有關。此時余晞上前提起此事，怕也是擔心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吧。
衛錦蓉覺得這人挺有意思的，便想逗上一逗，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問道：「我這次怎麼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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