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淑妃示好
10.07
皇上目光倏地冷了。
表情淡淡地朝太后望了過去，眼神裡帶著幾分滲人的冷意。
但是下一刻，皇上的表情瞬間盡斂，神色淡漠，道：「今日是太后的壽辰，有既然太後有所要求，朕自然滿足。」
衛錦蓉挑眉，看向皇上，心裡默默了想著：難道皇上這樣還能放過他？
要換了自己，敢用這種事情威脅自己，她一定會殺了那個人的。
而且，她怎麼看，怎麼不覺得這位皇上，是個大肚不計較的人。
果然。
只聽皇上淡淡地道：「既然太后與諸位大人都為司徒楓求情，那朕便給太后一個面子，饒他一命。」他說完，神色莫名地看了太后一眼，又補充了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司徒楓污衊皇家顏面，不罰不足以震懾天下。著令，革去司徒楓太醫院院首一職。」
「什麼！」太后剛聽說皇上不追究了，還當這事就過了，臉上的笑還沒揚起來，又聽到說要革職，當即黑了臉，憤憤地看著皇上，道，「皇上，楓兒不過是醉酒而已，皇上何必如此揪著不放？」
聞言，皇上的表情更加冷漠。
皇上道：「太后此言差矣，事關皇家威儀，朕不得不重罰。若是天下人都跟他這般，朕這天下，還如何治理？這責任，太后也承擔不起吧。」
這是威脅。
赤祼祼的威脅。
太后陰狠地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皇上這是要危言聳聽啊。」
「朕只是實話實說。」皇上道了句不敢，表面恭敬，禮儀周到，讓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
不給太后開口的時間，皇上直接道：「司徒楓在外私養外室，實在是罪無可赦，著令，免去司徒楓駙馬頭銜，除去皇室玉牒。」
「你！」太后氣得身體直發抖，指著皇上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皇上淡漠地看著地上臉色灰白的司徒楓，眼底有著殺機驟然閃現。
墨予深在一旁看得分明，嘴角微微往上一揚。
笑了。
轉過頭去，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衛錦蓉的身上。
頗具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衛錦蓉背部一緊，下意識地回過頭一看。墨予深見人轉頭看自己，微微揚眉，朝著她笑得有些輕佻。
衛錦蓉：「……」
這人瘋了么？
她淡定地將目光收回，當作沒看到。
而不遠處，有一道目光隱晦地在兩人身上掃過。兩人的小動作全落了他的眼裡，片刻后，將目光收回，心裡卻是有些訝然。
更多的，卻是十足的好奇。
墨予深與衛錦蓉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些，不過，前段時間，墨予深不是已經將衛錦蓉給趕出王府了嗎？
怎麼看他們這樣子，似乎關係還不錯？
是他看錯了？？
不由得臉上現了幾分深沉。
這場宴會可謂是龍頭蛇尾，草草了事。
衛錦蓉出了武德殿，低頭看了眼夜空，空中唯有稀落的幾點繁星。
她站在夜幕之中，渾身散發著無言的悲戚。
墨予深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他看著衛錦蓉筆直的背影，莫名覺得不喜。
他不喜歡看到衛錦蓉這個樣子，他更喜歡那個張牙舞爪的衛錦蓉。
是那麼的鮮明，活潑。
現在這個，莫名的讓人看得心疼。
他抬步正準備上前，就聽到一旁忽然響起淑妃清雅的聲線。
「碧彤。」淑妃叫了一聲，將衛錦蓉自沉思中驚醒。
回頭一看，見是淑妃，急忙上前請安。
「娘娘，天色已晚，娘娘可是要回宮休息？」
淑妃親手將衛錦蓉扶起來，衛錦蓉趕緊上前，扶著淑妃慢慢地往淑華宮走。
墨予深詫異地看著兩人。
他怎麼不知道，淑妃跟衛錦蓉關係這麼好了？
下意思地，他暗暗地跟了上去。
淑妃面色柔和，連帶著，看向衛錦蓉的眼神也愈加的溫柔。
「不必了，今日飲了酒，有些醉了。」淑妃看了玉儀一眼，玉儀識趣地領著眾丫頭奴婢落後了幾步。
淑妃笑了笑，道：「今日倒是讓本宮看了一場好戲。」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衛錦蓉。
衛錦蓉垂頭微笑，道：「能夠讓娘娘高興，那也是值得的。」
自淑妃幫她開始，衛錦蓉就知道，淑妃知道此事跟自己有關。
此時淑妃突然提起此事，她也不知道淑妃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能淺淺地一笑，似是而非地應了一句。
淑妃也不生氣。
她道：「碧彤倒是好手段，先將本宮引過去，讓本宮看到那一幕，接著玉華公主也到了，再之後，便是侍衛。這一步步一環環，環環相扣，到是好手段，好計謀啊。」
衛錦蓉淺笑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淑妃見她如此，輕笑一聲，道：「你莫慌。本宮不想與你為敵，不然本宮也不會幫你了。」
「那……娘娘是想？」
衛錦蓉目光在淑妃身上掃了一眼，想從淑妃臉上看出來，她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不等衛錦蓉自己瞎猜，淑妃直接道：「我只是想結交碧彤而已，到時候，本宮若是落了難，可得請碧彤姑娘多加照拂。」
「娘娘想的是鬼王的照拂吧。」衛錦蓉低聲說了一句。
聲音不大，正好讓她們兩人聽著。
見自己的想法被人窺視，淑妃也不生氣，笑著道：「碧彤果然聰慧。」
「只怕娘娘要失望了，碧彤與鬼王並無其他關係。」
「呵呵。」淑妃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淑妃不說話了，衛錦蓉也不再說，沒過多時，淑華宮已經近在眼前。
「恭送娘娘。」衛錦蓉跪下，道。
淑妃雍容地將手收回，含笑看了她一眼，說道：「碧彤是聰明人，也不須本宮多言。還請碧彤好好想想，畢竟……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強。」
衛錦蓉垂著頭，道：「奴婢恭送娘娘。」
見她還是不答應，淑妃也不著急，笑意將目光收回。
「回吧。」
衛錦蓉目送淑妃走遠，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衛錦蓉才起身離開。
「看不出來，你在宮裡倒是過得風生水起。」憑白無顧地為她擔心了這麼久，白瞎了這份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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