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聯合
12.75
墨玉清的目光一直在衛錦蓉的臉上游移。
之前她就聽說了李碧彤的名字，畢竟這幾日，時常自玉儀嘴裡聽說此人。
再說，前段時間，這李碧彤跟鬼王關係不清不楚，她就是不想知道，怕也不成。本來她還以為只是個樣貌普通，最多就算是清秀看得過眼，誰知道，竟然長得如此好看，好看到讓她……想毀掉！
此時乍一聽到的衛錦蓉的聲音，讓墨玉清表情更加陰鷙了。
衛錦蓉一直低著頭，心裡直犯嘀咕：這玉清公主，想做什麼？
「你叫李碧彤是吧。」
良久，玉清公主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落在人耳朵里，跟磨沙石一般，不甚悅耳。
聽到這聲音，衛錦蓉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這嗓子，分明是傷到過。
衛錦蓉再度伏下身子，道：「正是奴婢。」
「嗯。」墨玉清高傲地點了點頭，手指輕輕在桌面扣著，發出一陣陣輕響，「聽說你之前跟我這六哥關係不錯。」
衛錦蓉怔了一下，頭低伏著，沒敢應。
墨玉清似乎也沒想過要她應，說完便自顧自地往下說去：「只是本公主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六哥看上了你，怎麼又把你給送回來了？」
衛錦蓉：「……」
是她自己要求回來的。
見衛錦蓉不說話，墨玉清便以為自己的話是戳到她的心了。冷冷一笑，又道：「本公主向來宅心仁厚，不如……本公主幫幫你，如何？」墨玉清笑得詭譎。
這略帶沙啞的咯咯笑聲，落在衛錦蓉的耳朵里，跟惡魔的笑聲沒有絲毫區別。
一滴冷汗自鬢角落下，連忙叩首，道：「奴婢謝過公主好意，但是奴婢出身卑微，實在不能玷污了鬼王的玉體。還是……」
「本公主決定的事情，由得了你？」不等衛錦蓉說完，墨玉清不耐煩地揮手打斷，看了眼小薇，道，「去，將她送到禮閣去，讓那裡的人好好調教。」墨玉清惡毒地笑了起來，「她可是我那個好六哥的人，知道了？」
衛錦蓉一聽到禮閣，臉色瞬間慘白。
這個禮閣，可沒有名字這麼文雅，裡面是用來調教不聽話的宮女太監的。而且還可以根據不同的罪名，要求，分別用不同的方法來調教。
若是按墨玉清的意思，那她若是進去了，所用的方法……定然是外頭坊間，用來調教姑娘的。
那一套手法下來，等她再出來時……
衛錦蓉一想到那個可能，就覺得渾身發顫。
「公主，請公主饒了我吧，奴婢……奴婢……」其實她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公主，但是認錯，應該是不會有問題，「奴婢知錯了，還請公主莫要將奴婢交到禮閣去。」
墨玉清乜了她一眼，淡漠地道：「本公主是為你好，你怎麼會有錯呢？送去吧。」小薇領了命，叫了兩個小太監，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往禮閣走。
衛錦蓉臉色瞬間白了。
嘴裡不停地救饒，墨玉清卻跟沒聽見一般，泰然自若地坐在桌邊喝茶。
看到她這個樣子，衛錦蓉知道，今天她是不可能放過自己了。
可是她現在在宮裡又是孤身一人，左右無援，那瞬間，衛錦蓉的心瞬間墜入了冰谷。
眼看自己就要被拉走，衛錦蓉的腦袋沒有哪一個時刻能夠比現在清醒，忽然間，一個人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淑妃娘娘！」衛錦蓉突然高聲叫了起來，透著十成十的急切，「淑妃娘娘，公主，我要見淑妃娘娘！」
墨玉清喝茶的動作一頓，睃了她一眼，帶著幾分審視。
見墨玉清有反應，衛錦蓉心頭一喜，急忙又叫了幾聲，道：「淑妃娘娘說讓奴婢去見她，公主可否容奴婢見過娘娘，然後再由公主處置？」她也沒有把握，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
畢竟淑妃並沒有說過這話。
此時這麼說，不過是想見見淑妃。
墨玉清是淑妃的女兒，淑妃若是想通過她，跟墨予深結盟，那就不會讓墨玉清動了自己。但是她不知道，墨玉清是否會讓自己去見淑妃。
墨玉清想了想，道：「慢著。」
她施捨地給了衛錦蓉一個眼神，輕蔑地看著她，悠悠地道：「你說，淑妃娘娘要見你？」
衛錦蓉定了定心神，知道此時不能露怯，便點了點頭：「回公主的話，確實屬實。」
墨玉清也沒說直接放了她，而是差了宮女去問。
不過多時，公主回來了，在墨玉清的耳邊一陣輕語。衛錦蓉不知道宮女是如何給墨玉清說的，只看到墨玉清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到最後，直接變成了審視。
「既然淑妃娘娘要見你，那你就先去見淑妃娘娘吧。」墨玉清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放衛錦蓉走。
反正衛錦蓉一直在宮裡，她身為公主，想整治一個宮女，還是易如反掌的。
所以，她不急在一時。
衛錦蓉見此，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謝過墨玉清，便往淑華宮走。
她到淑華宮時，淑妃正坐在殿中等著她。衛錦蓉上前請安：「娘娘萬安。」
「碧彤，你找本宮，可是玉清與你為難了？」不然，她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衛錦蓉會說自己找她，而且還是玉清身邊的宮女來通報。
那就只能是她與墨玉清發生了衝突。
聽到淑妃如此直白地一句話，衛錦蓉怔了怔。忽地，她輕聲笑了起來，道：「淑妃娘娘果然睿智，什麼都瞞不過娘娘。」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淑妃問道。
衛錦蓉搖頭。
只道了句無事。
任憑淑妃再怎麼問，她都搖頭，隻字不言。
只是忽然間換了話題，她道：「娘娘，今日承蒙娘娘出手相救，此等恩情，奴婢銘記在心，日後若是有需要奴婢的時候，奴婢定當赴湯蹈火。」
淑妃示意玉儀將她扶起來，道：「既然這麼說，那本宮到時候，可就不客氣了。」
「娘娘請隨意吩咐。」
兩人只是簡單地聊了兩句，衛錦蓉就不再多留，回了雜役宮。
她剛走，淑妃便著人去請了玉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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