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搶人
16.11
墨玉清目光清清冷冷地落在她身上，將人來回看了好幾次。
似乎是之前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看了半晌，墨玉清問道：「你都跟了他了，還想走？」
跟了他了？
衛錦蓉瞬間黑了臉。
趕緊解釋：「公主，奴婢跟八皇子清清白白，沒有絲毫逾矩。但是……八皇子……」
衛錦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墨玉清大概也懂了。
墨玉清撫了撫額，她這個皇兄，最是好美色了。只要長得有幾分姿色，都會想辦法弄到手。這衛錦蓉生得美，墨予均自然不肯錯過。
她道：「本公主知道了，你今天就不必回去了。」她抬起頭，叫了個丫頭過來，道，「你去八皇子的宮裡走一趟，就說這李碧彤本公主要了。」
「如此，你可滿意了？」墨玉清垂著眸子，冷冷地凝視著衛錦蓉。
衛錦蓉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讓她回去，繼續面對墨予均，其他的都好說。
現在，是表忠心的時候了。
「多謝公主厚愛，奴婢定當為公主排憂解難。」
墨玉清滿意了。
小薇拿了葯，衛錦蓉不太放心，親自過了目這才讓人去熬。
兩個時辰之後，一碗熱乎乎、黑漆漆的葯送到墨玉清面前。墨玉清清秀的眉頭皺了起來，抿了抿唇，赴死般閉上眼睛，一飲而盡。
衛錦蓉道：「公主，此葯因是排毒祛邪，剛服時用會有些許不適。公主若是覺得有問題，可以與奴婢說。」
墨玉清嘴裡含了一枚蜜餞，閉著眼睛，點頭算是應下了。
既然準備留在這裡，墨玉清便著人收拾了房間。這邊剛留下人，消息很就傳了出去。最先得到消息的，便是淑妃。
淑妃一聽說墨玉清將衛錦蓉留下，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
趕緊擺駕清涼殿，就怕晚了一步，墨玉清把人怎麼著了。
她來時，還是晚了一些。
有人比她更快。
「小妹，你這可就不對了。」淑妃剛進了正門，才走到院子里，就聽到墨予均略顯不滿的聲音，「這宮女可是皇兄我宮裡的人，你這麼就把人要走了，不好吧。」
墨玉清不以為然，道：「皇兄何時如此小氣了？本公主不過就是看中你宮裡的一個丫頭而已，這就捨不得了？之前本公主找你要個宮女，也沒見你這麼推三阻四過啊。」
「這人不同。」還沒有吃到嘴裡，怎麼能夠與那些膩味了的相提並論？
墨玉清道：「都是宮女，沒什麼不同的。這人本公主看著甚為有趣，皇兄就當是成人之美，送與我了就是了。」
「那可不成，你今天帶人走時，可是說的『借』，而非要。」
「那好，那就借。」至於借到什麼時候，就看她心情了。
聽著墨玉清這從善如流的說法，墨予均的眉鋒攏得老高，滿臉都是不愉。
他放下茶杯，看著墨玉清，冷冷一笑，道：「皇妹這是打定了主意，不給皇兄面子了？」
「皇兄此言差矣。」墨玉清表情淡漠，撩起眼皮子，淡淡地與墨予均對視，「皇兄說不捨得她，那本公主就說借，那本公主就借了。」
「借也可以，那現在這人，可算可以還給我了吧。」墨予均問。
墨玉清怎麼可能還給他？
搖了搖頭，墨玉清笑道：「那可不成，這人我要借久一點。」
「多久？」
「一年。」
墨予均抿著唇，眼底現了幾分戾氣。
「皇妹莫不是在開玩笑？」
「皇兄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墨玉清一本正經地看著墨予均，寸步不讓。
她這樣子氣得墨予均直咬牙。
墨玉清既然不放人，那他只能換個方式了。
將目光落到一旁垂首的衛錦蓉身上，墨予均問道：「碧彤，跟本皇子回去。」他就不相信她會選擇墨玉清。
宮裡誰不知道墨玉清性格陰晴不定，而且最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美。
只要讓她發現比自己美的，都會遭其毒手。
不會死，但是會生不如死。
這衛錦蓉得多想不開，才會選擇墨玉清？
衛錦蓉聽到墨予均忽然叫自己，抬頭看了一眼，再次垂下頭，一派恭順地道：「殿下，公主說要奴婢留下來。」
墨予均：「……」
「那你的意思呢？」墨予均咬牙問道。
衛錦蓉道：「公主若要奴婢留下，奴婢便會留下。」
「你別忘了，你是本皇子宮裡的人。」
此言一出，清涼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墨玉清與墨予均都是獨斷專行固執己見之人，何曾容得旁人指手畫腳？兩人遙遙隔空對視，眼中火光四濺。
「喲，玉清這裡好熱鬧啊。」淑妃聽著裡面氣氛不對，理了理衣服，雍容端莊地走進來，目中隱隱含著笑，看了兩人一眼，狀似詫異地道，「八皇子也在。」
淑妃突然到來，兩人收斂了些。
齊齊起身行禮。
「淑娘娘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裡？」墨玉清目光若有似無地自衛錦蓉身上掃過。
帶著幾分別有深意的掃視。
墨予均倒不覺有異，行了一禮，道：「見過淑妃娘娘。」
淑妃抬手，道：「都起吧，不必如此拘束。」目光佯裝無意地在衛錦蓉身上掃過，見她身上沒有什麼異樣，暗自疏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稍稍鬆快了些，「本宮今兒得空，過來走走，沒是想到八皇子也在。」
八皇子的生母是余貴妃。
平日里她跟余貴妃僅維持著表面的和平，與八皇子自然極少走動。
而墨玉清性情孤僻，更不太可能跟墨予均扯上關係。
看來……只能是因為她了。
淑妃複雜地掃了衛錦蓉一眼，心裡暗道：禍水。
卻又不得不倚仗這個「禍水」。
墨予均笑得得體：「昨個兒本皇子挑了個宮女，今兒皇妹便來借。」他笑看著看了墨玉清一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借便借吧，可是這借了可得還不是……也怪我沒調教好，來了皇妹這裡，竟然樂不思蜀。本皇子只能親自來接了。」
這滿含著寵溺與無可奈何的語氣，不知道的，還當他跟墨玉清的關係得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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