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七日龜息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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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龜息丹，服用之後，前三日只會如此睡著了一般。
到第四日，中毒者開始毒發。
初時，五臟六腑開始有灼痛感；第五日，皮膚會變敏感，稍稍一碰便痛苦難忍；第六日，從體內開始潰敗；第七日，身體潰敗的速度驟然增加，由內而外的開始潰爛。
同時，中毒者也會在第七日醒來。
只是醒來時，已經無葯可治。
讓中毒者醒來，純粹只是為了讓中毒者感受痛苦。
那一日，中毒者將會在無比的痛苦中度過。
這些話衛錦蓉很直白的地告訴了淑妃，畢竟七日龜息丹的解藥……
有些話，還是事先說清楚些，會比較好。
淑妃聽完，身體一個踉蹌，臉色快速蒼白下去，滿臉的痛苦之色。
這邊剛說完，外間傳來一陣通報聲：「皇上駕到。」
衛錦蓉眉頭微挑，眼底有些嘲諷：來得可真夠快的。
她們都在這裡來這麼久了，皇上才姍姍來遲。
皇上龍行虎步，走進來時，將滿室的悲傷沖淡了不少。
「臣妾恭敬皇上。」皇后連忙起身迎駕，淑妃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未曾回過神，聽到皇后的話，條件反射般，跟著行了禮。
皇上看著的淑妃神魂不屬的樣子，一張沉穩的臉，此時更加沉了些。
「怎麼回事，」皇上將皇后與淑妃扶起來，大叔邁了進來，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墨玉清，問道，「公主怎麼樣？」
衛錦蓉與江院首對視一眼，衛錦蓉上前半步，將墨玉清的情況從頭說了一次。
皇上一聽，臉上瞬間出現盛怒的表情。
「來人，去給朕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對朕的玉清公主下此毒手！」皇上一聲令下，宮裡瞬間動了起來，皇上看了衛錦蓉一眼，道，「小德子，將太醫院的太醫都給朕傳來。」
衛錦蓉一直乖順地站在一旁。
知道皇上是不相信自己。
剛才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過片刻，墨玉清中毒的始末就報了上來。
「回皇上的話，公主這段時間一直在喝這個葯，前幾天就一直說不太舒服，但是……」那個宮女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忌憚地看了衛錦蓉一眼。
皇上本來心情極為不好。
此時一看宮女竟然忌憚別人，更為惱怒，重重地哼了一聲，道：「但是什麼，說！」
宮女嚇得不輕，趕緊磕頭，慌張地說道：「但是李碧彤說，是清餘毒的，所以初時會有些難受，讓公主繼續喝，所以公主才會繼續喝。可是誰知道，今天……今天……皇上，皇上恕罪啊！」
宮女幾句話，將所有的矛頭再次指向衛錦蓉。
皇上臉色鐵青，陰寒地看著衛錦蓉。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衛錦蓉此時只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衛錦蓉急忙跪下，道：「皇上容稟！」
「你個惡婦，還有何話可說！竟然對公主下毒，朕看你是活膩了！」皇上盛怒之下，抬手就要讓人將衛錦蓉拉下去，衛錦蓉心裡雖然急，臉上依舊冷靜。
她趕緊說道：「皇上明鑒，奴婢開的葯都有藥方，太醫院應該也有備份。而且藥渣也可以拿過來。再說，奴婢今日並未過來清涼殿，這毒奴婢也無法下。」
「此話當真？」皇上滿臉狐疑。
衛錦蓉道：「千真萬確。今日奴婢確實未曾來過清涼殿，此事淑華宮宮女青桐可以作證。」
「來人，傳青桐。」
這邊傳青桐的人還沒有來，太醫院的太醫悉數被招了來，輪流給墨玉清診了脈。得到的答案與江院首一致。
只有一個青年太醫滿臉的欲言又止。
皇上一見，喝道：「慕時軒，你可是有話要說。」
慕時軒猶豫了一瞬，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上前行了一禮，不卑不亢地道：「回皇上，公主的情況，跟臣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極為相似。」
皇上眼露欣喜，問道：「說說看。」
「是。」慕時軒道，「臣在一本名叫《毒經》里見過一種毒，中毒者的情況，與公主的情況極為相似。」
皇上聽到這裡，看了衛錦蓉一眼。
眼神頗為複雜。
他問道：「什麼毒？」
「七日龜息丹。」
「可有解？」
慕時軒一臉自責，道：「回皇上，此毒早已失傳，臣只在書里見過，並不知道解藥如何配。」
皇上抿了抿唇，剛毅的臉龐上現了幾分心疼。
淑妃伏在玉儀的肩膀上正哭著，聽得人更加心酸。
「皇上，玉清還小啊，還請皇上救救玉清啊。」淑妃忽然撲到皇上的腳邊，一點妃子的形象都不在乎，一個又一個頭，重重地磕在地上，一雙眼睛哭得通紅。
皇上心下不忍，將人扶起來。
「你們這些庸醫，朕養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朕告訴你們，若是公主有任何事情，朕要你們一起陪葬！」
將淑妃安撫了幾句，轉過頭，跟一隻發怒的獅子一般，將太醫院的太醫吼了一通，下了最後的通牒。
「限你們三日之內，找到解藥，不然你們就準備死吧。」
眾太醫：「……」
一臉灰敗地跪在地上，驚恐異常地求著饒。
衛錦蓉一直在發獃，眼睛盯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青桐被招了來與她對峙，人還在神遊太虛。
皇上見此，抬腳踹了出去。
衛錦蓉瞬間回過神來，身體下意識地想躲。
眼角一抹明黃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唔！」
衛錦蓉生生受了這一腳，身體被踹得倒退了好幾步，五臟六腑跟移了位一樣的疼。倒在地上，耳邊響起皇上盛怒的聲音：「李碧彤，你好大的膽子！先是疑似下毒，又膽敢忽略朕的話，你找死是不是！」
衛錦蓉顧不得身上的傷，艱難地爬起來，跪在地上，道：「回皇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回想…回想七日龜息丹的殘方。」她說到一半，一口氣喘不上來，停了片刻，壓下腹中翻滾的感覺，繼續咬牙說著。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到衛錦蓉身上。
皇上眸子眯了眯，道：「你知道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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