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要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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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錦蓉甫一出現，便引來無數目光。
自墨玉清的事情出現，現在的衛錦蓉可是個名人兒。
只是這「名」，未必是好名罷了。
「你，起來！」
這不，剛坐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出來踩上一腳。
衛錦蓉抬頭，看了面前的人一眼，這人面生，她不認識。
「這位……姑娘，」打扮得光艷亮麗，衣著首飾無不精緻華麗，應該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知叫我起來，是有何事？」
見衛錦蓉只是坐著，並不起身，那女子瞬間黑了臉，趾高氣揚地俯視著她，輕蔑道：「這裡是玉清公主的位置，你個宮女怎麼能夠坐在這裡，你不知道這是僭越么！」那姑娘雙手插腰，頗有些潑婦的風範。
衛錦蓉嘴角一勾，道：「我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也自然知道是否有僭越，這不，公主的位置奴婢可不敢動。」
她看了身邊的空位一眼，空位依舊位於主位上，她可不敢動。
她現在坐的位置，是空位旁邊的側位。
若是她以宮女的身份前來，確實不能坐在這裡。
但是現在可以。
誰讓墨玉清直接給了她這麼大的權利，那她就能夠坐。
這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然直接跑到她面前大喊大叫的，氣勢真足。
「你不過是個宮女，你哪來的資格坐下！」女子繼續指責道。
衛錦蓉冷冷地抬眼，輕輕地瞥了女子一眼，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道：「你是誰？竟然管起宮裡的事情了。」
「本小姐乃是程尚書的嫡女程姜！」程姜得意地一揚頭，看著衛錦蓉的眼神里透著無盡的嫌棄。
「原來是程越明的嫡女啊。」衛錦蓉還當她是誰呢，原來是個尚書的女兒。
這個尚書的女兒，還真是「氣勢驚人」啊，竟然比宮裡的這些貴人們還要足，嗯……挺厲害的。
她都想給這人豎個大拇指了。
只是不知道，等下那些個貴人們到了，這位程姜小姐，還能不能如此的趾高氣揚了。
程姜見自己說出了名字，想來衛錦蓉應該會怕的，正想像著衛錦蓉害怕地站起來，一臉諂媚地看著自己。
程姜心裡說不出的舒坦。
誰知衛錦蓉說完那句話后，跟個沒事人兒一樣，坐在位置邊自顧自地喝著茶，根本就不理會她。
這可將程姜氣得不輕。
這邊兒氣氛滲人，那邊也十分熱鬧。
衛錦蓉抬眼看去，只見墨予均正與幾個青年才俊一同走來。
這幾人長得都極為招眼，而且周身氣質上掛，個個身份又不低，一進來，便惹了無數的目光。
衛錦蓉對朝中的人不怎麼熟悉，但是慕時軒她還是認識的。
慕時軒跟他們寒暄了幾句，眼睛便在花會裡四處搜尋著，沒一會兒，便看到了衛錦蓉。慕時軒抱拳告了罪，徑直往衛錦蓉這裡來。
「碧彤，你怎麼在這裡？」慕時軒一看到衛錦蓉坐的位置，心裡生起一陣詫異。
衛錦蓉笑著道：「玉清公主說今日她身體不適，就不來了，讓我代替她過來，給貴妃娘娘捧捧場。」
「原來如此。」他說怎麼衛錦蓉會坐在這裡。
知道了來龍去脈，慕時軒便放心了，坐在衛錦蓉身邊，跟她聊著天。
「今天來了不少大家閨秀，你不去跟人家攀談幾句？」衛錦蓉見這人一直坐在自己身邊，想著這個花會的目的，便提了兩句。
誰知慕時軒一臉拒絕，道：「都是庸脂俗粉，有甚好看的？還不如在這裡，跟你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
「對了，說起來，我還有點事情想拜託你。」不知道慕時軒想到了什麼，忽然兩眼發亮地轉過頭，看著衛錦蓉。
衛錦蓉：「……你說。」但是這眼神有點嚇人，能不能先收回。
「時軒，碧彤，你們在說什麼，聊得如此開心。」不知何時，墨予均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側，語氣熟捻，不知道的，還當他們有多熟悉呢。
衛錦蓉與慕時軒同時起身，見了禮，慕時軒道：「殿下怎麼過來了，那些小姐們可得傷心了。」
他這話是在開玩笑，但是墨予均卻回答得十分認真。
只聽他說：「那些小姐們，哪裡有碧彤討人喜歡呢。」轉過頭來，溫柔地看著衛錦蓉，眼裡的深情似乎要溢出來了一樣。
但是有幾分真幾分假，有待考究。
衛錦蓉在心底默默地鄙夷了一番，面兒上表情淡淡的，對墨予均的話絲毫沒有反應。
慕時軒看著這兩人，忽然有種莫名的尷尬。
但是……
慕時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忽然閃過一抹壞笑。
目光在人群中一掃，不知道他是看到了什麼，眼睛一亮，道了聲告辭，起身走了。
見慕時軒走了，墨予均說話更是沒了限制。
自認溫柔多情地看著衛錦蓉，溫言軟語地說道：「碧彤，之前本殿下去請你，你為何執意不來？現在又為何來了？」
衛錦蓉道：「公主有令，不得不來。」
所以，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墨予均似乎沒有聽出她的潛台詞，朝衛錦蓉又近了一步，氣氛開始變得曖昧：「你這樣，可真傷本殿下的心啊。」他伸出手，似乎想將衛錦蓉耳旁的髮絲撩起來。
被衛錦蓉乾脆利落地躲開了。
「殿下這話實在容易讓人產生誤解，還望殿下以後莫要再說。」衛錦蓉往後退了兩步，疏離地說道。
墨予均哪裡肯這麼輕易放過她？
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再次拉近，一雙墨黑的眸子緊緊地鎖住衛錦蓉，猶如從深淵裡躥出來的兩條黑色的鐵鏈一般，想將眼前這人牢牢困住。
「碧彤，你應該知道，本殿下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就算是欲擒故縱，那也差不多得了，妾室的位置，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麼，嗯？」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墨予均十分得意地往人群中掃了一眼。
只見那些大家小姐們跟嗅著腥味兒的貓一樣，兩眼發光地看著墨予均。
至於他身邊的衛錦蓉，則是恨不得將她用目光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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