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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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予深淡定地走到上首坐下，道：「本王怎麼不知道本王哪裡明知故問了？」
「難道不是王爺說，那些書是奴婢的東西，其他人若是想看，須得奴婢先同意么？而且還說非要奴婢親自來說，不然不作數的？」
衛錦蓉將慕時軒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墨予深聽得連連點頭，等她說完，只聞得墨予深煞有介事地道：「確有其事。」
不等衛錦蓉繼續往下說，墨予深先開口，道：「那些書本王已經看過了，都是世間罕見，不少都是絕世的孤本，如此珍貴的書箱，自然應當仔細保管。若是隨便一人來說便能夠看到，那豈非糟蹋了那些書？」
墨予深一連串的話，說得衛錦蓉啞口無言。
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這位大名鼎鼎的鬼王不僅凶名在外，還如此的能言善辯？
反正凶名如何她還未曾見到，能言善辯倒是領教了個十足。
衛錦蓉輕咳一聲，道：「如此，奴婢便依著王爺的意思，前來與王爺說一聲，那些書奴婢已經答應送給慕時軒慕太醫看了，還請王爺將書拿與慕太醫。」
墨予深深深地看了衛錦蓉一眼，心裡有些許不愉，卻未表現出來。
只聽他說道：「可，但是有條件。」
「王爺請說。」
「他可以看，但不能拿走。」墨予深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衛錦蓉聽完，臉色成功地變了兩下，抬起眼，詭異地看了墨予深一眼，眼神里藏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不明顯，但是墨予深還是察覺到了。
墨予深眉頭一擰，不悅道：「你在想什麼？」
「……沒。」衛錦蓉驚覺他竟然如此敏感，趕緊道，「我只是奇怪，奴婢之前記得，王爺跟慕太醫關係似乎並不好。」
所以，將人邀到自己的府里來，是想幹嘛？
殺人滅口還是近距離折磨？
都說墨予深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不會是打算在自己的府里，將這個不討自己喜歡的對手除掉吧？
那她……能答應么？
若是答應了，豈不是將人送入了虎口？
衛錦蓉的臉色跟走馬燈似地變幻著，正在思考著要不要將慕時軒給賣了，而一旁的墨予深已經不再給她思考的時間，直接道：「既然你這個主人不同意，那本王便不能將書拿與慕太醫了。」
「這……容奴婢去問問慕太醫如何？」衛錦蓉是真的不敢輕易下這個決定，還是打算先去問問慕時軒的意思。
但是墨予深明顯是不讓的，只見他端起茶杯，幽幽地說道：「本王可不是隨時都有時間的，看樣子慕太醫也不是特別想要看這些書，那此事便作罷了。」
「別！我替慕太醫應下了！」看著墨予深起身欲走，衛錦蓉急了。
她再傻也不置於聽不出來，墨予深哪裡是沒有時間啊，分明就是逼自己應下此事。
不然依著墨予深的性子，只怕真的會將書徹底扣下，慕時軒再想看，只怕得等上個半輩子了。
算了。
這些事情等之後再與慕時軒說吧，先應下來，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想其他的辦法就是了。
而坐在上首的墨予深見衛錦蓉應下了，唇角往上一揚，眼底帶了幾分笑意，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嚴肅得緊：「日後，在本王面前不必自稱奴婢。」
「為何？」不稱奴婢那稱什麼？我？
要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又得找她的麻煩了？
「我。」墨予深道。
「……」衛錦蓉抿了抿唇，道，「王爺，這不太好吧，這不符合規矩。」
「本王說的就是規矩。」墨予深語氣十分態度且囂張，看得衛錦蓉一陣結舌。
衛錦蓉正打算應下來，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步伐略快，來人似乎有些匆忙，緊接著，一道屬於女子的細軟嗓音響了起來：「王爺，你怎麼將芙兒獨自一人扔在後院？」
芙兒？
衛錦蓉眉頭一挑，羅玉芙么？
上次她就聽到羅玉芙這麼自稱過，只是這嗓音……怎麼變了？
之前的羅玉芙嗓音清透，帶著幾分少女的嬌俏，今日的羅玉芙，嗓音卻是嬌柔嫵媚的，不知道的。
聽著這個聲音，衛錦蓉下意識地有些排斥。
真是矯揉造作。
「呀，這位……不是玉清公主身邊的宮女，李碧彤么，怎麼會在這裡？」其實她在這裡還不是最讓羅玉芙驚訝的，最驚訝的是，她怎麼有資格坐在上位？
而且看她這樣子，十分舒服閑適，哪裡有半點下人的意思。
「碧彤是奉了公主之命，前來找王爺有事的么？」羅玉芙走到衛錦蓉的對面坐下，笑吟吟地問道。
衛錦蓉聞言，詫異地看向羅玉芙。
剛才是她的錯覺么？為什麼感覺羅玉芙似乎對自己有很大的意見？
衛錦蓉壓下心頭的疑惑，禮貌周到地應道：「確實是找王爺有些事情的。」
「那事情可說完了？」羅玉芙再度開口，竟然隱隱有了些趕人的意味，那語氣就像她是這裡的女主人一樣。
聽著她的話，衛錦蓉眼神幽暗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看向墨予深的眼神裡帶了幾分淺淺的掖揄。
她道：「事情確實已經說完了，既然如此，那奴婢……我便不打擾王爺了。」說出口的奴婢兩個字，在墨予深陰冷如刀的視線逼視下，生生改成了我。
對於衛錦蓉如此「識趣」，墨予深稍覺滿意了一點點。
但是也僅僅只有一點點罷了。
「慢著。」他還沒有同意，她怎麼能夠走？墨予深命令道，「你的事情說完了，本王的事情還未說，坐下。」
衛錦蓉有些看不懂了，羅玉芙這話如此明顯，分明就是嫌自己礙了她的事，擾了兩人的二人世界，那墨予深還將自己留下做什麼？
怕她還不招人惦記？
「王爺還有何事？」心裡雖然不願意，衛錦蓉還是得停下來，誰讓人家是王爺呢。
墨予深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羅玉芙，道：「羅小姐，你來本王府里已經有一會兒了，還請羅小姐趕緊回去，不然羅大人可得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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