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淮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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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衛錦蓉則是全程一臉茫然。
所以，叫她來就是為了通知她要去瘟疫區？
想到了什麼，衛錦蓉一記眼刀子掃了過去，正好迎上墨予深看過來的目光。
衛錦蓉眼底的不悅顯而易見，墨予深根本無法忽視，也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生氣。不由得無奈一笑，卻溫言解釋道：「此事與本王無干。」
那些還未曾離開的大臣們看到墨予深不僅笑了，而且還如此溫柔，瞬間一驚，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們可都記得，這人剛回京不久，便做下一樁大事。
西山的惡匪，被他一人斬殺殆盡。
墨予深獨自一人一劍，深夜陰潛入寨，將整個寨子的土匪全殺了，那可是一百多人啊，上至寨主下至嘍啰，一個不留。
至那之後，墨予深的殺神形象已經深入人心。
再加上此人性情冷厲，對人冷漠得跟冰一樣，朝中大臣皆是能避則避。
這才多久？
這位冷麵閻王竟然會沖著人笑？還笑得如此溫柔？？
眾大臣默默地垂下頭，走了。
衛錦蓉倒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自她見到墨予深開始，這人就沒對她兇狠過，所以並不覺得什麼。
只是聽到墨予深的話，直覺他是在推脫責任。
「皇上的話我聽得很清楚。」衛錦蓉揚著頭，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墨予深：「……」
他臉上的笑意猛然收斂，斜過眼去，殺氣十足地斜睨了慕時軒一眼，後者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轉過頭去，根本不看墨予深。
「慕太醫，你是主動請纓的，自然少不得，再帶上蕭太醫吧。」說完，墨予深又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雖然碧彤是你指名要的，但是既然是皇上欽點與本王照料，那她便隨著本王一起吧。」
他即將衛錦蓉要了過來，又解釋了方才的事情。
衛錦蓉聽完，眼睛嗖地一下子掃過去，眼底怒氣蹭蹭地往上飈。
這兩道目光一道比一道冷，一道比一道殺氣十足，讓慕時軒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只能「嘿嘿」乾笑兩聲，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別開眼不去看他們。
「皇上有命，要我們即刻出發，趕緊回去準備，一個時辰之後，在東門匯合。」說起正事，墨予深的臉色變得嚴肅而冷漠。
皇上親自下令，此事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
衛錦蓉回到清涼殿，與墨玉清說了起末，又將熬藥的事情交給余晞，收拾了東西方才離開。
一個時辰后，衛錦蓉背著一隻小包袱，坐在墨予深的馬車上，快速朝淮西趕去。
京都與淮西是兩個極端，一個在西一個在東，相去略遠。
據說淮西的瘟疫暴發極為極速，短短兩天，竟然將蔓延至整個州，知州無奈，八百里加急將此事奏報京都。
當天夜裡，皇上便召了丞相入宮商議。
今日一早便著墨予深帶人火速趕往淮西。
慕時軒聽聞這等大事，自然是坐不住的，不顧自家老爹的阻止，毛遂自薦跟著墨予深同行。
這裡面本來是沒有衛錦蓉什麼事的，但是慕時軒惦記著衛錦蓉的醫術，覺得她不去實在是暴殄天物，便自作主張向皇上提了此事。
墨予深本想阻止，但是深知皇上稟性的他，想著若是將人換成自己開口，或許皇上就不會同意了。
畢竟皇上忌憚他，最是反感有人跟他走得近，便也跟著提出要衛錦蓉同行。
誰知皇上竟然同意了。
於是，衛錦蓉便被皇上欽點，跟著墨予深一行同往淮西。
因為去得急，一行人除了必要的東西外，全部輕車簡行，全速前行。
十天後，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淮西城樓下。
「到了。」
坐了十天馬車的衛錦蓉只覺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見馬車一停，連忙挑開帘子，抬頭望去，城樓上淮西城三個字高高懸挂，透出幾許蒼涼來。
她快速跳下馬車，蒼涼感更重了。
路上的時候，她跟墨予深打聽過淮西的情況。
以前的淮西是一西陲重鎮，人口眾多，城市繁華，甚至還有夜市。
但是現在……
衛錦蓉看了眼四周，佑大的官道上，只有寥寥幾個行人。有氣無力地在布滿黃沙的大道上緩緩前行，彷彿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
看這一幕，看得衛錦蓉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墨予深下了馬車，看到的正是衛錦蓉站在一旁，目光緊緊鎖定不遠處，眉頭微微收著，眼底的隱憂都快溢出來了。
墨予深走過去，站在她身後，道：「擔憂？」
聽到身後的聲音，衛錦蓉頭也不回地道：「我們還沒有入城，便看到這樣的情況，若是入了城，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據說裡面的情況很糟糕。」慕時軒自馬車裡跳出來，正好聽到衛錦蓉的這句話，順口接了一句，「不過這知州是怎麼回事？我們都已經到這裡了，怎麼還不出來迎接？」
衛錦蓉回頭一看，果然，城門的位置，跟官道一樣荒涼。
「知州呢？」沒有知州他們進城自然也沒問題，但是想了解淮西的情況，找知州無疑是最快的了。
慕時軒聳聳肩，好似在說：我也想知道。
「我們先進城吧。」墨予深對此倒是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表情平淡地帶著人往城裡走。
這次入城，幾人都存了一邊走一邊看看城中情況的心思，一致決定不坐車。
三人打頭，身後跟了十多個隨從的，慢慢地往府衙走。
一路上，城中也有不少人生活，但是整個城市被瘟疫的烏雲覆蓋，所有人都有氣無力的，整個城都死氣沉沉的。
他們突然入城，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些人慢慢地往朝他們靠近，眼裡的光芒既疑惑又震驚。
雖然他們並沒有封城，但是知道城中瘟疫發生后，便再也沒有外人進來過，只有不斷出去的。
現在突然來了幾個陌生人，怎麼可能不轟動？
墨予深一行人穿著打扮都極為華貴，他們雖然好奇這些人的來來歷，但看著他們的打扮，便決定他們只敢在旁邊看看，不敢真正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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