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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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走，衛錦蓉才有時間去仔細打量這裡的環境。
她看了幾眼，不由咂舌。
這裡也窮得太嚇人了些，整個房間里，除了一些手工做的工具外，沒有一點值錢的東西，甚至連灶台都只有半拉，上面架著一口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鐵鍋，旁邊的工具全都是用竹子做的。
竹子做的水瓢，竹根挖的碗，竹子做的筷子，竹子做的凳子，竹子……
總之，能用竹子做的，全是竹子做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隻水缸。
那隻水缸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被人扔掉不用的，上面好幾條縫，被人細緻地用泥封好，以至於缸的表面凹凸不平，醜陋至極。
不過好歹能用。
這樣的家，著實是窮了些。
饒是在這個村子里，也算是最差的那一列。
不過勝在乾淨整潔。
她是不會覺得什麼的，畢竟她之前也做過遊方郎中，什麼樣的環境都經歷過，有些時候，實在是不方便的時候，她還睡過樹枝、野地或者山洞荒廟之類的。
只是……
她不著痕迹地暼了墨予深一眼，速度飛快，又將目光收回。
衛錦蓉的目光其實很隱晦，但墨予深向來感覺敏銳，她的目光剛暼過來他幾乎同時，就發現了。
等他看過去時，對方又將目光收回。
速度之快，讓墨予深啞然失笑。
「這裡的環境，比我之前所經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墨予深聲音淡淡的，頗有種侃侃而談的感覺。
可是衛錦蓉卻覺得，墨予深雖然說得輕巧，背後所經歷的，一定是非常人所能夠忍受的。
想到這裡，衛錦蓉又想到墨予深之前十多年的生活。
她沒去過北疆，但她聽說過。
都說北先疆的環境特別差。
在那裡，生活十分原始，傳說中的北疆，跟茹毛飲血的末開化的社會差不多了。
能夠在那裡生存下來的人，絕對不是嬌生慣養之人。
剛才她還懷疑墨予深能不能適應，現在一想，衛錦蓉都忍不住想笑自己。
擔心人家，還不如擔心自己呢。以人家的生活經歷，照顧自己還差不多。
衛錦蓉啞然失笑。
墨予深看見她笑了，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唇，旋即歸於平靜。
老者去得快回得也快，懷裡抱著葯，手裡提著好多菜，有肉有蛋與蔬菜，還有一壇酒，算是極好的招待了。
如果忽略掉這些錢本來就是衛錦蓉給的外。
衛錦蓉自告奮勇地接過葯，好不容易找來一個藥罐，熬了葯，端給老者，讓他遞給那個孩子。
老者對他們是感激涕零，給孩子餵過葯后，便著手給衛錦蓉他們收拾房間。
因為他太窮了，只有一個房間，他將房間仔仔細細地收拾了一遍，還將床上的破棉絮收走，換上自村裡其他人那裡借來的新床褥。
衛錦蓉本想去其他的人家家裡再找個住處，被墨予深否決了。
「不必，用不著費事。」說完，他又低聲對衛錦蓉道，「就住在這裡，有事商量更方便些。」最主要的是，這麼個親密接觸的機會，他怎麼捨得放過？
只是他不知道，有些時候，想法與現實，是有差距的。
衛錦蓉蓉輕飄飄地看了某人一眼，眼神有淡漠中透著那麼几絲嘲諷。
輕輕地笑了一聲，若無惹事地同意了他的提議。
老者沒多想，將房間讓給他們，老者與孩子只能睡在外面了。
衛錦蓉心疼孩子還在病中，很果斷地將人接過來，抱在懷裡，道：「孩子病成這個樣子，跟您住在外面地上，寒氣上升，會加重病情的。」
她先說了一遍危險，果然看到老者一臉「那怎麼辦」的表情，衛錦蓉得意一笑。
她繼續道：「孩子不能睡在地上，不如跟我兄長一起睡吧，我兄長人很和善，也很喜歡小孩子，是吧，兄長？」她沖著墨予深挑了下眉，笑得挑釁。
墨予深：「……」
早在衛錦蓉提及此事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心中警鐘大作，結果，還真讓他猜對了。而且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真不好直接拒絕。
再說，衛錦蓉說得確實沒錯，孩子生病著呢，讓他一個生病的小孩子睡寒涼的地上，他也是於心不忍。
墨予深涼涼地看了衛錦蓉一眼，對老者道：「不錯，讓他跟我一起睡吧。」
老者猶豫了一下，對孫子的關心還是戰勝了他，他對這兩位借宿的兄妹又添了不少好感。
吃了飯，墨予深早早地回了房間，衛錦蓉將葯熬好，哄著孩子喝了，過了一會兒，又才回房間去休息。
時值夏末初秋，此時正是炎熱的時候，墨予深在地上打了個地鋪，將床讓給衛錦蓉與孩子，說的時候還在調侃著衛錦蓉，說道：「既然是你開的口，那孩子自然是她帶。再說，日後成親成子，也是要帶孩子的，就當是提前演練一下了。」
將衛錦蓉氣了個倒仰。
「你就自己去找吧！」衛錦蓉摟著孩子，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墨予深，本小姐不奉陪了，你愛咋咋地吧。
墨予深看著她氣鼓鼓的背影，輕笑出聲。
躺在床上閉目假寐的衛錦蓉聽到聲音，氣得暗自磨了磨牙。
索性直接睡覺，不管墨予深再說什麼，她都不打算理他了。
次日一早，衛錦蓉醒來時墨予深已經起身離開，跟她睡在一起的孩子也醒了，正睜著眼睛脆生生地望著她，見她醒來，眼睛彎了一下。
「醒了啊？」剛醒的衛錦蓉還有點不清楚，等了一會兒，才起身，道，「我們也起吧。」
衛錦蓉起得不算晚，只是跟長期在鄉下忙碌的鄉下人與向來自律的墨予深比，還是比較晚的。
她起身洗漱，整理完自己，看到桌上放著幾個白面饅頭。
「吃吧，吃過之後，我們還有事情呢。」墨予深將盛饅頭的竹碗往衛錦蓉面前推了一下，示意她趕緊吃。
衛錦蓉不跟他客氣，牽著孩子坐下拿起來就吃，一面吃一面道：「老伯呢？」
「下地了。」墨予深答道。
「是么？」衛錦蓉兩人吃過飯，將孩子送到老伯那裡，便與墨予深直奔河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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