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你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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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雙手先他一步的揪住了轉身離開的人，扯著衣領就往自己這邊拉了拉，那人咒罵一聲，就看到方珩將他甩到了牆上。
「方珩！你他媽！」
方珩其實沒把他怎麼樣，就是『揪』了下，『推』了下而已。
白森啐了口口水，眼神警惕毒怨的盯著方珩的動作。
誰知道當事人只是一臉弔兒郎當的笑著：「小姨夫，你這是什麼眼神？」
「方珩！別做的太過分，凡事留條後路！」白森聽到他這樣說氣更不打一出來，咬著一字一句的警告著某人。
「後路？我方珩需要什麼後路？這話還是留給姨夫你聽吧。」方珩捻了捻手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行，行！」白森冷笑著用手指指指方珩又指指林臻，「你們兩個，行！好樣的！」
林臻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很熟悉，男人這樣的舉動他很熟悉，因為自己的『父親』就是這樣，暴躁、易怒、氣憤、暴力……
「走吧。」他感覺頭有些疼，下意識的捏了捏鼻樑，對著方珩的說到。
方珩看了林臻一眼點點頭，回頭又對著白森勾唇笑笑：「姨夫，有些東西不是握在手裡就是永遠你的了，這個道理作為商人你應該會明白吧。」
林臻沒有見過這樣的方珩，霸道中帶著點陌生。
回去的路上，林臻一隻手撐著頭靠在車窗上，路兩邊的風景隨著車的移動滑倒身後，就像是走馬燈一樣，他這才想起來要問方珩。
「你剛剛……沒事算了。」
方珩開著車聽到他說話就回過頭來問，「怎麼了？說唄。」
「我是想問你剛剛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林臻嘖了一口，轉過頭來看著他。
方珩笑了笑：「我當什麼事呢，你這麼支支吾吾的，變了一個人？不是變了一個人，只是讓你看到了我的另一個樣子。」
他這句話說的平淡，說完也沒有其他的解釋，林臻看了他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忘記了轉頭。
「林臻，你的另一面是什麼樣子。」車內安靜了半晌，方珩突然低聲開口說了一句。
「什麼？」林臻腦子裡一直在想剛才的事情，猛的一句話愣是沒有聽清。
或許是聽清了但是沒拼湊出一個他能理解的意思。
「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方珩過了一個綠燈才別過頭來看看他一眼，「你一向都這麼……扎人嗎？」
像個刺蝟一樣，靠近一點就露出一身刺，以為可以和你親近些了，但是你卻從來沒有卸下過防備。
？？林臻用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同情的注視著身旁的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珩被他這麼一問，自己心裡本來譜好的問題，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算了，沒什麼。」
林臻很聰明，他當然知道方珩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什麼，也知道自己裝傻充愣的是什麼，只是就像方珩說的那樣。
有些事情不是握在你手裡就是你的了，有些人靠在你的身邊，你們兩個依然只是陌生人。
你踏空過嗎？
那種突然墜落深淵的感覺，周圍沒有一個人，四周是一片黑暗，從來沒有過救贖。
林臻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是後半夜，他出了一身的汗，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是一個溺水的人。
夢中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小小的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路兩旁的人都是一臉的淡漠，他哭著喊著讓他們救救自己，救救自己的……媽媽，但是沒有任何人伸過來手……他不知道哭了多久，求了多少人，但是他一直像前走……然後一腳踏空，跌入深淵……
他猶豫了片刻，起床去衛生間沖了一個冷水澡，這時候已經入了秋，涼水打在身上的時候，身體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自己最近想的越來越多了。
明天就是周一，他答應過老林明天就會回事務所，歇了這麼久的日子，自己整個人都沒了狀態，要再不工作估計也就不用工作了，乾脆天橋下邊擺個攤吧。
洗了個澡，人雖然徹底從那種亦真亦假的夢境中清醒了，但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干睜著眼睛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林臻苦苦熬到了天亮才從床上爬了下去，眼底下有明顯的烏青，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太好，以至於一進了事務所就有人問。
「怎麼了林臻！你吸毒了？！」
「……」
林臻坐在他的辦公桌前，腦子因為睡眠的缺失變得有些遲緩，連老林走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他都沒有發覺。
「小林啊。」老林這剛開了個頭，就看到旁邊的人嚇了一個激靈，活生生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哎呦我去！你怎麼和做賊一樣？走路沒聲的啊！」林臻一臉詫異的看著同樣一臉詫異的老林。
老林指指自己又指指門口，「咋呼啥呢，我從進門開始就在叫你，你這頭也不回，再說了有那麼小膽嗎嚇成這樣。」
林臻朝著他的後背拍了一下，「想事兒呢。」
「想什麼事呢？」老林偏偏頭遞給他一杯罐啤。
「被你一嚇給忘乾淨了，卧槽，現在上班都敢喝這個啊，不賴啊老林，長行情了？」林臻一手接過來，一手又拍了拍老林。
「這不是為了你嗎，成天這樣魂不守舍的，擱誰誰看的下去。」老林嘆了口氣，大口的灌了口酒，忽略了那雙一直拍打自己後背的手。
江雅的案子是自己介紹給林臻的，當時也沒想這麼多，就知道這案子挺合適那小子，想了也就做了。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案子會給林臻帶來這麼大的觸動。
「臻子啊，是我對不住你。」老林垂著頭悶聲說了這麼一句，他心疼林臻，好好的小夥子，看看這會兒累成了什麼樣。
「噗嗤。」
旁邊的人笑了笑：「老林，瞎矯情什麼呢。」
林臻拿著手裡的酒朝著老林手裡的罐啤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他沒來的這些日子裡，事務所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要是硬要說一句，那也就是主任手下的小王得罪了什麼人，被事務所給辭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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