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只能做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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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霏雨不知母親有何辦法，只是如今行至此步，她便是什麼能耐都用不出來，只能依靠母親。
勸說女兒壓下性子，趙氏數著時間，估摸著尹沉夢已經消了火氣，這才又帶著尹霏雨找上門來。
門前小青瞧見這倆人竟還敢上門，不自覺挑了挑眉毛，趙氏有些心虛的躲避開來，輕聲說道:「還請姑娘通報一聲。」
小青冷哼一聲，將人扔在原地，便進門去了。
不多時，有內院的丫鬟領著她們母女二人進了堂屋。
尹沉夢正拿著本雜書，翻翻看看，打發這無聊時間。
見尹霏雨跟在趙氏身後，不情不願的進屋，將手中書本遞給一旁伺候的小青，尹沉夢這才開口問道:「怎麼，妹妹可是想通了？」
趙氏臉上一僵，卻不敢多加嘴舌，只陪笑著說道:「大小姐如此為妹妹著想，自然是叫人放心的，只是……」
尹沉夢就知她話中有話，索性也不接茬，只放任她繼續說下去。
那趙氏有些為難的訕笑兩聲，尹霏雨卻是耐不住性子的說道:「我與靖王之事，雖說不光彩，卻也有番情義在其中，倒是姐姐，就說是婚約在前，卻到底還沒有成婚不是？」
尹沉夢眼神冷了冷，卻依舊沒有出聲，只聽她更為狂妄講道:「如今姐姐自行退了婚約可是最好，若是等靖王殿下找上門來，不也折了姐姐的面子？」
尹沉夢冷冷看她一眼，面子？好一個面子，「既然妹妹如此通透，又還來求我作甚，不如直接請了靖王來，待他親自稟明父親，自然也就能與你雙宿雙飛了不是，我的好妹妹，未來的靖王妃？」
尹沉夢故意將「靖王妃」三字拉的長長的，似是隔空而來的一巴掌，狠狠打在尹霏雨的臉上。
尹沉夢不過是嘲諷她一個庶女的身份，也想做王妃，卻不知尹霏雨早有打算，單單一個王妃的名頭，還不足以讓她滿足。
趙氏心中有些急切，連忙伸手輕輕碰了碰尹霏雨，眼神示意她斟了茶水，親手遞給尹沉夢，她這才回國神來，壓制住滿腔怒火。
起身端了茶水，尹霏雨強顏歡笑道:「先前之事，都是妹妹的不對，只是一輩子的大事，姐姐也千萬要想清楚才好，這一成婚，便無退路，姐姐若是再有委屈，可是無處去說了。」
尹沉夢不發一言，接過那杯遞到跟前的茶水，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上好的描金花紋折腰杯，內里裝的是腹香的龍井淺茶，只是如今，恐怕是要可惜了。
輕輕揚手，杯中茶水瞬間見底，竟是盡數淋在了尹霏雨錯愕的臉上。
猛的從圓凳上起身，尹霏雨狼狽不堪拿著帕子擦拭自己渾身的狼藉，口中還不忘質問道:我的好姐姐，我如此敬你，尊你，你就是這樣作踐我的嗎？」
原以為尹沉夢用會出口與自己分辨幾句，卻是不想，她只是抬頭笑了笑，輕聲說道:「怎麼會呢，剛剛不過手滑，妹妹可不要見怪啊。」
見她如此漫不經心，就如同剛剛之事不曾發生一般，尹霏雨心中火氣更盛。
「姐姐若是如此，我便也沒有什麼話說！」說罷，尹霏雨帶著趙姨娘拂袖離去。
待人離開，小青這才不忿上前，「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主子只是潑她一杯不涼不熱的茶水，當真是便宜她了！」
知道小青是為自己鳴報不平，尹沉夢只是輕輕笑笑，事情可還遠沒有結束。
一回到自己院兒中，尹霏雨抬手便摔了幾個上好的青花瓷碗。
趙氏無奈搖了搖頭，開口勸說道:「尹沉夢不知如何打算的，死活不肯退婚，依我看，你也不如先將側室的名頭應下來，總也好過你未出閣就怪了名聲。」
尹霏雨不甘的咬了咬嘴唇，卻也只能如此應下。
不過，她但是要看看，若等靖王親自來這來府中退婚，她尹沉夢丟的又是誰的臉面。
次日一早，府中剛剛撤了早膳，便有下人來報，言說靖王來了府中，此時正在廳前等候。
尹國公冷哼一聲，陰沉著臉色讓人去請後院的兩位小姐，自己徑直去見那靖王。
尹霏雨原本便盼著靖王，只是不想他竟來的如此之快。
想到此行靖王必定是來退婚的，尹霏雨心中就止不住的歡喜，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尹沉夢還能如何得意。
尹國公行至前廳，兩人相互道禮之後，便各自坐了一邊，竟是無言以對。
因那日夜中之事，尹國公心中對靖王仍有芥蒂，自然不會多言，靖王又自持身份，不肯先開口，兩人便一直如此僵著。
「父親，」直到門外一聲輕喚，這才打破了屋內沉靜。
尹沉夢自院中踏入，行至父親身旁，抬頭見眼前之人，這才開口說道:「見過靖王殿下。」
靖王只微微頷首，卻並未說話。
尹霏雨一進院門，遠遠瞧見靖王身影，一雙含情眼便已經布滿淚水，只強忍著，這才站到了父親身後。
靖王躲閃開尹霏雨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掩嘴輕咳了一聲，臉上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
尹沉夢略帶不屑的笑了笑，這笑容卻一下映進了靖王眼中。
心頭有些惱怒，靖王臉色瞬間又陰沉了幾分。
「小王此次前來，為的是府中二小姐之事。」
尹霏雨見靖王終於提起了自己的事，臉上難掩激動之情。
尹國公剛要開口，卻不想尹沉夢先一步說道:「靖王既已開口，我國公府也不好再推脫，靖王若是對庶妹有意，不妨尋個吉日抬進王府，總歸女兒家的名節為重，不敢耽誤。」
靖王心中頗為意外，不曾想尹沉夢竟是想要尹霏雨於他做妾。
如此看來，尹沉夢也並一心退婚。
「如此，便任憑國公府做主。」
靖王心思流轉，尹霏雨雖合他心意，卻不過一個庶女，身份有失。
尹沉夢嫡女之身，又受國公寵愛，多得一女，又能多得幾分助力，他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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