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尹霏雨的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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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王氏聽聞此話，不禁愣了一愣，她沒想到尹沉夢出口這麼不給她面子。
但隨即回了神，便也和藹地笑著說：「哎呀……夢兒，你誤會姨娘的意思了，姨娘只是覺得對不住你們，趁這幾日還有些時間，便好好再相處一下。」
尹沉夢心中自然知曉她的意思，也明白這些都是虛情假意的奉承。但她還是想看看這對母女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那姨娘是想跟我如何相處呢？」尹沉夢輕輕一笑。
尹王氏不知該如何回答，面色十分尷尬，「就如其他人家那般相處啊，有什麼不妥嗎。」
「那姨娘，其他人家又是怎麼樣相處的呢？」尹沉夢抬眸望向尹王氏。
不經意瞥到尹沉夢挑釁的嘴角，尹霏雨心裡怒火中燒，但也只得憋著無法反駁，假意笑意盈盈地望向尹沉夢，「姐姐何必這樣為難我們呢，畢竟就剩幾日的時間了，母……姨娘對姐姐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若妹妹和姨娘真是這麼想的，那再好不過了。」尹沉夢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冷冷地說道。
尹王氏和尹霏雨面對如此，亦是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回答，便直接就不說話了。
尹沉夢面對這母女二人的緘默，也覺得無趣，便整理行裝，準備回府。
步至門口，尹沉夢回眸一笑，「今日姨娘與二妹妹的情意，夢兒領了。可若是出於其它目的，還是少費點兒心思。」
尹王氏和尹霏雨相看一眼，卻不再附和。
待尹沉夢走後，尹霏雨怒氣大發，「母親！都是你！憑什麼我們要對尹沉夢這般討好，最後還不是換來一頓瞧不起似的嘲笑？儘管表達得不是很明顯，但那分明是冷嘲熱諷！」
尹王氏嘆了口氣，安撫道：「霏兒，勿要為她現在的冷嘲熱諷而惱怒，來日她入了宮做了皇后，能幫扶著你些倒也不錯。」
尹霏雨撇過頭，無聲默認。可她到底氣不過，又遠遠向尹沉夢扔了個石子，若是砸中，恐怕她也得疼上半天。
雖然想法很幼稚，但尹霏雨氣不過，便瞄準了尹沉夢的背影，遠遠地扔了過去。
可誰知，石子馬上就要碰到尹沉夢時，竟被忽然襲來的風吹到了南邊去。
尹霏雨見此情景，咬牙切齒，「氣死我了！連老天都幫著她！」
轉日，便是尹霏雨出閣之時，國公府內雖簡單地張燈結綵，卻並未有什麼大的動靜。
畢竟，尹霏雨是作為側室嫁進靖王府的。
而一同出嫁的，是齊家小姐，齊墨。齊府的場景倒是與國公府截然不同，不僅張燈結綵，亦是處處鋪著紅色絲綢，就連院子里的翠樹上也結了紅條。
作為齊墨的閨中好友，尹沉夢自然是要在齊家陪著齊墨等候靖王的接親。門外鼓鑼喧天，府里的貴女小姐無一不微微皺眉，白皙的玉手輕輕捂耳。
而頭披紅紗的齊墨卻絲毫不在意，只壓抑著心裡的期待，不時從鮮紅中探出頭來，瞧著靖王有沒有來。
尹沉夢見此情景，輕輕打趣：「這都要當靖王妃的人了，也不學著矜持些。」她眸中含笑。
聽聞此話，齊墨揮了揮手，一雙丹鳳眼中儘是不屑的意味，「矜持？齊家可是將軍府，我齊墨可是學不來那些女子的假意溫柔。」
「墨兒，休得無禮。」一道清亮的男聲響起，一位翩翩公子眉眼含笑，掀開門口的半邊紅簾走了進來。
尹沉夢微微抬眸，此人雖一身白衣，明眸皓齒，可眉目間不乏幾分豪爽的英氣。若沒猜錯，此人正是如今齊家、將軍府的少爺，亦是齊墨的兄長，齊飛。
果然，齊墨嗔怪似的看了那公子一眼，「哥，你怎麼來了？」
齊飛輕輕一笑，皓齒淺露，一雙與齊墨相似的丹鳳眼微微一彎，甚是俊朗。
「自然是來參加家妹的婚禮。這位，想必就是尹國公家的大小姐了吧。」說著，齊飛將目光投向尹沉夢，眼神里是滿滿的謙和。
「是，阿夢見過齊家公子。」尹沉夢朝齊飛淺淺一笑，星眸如耀石一般閃閃發光。
齊飛竟被陽光下的這雙眸子晃了眼。
「哥？」齊墨見自家兄長有些愣神，不禁覺得好笑，便打趣似的喚了他一聲。
齊飛恍然回神，微笑間又是幾分尷尬。
「阿夢，我是齊飛。」齊飛喚了喚尹沉夢的名字，清澈的嗓音如此一亮，甚是好聽。
後來，齊飛也一次又一次地喚尹沉夢為「阿夢」，但再也不如這第一次一般，不帶任何雜質，輕快，純粹。
後來再喚她的名字，往往都帶著遺憾和心酸。
「靖王來了，靖王來了——」
門外響起眾人的喧鬧聲，齊墨連忙站起身來，想看看是否屬實，可尹沉夢卻輕輕把她按到了木椅上，「你且在這兒，我去看。」
說罷，便往門外走去。
齊飛望了一眼尹沉夢的背影，不由得又看向齊墨，「女兒家就該像尹家大小姐一般，有女兒家的樣子。」
齊墨瞪了他一眼，「難道所有的女兒都要成為皇后？」
聞言，齊飛微微一怔，皇后？
未等思緒繼續蔓延，尹沉夢便掛著笑進來了，「阿墨，靖王殿下已在門外候著了。」
齊墨面色一喜，拉著尹沉夢就要往出跑，可卻被齊飛輕輕攔住，「端端正正地走出去。」齊飛微微皺眉。
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齊墨還是像模像樣地挽著尹沉夢往外走去。
見到齊墨出來，靖王本面無表情的臉色忽然一變，帶著幾分欣喜，他的目光投向齊墨，卻看到了旁邊的尹沉夢。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尹沉夢還是感覺到了靖王對他的冷意。
靖王騎著馬步至齊墨身畔，雙臂一攬，便將齊墨抱上了馬。眾人見到如此情景，便開始鼓掌起鬨，而靖王嘴角揚起的弧度就沒下去過。
齊墨自幼習馬，此時背後靠著靖王，跨坐上馬，竟還覺得這馬的速度不夠快，揚起鞭子便是一陣手起鞭落，馬兒一驚，便飛奔出了不少。
眾人看得膽戰心驚，可靖王卻笑意不減，竟是環抱住了齊墨的後背，任由她甩鞭。
不遠處的角落，尹霏雨挽著尹王氏的胳膊，一隻手的指甲緊緊陷在肉里，她眸中的寒光迸射，怒意快要從咬著的紅唇中蔓延出來。
一旁的尹王氏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尹霏雨的後背，「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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