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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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聽尹沉夢問得認真，轉過身來，愣了一愣。
她歪著腦袋仔細想了一下，然後才確定地說：「未曾。」
尹沉夢一驚，「那沒有見過的馬車呢？就是一看都不是哪些府里的那種？」
小青又想了想，肯定地搖了搖頭：「不曾。」
都沒有？那北堂瞿剛剛是如何出去的？
尹沉夢又細細回憶了一下，那海棠倒是有些像西域女子，只扎了一個辮子，頭髮長到腰間，身上所穿，為緊身的奇裝異服……
莫非，她有什麼別的秘密？
尹沉夢一陣心寒，上一世沒有出現的，這一世很多都出現了，究竟是巧合，還是……
「小姐，到了。」小青見尹沉夢愣了神，輕輕道。
尹沉夢緩緩下了車心不在焉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正午，陽光透進窗欞，竟有些刺眼。
尹沉夢繼續翻看上次沒看完的賬本，仔細想了對策，若是不能從藍純那邊下手，也只能自己考慮。
而目前，每家店鋪都已經換了店員，每月可領取的銀元也變成了階梯制，如此一來，先看看成效，再做細緻的打算。
於是，尹沉夢便喚了小青，「小青，調齣子店員更換后各家店鋪的賬單記錄。」
「收到。對了小姐，門外說小姐的聘禮送到了。」
「聘禮？」尹沉夢心中一沉，自上次試探完北堂瞿，而他又為自己擋了一劍之後，便再沒有見過。
他心機極深，此時必定還記恨著自己。再者，以他喜怒無常的性格，退婚都有可能，怎麼還會送聘禮來？
猶豫了一下，尹沉夢還是決定看看，「那讓他們送進來吧。」
而一旁端端正正學織布的梅心聞言，立馬跑了出去，一同幫著把聘禮送進來。
「咱們皇上對娘娘可真好，一下子送這麼多聘禮。」梅心喜滋滋地開著禮，被那些好看的珠寶首飾晃了眼睛。
「我倒是不缺。」尹沉夢輕輕一笑，但內心思緒紛繁。
這些聘禮的確沒什麼問題，大多都十分貴重。幾乎是集齊了五湖四海最珍貴的珍寶。
她沉思了一下，決定把部分留下當嫁妝，剩下一部分……
接濟百姓。
尹沉夢微微一笑，北堂瞿平時總是裝得再好，可那日看到她對他的試探，還是惱怒不已，若是把他送的聘禮在尹家當鋪當掉，然後再拿去接濟百姓，那北堂瞿會如何？
雖然尹沉夢心裡也隱隱有些忌憚北堂瞿，更不想惹北堂瞿生氣。但北堂瞿這一世總是對她溫柔至極，甚至還在危難關頭替尹沉夢擋下寶劍。
而尹沉夢要做的，便是第二次試探。
說做就做，尹沉夢仔細查看了那些聘禮，抽出其中的一部分放在自己的房間里，一部分送往尹家倉庫，剩下一部分拿到當鋪當掉，再在國公府外鋪粥設糧，讓京城的百姓可以免費領取。
就在下人準備照做之時，尹沉夢卻忽然擺了擺手，「慢著。」
若是把這些奇異珍寶抽出一部分送到倉庫去，那等尹沉夢入宮，那尹霏雨和尹王氏母女二人莫不是……
莫不是要貪吞財產不可？
尹沉夢不動聲色地朝那下人耳語幾句，那下人點了點頭，便去照做了。
「娘娘，娘娘，您剛才跟他說了什麼呀？」
一旁的梅心湊了上來，好奇地問道。
「讓他們把那一部分聘禮送到父親大人那兒去。」尹沉夢莞爾一笑。
梅心恍然大悟，「小姐好伎倆。」
若是送到國公府的倉庫中，難免被尹霏雨那母女二人覬覦。可若送到尹國公那兒，便是那母女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去尹國公那兒為虎作倀。
頃刻之後，小青回來了，面露喜色。
「小姐，這是國公府下店鋪最近的賬單，您過目。」
尹沉夢微微頷首，接過賬單，發現最近的銷量幾乎都漲了兩位數。
「不錯。」尹沉夢笑著看向小青，「小青辦事果然周到。」
而不識字的梅心此時看到數目也是一驚，「一個月長進如此飛快？太厲害了吧。」
聞言，小青附和道：「是啊，本來國公府的家業並未發展的這麼好，可小姐一管理，顧客居然洶湧而至。著實令人驚訝。就連本來的客源都沒有現在好了，更不必說嵐舞牌的生意，自然是一如不如一日了。」
尹沉夢笑看著她，「所以，這經商之道，本身就不是顧客的問題，問題肯定出在店鋪本身。告訴他們，我進了宮，同樣會每月盤查，讓那些人不要放鬆。」
「好。」小青笑了笑，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被尹沉夢叫住。
「小青，我就要進宮了。」尹沉夢輕勾唇角，卻完全沒有笑的意思。
小青一愣，她這幾日便日日都想著小姐馬上就要進宮，而小姐的隨身奴婢是不允許被帶進皇宮的。便每日心不在焉的，想必，又是被小姐發現了吧。
尹沉夢自然是看出了小青心中的想法，她握住小青的手，「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前幾年我懦弱無知，經常被尹霏雨母女二人整，可你卻一直陪我，我心裡也知道。」
小青咬了咬唇，通透的眼瞳里有幾滴晶瑩差點湧出。
「小姐，奴婢想……」她張了口，可話卻說到一半，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想一直陪著你，似乎不太可能，想和你進宮，又顯得太過於蒼白。
一旁的梅心倒開始憤憤不平了，「為什麼貼身女婢不能帶進宮？不能一起陪嫁嗎？」
「國公府里的奴婢，是一個都不能帶入皇宮的。」尹沉夢微微嘆氣，這是國家幾百年的歷史都是這樣規定的，又怎能讓她壞了規矩？
而她尹沉夢上一世便曾用計，想讓小青與她一同進宮，可卻險些被顏心霓發現並且陷害尹沉夢要帶刺客入宮，北堂瞿因為此事冷落了她好久。
更何況，這一世她進宮，因為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故，所以此番入宮，定是凶多吉少，自身難保。
而小青，尹沉夢看了一眼偷偷抹眼淚的她，再次嘆了一口氣。她也不想讓這麼多年都跟在自己身邊受苦受累的小青，再跟著自己冒險了。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尹沉夢能意識到梅心本質單純，善良，將來也定能幫自己不少，而小青，就找一個合適的人家，讓她嫁過去，然後過上一般女人該有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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