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讓我好找
26.38
皇宮裡,黑衣人帶尹沉夢離開之後,北堂瞿便陰沉著臉回了書房。
北堂耀不敢吭聲,暗衛們同樣不敢吭聲,只能眼睜睜看著北堂瞿親自將書房門口昏倒的守衛士兵一個個踢醒。
被踢醒的士兵一個個撫著牆乾嘔了一會,這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請罪。
「一個個被嚴格訓練出來的守衛,竟然連一隻鷹都不如!你們除了吃皇宮的閑飯還會幹什麼!」
眾侍衛沒看到神鷹大顯身手,暗衛們卻看到了,隱隱覺得皇上這句話也在諷刺他們。
海棠面無表情的開口:「皇上,屬下忘了說,神鷹受了重傷,需要靜養,這幾日最好不要讓它出來。」
言外之意,最好不要讓它追蹤尹沉夢。
北堂瞿臉色黑得跟鍋底有得一拼。雖然他確實擔心尹沉夢,但是神鷹就此受損的話,也對不起北堂耀。
幾番思索下來,北堂瞿陰沉著臉說:「耀兒,這幾日你替朕臨政上朝,朕要親自去找阿夢。」
北堂耀攔住他:「皇兄,這太危險了!還是我去找皇嫂,你留在宮裡吧!」
北堂瞿只有親眼看到尹沉夢平安無事才能放心,強硬地拒絕了北堂耀,帶上海棠和另一個暗衛,便朝著皇宮的後山林里找去。
北堂耀被留在宮中,只好細細盤問守衛士兵是如何暈倒的。他們異口同聲,皆說聞到一陣異香,隨後便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北堂耀忽然道:「把你們的衣服脫了。」
眾侍衛苦著臉:「王爺,屬下們失職是不對,您要打我們多少板子我們都認了!只是不能這樣羞辱我們啊……」
「誰要羞辱你們了!本王是要查一查你們身上的香來自哪裡!」
北堂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幾個侍衛這才幹脆利落脫了外套給他。
北堂耀回宮之時帶了一些謀士過來,問一問他們,相信總能查到的。他沉沉地望向北堂瞿離開的方向,心想:皇兄,耀兒一定要幫你查到線索!
北堂瞿帶人跟著血跡一路進入了山林,然而血跡延伸到一棵大樹旁便沒了。
海棠摸了摸地上乾涸的血跡:「大概是他在此處稍作處理,將傷口的血止住了。」
北堂瞿面色不善,渾身散發出能凍死人的氣場。然而海棠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另一個暗衛覺得,跟他們在一起最冷的是自己。
「皇上,天快黑了,林子里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我們先找一處歇息一晚吧,等天亮了再看看有什麼線索。」
北堂瞿雖然擔心,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和海棠他們找到一處山洞,便生了火睡了一晚。
幾人次日醒來,又加緊尋找,直到他們發現小溪邊的深坑。
海棠幾個躍步優雅地跳了下去,裡面並沒有人,卻有一條染血的布、一個空了的藥瓶,以及若干果核。
海棠又借著藤蔓爬了上去,將布條和藥瓶給北堂瞿看,面無表情的說:「屬下認為,娘娘現在應該無事。掉下深坑的,應該是那黑衣人,若是娘娘,黑衣人受了傷,想必也無法帶她上來。」
北堂瞿將藥瓶轉了轉,果然看見瓶底印著「尹」字。
想必應該是黑衣人搶了尹沉夢的葯,卻被尹沉夢設計掉入了坑中,那麼她很有可能趁機逃走。
北堂瞿眯了眯眼睛:「回宮!下令封鎖全城,搜查皇后和可疑人物!」
如果尹沉夢有幸逃了出來,那麼黑衣人十有八九要回城追尋。只要他敢回來,便是瓮中捉鱉的後果等著他。
恰好,那日尹沉夢前腳剛進城,後腳城門就封鎖了。然而她並不知道這一切,在自己房中睡得正香。皮皮窩在被子里,頭枕著她的手臂,同樣睡的很香。
城中的巡邏兵一家一家的尋找,直到尹家客棧傳來消息,說尹沉夢正在店中睡覺,眾人才鬆了一口氣,趕忙報告給了北堂瞿。
北堂瞿聽完立馬砸碎了一個杯子。
好得很!他找她找的快要發瘋了,她卻躺在客棧里呼呼大睡!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回宮保平安嗎?
北堂瞿臉上滿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他揮退士兵,獨自進了客棧,眼神如同夜晚的豹子一樣危險:「尹沉夢在哪一間房?」
客棧掌柜抖如篩糠:「客……客人的行蹤,我們不能……輕易泄露……」
北堂瞿將自己的令牌砸在他臉上,再一次沉聲問道:「她在哪一間房?」
掌柜這才看到金閃閃的「北堂」兩個字,抖得更厲害了,將尹沉夢房間的鑰匙給他,指了指三樓第一間房。
北堂瞿嘴角噙著冷笑走近尹沉夢的房間,然而一看到她如小貓一般蜷縮在被子里,睡得十分香甜,所有的抱怨和不滿頃刻間化為柔腸滿腹。
北堂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輕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呢喃道:「阿夢,你可讓我好找。」
尹沉夢無意識地叮嚀了一聲,卻沒有轉醒的跡象。北堂瞿乾脆和衣在她身旁躺下,掀開被子欲蓋在自己的身上,然而忽然一團白色的東西沖了出來,站在尹沉夢身前對他齜牙咧嘴。
尹沉夢終於醒了,然而一醒來就看見皮皮和北堂瞿大眼瞪小眼,她霎時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這又是何物?阿夢這哪像被拐出去一趟,倒像是出去遊玩了一番。」
北堂瞿一臉嫌棄地捏住皮皮的後頸肉將它拎起,皮皮想用爪子撓他,奈何腿太短。
尹沉夢的睡意終於退去,這才驚訝地問道:「皇上?你怎麼來了?」
「這才反應過來?」
北堂瞿哼哼唧唧,儼然一個小怨婦。
老人的話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尹沉夢幾乎是脫口而出:「你是來接我回宮的?」
北堂瞿的臉色變了幾變,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阿夢真是好大的架子,待在客棧里就是為了等朕親自來迎接你?」
他將「親自」和「迎接」兩字咬得極重,尹沉夢終於發現自己說的話太過失禮,將發怒的皮皮攬到懷中,訕笑了兩聲。
「臣妾只是太累了,就在客棧歇息了一晚,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宮。」
「怎麼個累法?將賊人騙下深坑累,給他摘果子送葯累,還是給他包紮累啊?」
尹沉夢滿目震驚,他怎麼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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