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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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瞿得知靖王與秦國勾結之時，便立馬吩咐海棠在靖王府盯梢。
前世趁著北堂瞿御駕親征，靖王與秦國勾結，大傷魏國元氣。而北堂瞿沒有想到，這一世，北堂靖竟然這麼早就下了手。或許這正是冥冥之中，因為他的存在，某些事情正在偏離原有的軌跡。
海棠日日守在靖王府旁，想探尋到蛛絲馬跡，她偽裝成商販，緊緊盯住來往的每一個人。
而万俟淵卻正在靖王府里準備太后的壽辰，他在靖王的寶庫內挑挑揀揀，一臉嫌棄：「你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如此寒酸，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
北堂靖壓抑著滿腔怒火：「那你便自己從秦國帶回奇珍異寶！此次太后壽宴，西域也要前來賀禮，若你不拿出點像樣的東西，未免讓北堂瞿懷疑你們的誠意。」
万俟淵仍是輕佻的模樣，北堂靖不禁出言諷刺：「万俟王子還是慎重一些較好，齊將軍鎮守你們秦國多年，若察覺你們有異動而出手的話，只怕你們招架不住。」
万俟淵上前拎住他的衣領：「你可別威脅我。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秦國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他暫住在靖王府，但是秦國前來拜訪的車隊卻在驛館。万俟淵並不打算暴露身份，屆時他將會偽裝成隨行侍從，獻上禮物，同時潛入皇宮打探消息。
万俟淵的貼身侍衛趁著四下無人趕到靖王府，想要帶万俟淵回驛館。海棠瞅準時機，上前打暈了侍衛，欲將他拖回去審問。
万俟淵聽到侍衛倒地的動靜，立馬放開北堂靖，幾個輕躍跳出王府，飛出一把刀朝海棠扎去。
海棠閃身躲過，拿出護盾擋在身前，眼神凌厲。
万俟淵不給她喘息的機會，飛身過來，與她纏鬥在一起。
海棠擅長暗器和毒藥，武功卻沒有万俟淵高強，應對時有些力不從心。万俟淵的刀堪堪劃過她的臉，將她頭髮削散開來。
海棠抽身躲過，万俟淵驚訝：「女人？」
海棠趁他分神，觸動暗箭朝他飛去。万俟淵躲過，蓄力一掌將海棠拍飛出去。海棠嘔出幾口鮮血，心知不是他的對手，想要逃走，万俟淵又飛來一刀，堪堪插入她的手臂。
海棠忍著痛打出煙霧彈，趁著万俟淵看不清楚，趕緊逃離開來。
直到看到宮門，海棠才敢松下一口氣，跳入宮牆之內，視線開始模糊，很快暈倒過去。
海棠正倒在尋芳殿外，幾個侍女路過看到渾身是血的人倒在宮門口，嚇得失聲尖叫，藍純出來查看，這才發現竟是海棠。
「快把她抬進去！這是皇上的暗衛！」
侍女們這才動手將海棠抬到床上，藍純看到海棠的右臂汩汩留著鮮血，趕緊將她的衣服扯開，又找來紗布，用自己的創傷膏給她塗上，細心地給她包紮好。
藍純又給海棠餵了參湯，海棠漸漸清醒過來，虛弱地說：「多謝純妃娘娘相救。」
藍純皺眉問道：「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北堂瞿的事情是機密，海棠自是不願意多說，搖了搖頭沒答話。
然而她越是不說，藍純越是想知道：「你有話直說無妨，和皇上說和我說沒什麼區別。你現在傷成這樣，怕也動不了，終歸我還要給你請太醫。」
海棠捂著胸口起身：「屬下沒事，這便回去和皇上復命。叨擾娘娘了。」
藍純拽住她的衣角：「你歇著吧，我幫你去叫皇上過來。」
海棠暗暗嗤笑一聲。藍純真是無所不用，留住自己不過是為了讓皇上留宿尋芳殿而已。
海棠十分倔強，再三道謝過後，拖著身子便趕去了乾明宮，跪在北堂瞿面前：「皇上，屬下辦事不力，被秦國的賊人發現，被打成重傷。」
北堂瞿連忙扶起她：「不必多禮，身體要緊。你在偏殿躺下，朕為你傳喚太醫。」
海棠還想說些什麼，北堂瞿打斷她：「不急著彙報情況，朕可不是不愛惜人才的昏君。」
北堂瞿親自將她扶到床上，便吩咐阿福傳來太醫，又叮囑宮女為她找一身能穿的衣服，將她身上的血跡擦乾淨。
海棠覺得心裡暖融融的。穿越之前，她是特工，殺人不眨眼的事情幹了太多，經常受傷，卻根本得不到關照。穿越之後，她跟著北堂瞿，將他當做新的領導跟隨；不同的是，北堂瞿對她很體貼，欣賞她的才華，願意重用她，更會關心她。
海棠一顆冰冷的心開始漸漸融化。
太醫趕過來，說了一聲「多有得罪」，便掀開海棠的衣服查看，果不其然，看到她胸口處有一塊發黑的掌印。
「這是怎麼回事？」
北堂瞿皺眉問道。
「屬下被那賊人打了一掌。」
太醫為海棠把脈，察覺到她心脈紊亂，搖頭嘆道：「海棠姑娘的內傷很嚴重，若不及時醫治的話恐怕有性命之憂。只是這一掌太過陰毒，微臣恐怕無能為力。」
海棠閉上眼睛，十分冷靜：「皇上，屬下無礙，不過一條命。」
一直守在暗處的幾個暗衛陸續出來了，看著海棠露出了沉痛的表情。他們與海棠共事許久，可以稱得上生死之交，不想看著她就這麼死去。
「你這是什麼話？」北堂瞿眉心擰起，「你且等真，朕自能救你性命。」
眾人只當他是在安慰海棠，然而他隨手拿出犀角扔給太醫：「將這磨碎熬成湯藥給她喝了。」
北堂耀的犀角能有回命之功效，僅有兩隻，十分難得。海棠面露驚訝，急忙說：「皇上，你不必給屬下用如此貴重的東西。」
太醫也勸道：「皇上，此物難得，您還是自己留著以防萬一，我們再想其他辦法救海棠姑娘。」
「讓你去做便去，磨蹭什麼？朕用不上這種東西，留著也是浪費。」
「皇上……」
「怎麼？你巴不得我出事？」
太醫擦了擦冷汗，只得照辦。
海棠仔細打量北堂瞿，卻沒從他眼裡看出一絲的不情願，不禁落下兩滴眼淚。然而沒待人發現，她便立刻擦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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