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陰謀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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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放下頭盔，冷冷地看著輕顏。
「難道你們是皇上安排的？」
輕顏看到海棠的一瞬間，就明白了許多事情。
「輕顏姑娘是明白人。司太醫剛剛將你們如何設計陷害皇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只不過偏偏漏掉了他的那一部分。」海棠來回踱步，觀察到輕顏咬牙切齒，接著說：「這種沒有義氣的夥伴，輕顏姑娘何必為他隱瞞呢？將他所做的事情都說出來吧。」
輕顏張了張嘴，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麼，突然冷笑：「海棠姑娘若是想從我嘴裡詐出些什麼，不必了，我什麼都不會說。」
海棠點點頭：「果然是暗衛出身，跟一般的丫鬟不同，不卑不亢，也毫無畏懼啊。」
輕顏驚訝地瞪大雙眼。
「想知道我如何得知？」海棠將手撐在她耳朵旁，湊近她，神色冷漠，「你是顏太師培養的暗衛之一，隨顏心霓入宮，偽裝成普通丫鬟，實則在暗中保護她。同時，還負責給顏太師和太後傳信。」
輕顏驚恐地咽了咽口水，海棠接著說：「你身兼多職，難免力不從心，又從未給太后什麼有用的信息，她很快便放棄了你，你只好一心一意服侍在顏貴妃身旁，護她安全。」
「說了這麼多，我只想告訴你，在這宮中，皇上才是主子，沒有他查不到的事，你們更不可能欺騙得了他。」
輕顏垂下頭，神色黯然：「即便如此，我仍然什麼都不會說。」
這反應倒是和環兒一樣。海棠搖了搖頭。
「我若讓你見兩個人，你便不會這樣說了。」
顏心霓的事還驚動了太后，她本意只想讓她殺了環兒，沒想到顏心霓慌不擇路，竟然做出了這種傻事。
然而太后必須出面抱住她。沒了顏心霓，她便再難以掌握後宮。
即使藍純表面被自己利用，然而從楓薇傳回的消息看，她顯然做足了準備，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脫離控制，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
而尹沉夢態度不冷不熱，一直都是難啃的石頭，又沒有把柄在她手上，單靠威逼利誘，是在難以掌控。
太后沉沉地嘆出一口氣。只怪顏心霓蠢笨無腦，害不了別人反而將自己搭了進去。
一行人齊聚在鳳棲宮，顏心霓臉色蒼白如紙。她並未意識到北堂瞿的刀口已經抵到了心尖，仍以為最壞的結果就是拖不了尹沉夢下水，但是能趁機引起北堂瞿的同情，讓他安撫自己這個再也不會有身孕的妃子。
北堂瞿坐在上位，看著海棠呈上的供詞，冷笑一聲：「貴妃真是下的一手好棋，竟不惜將皇嗣搭進去！」
北堂瞿狠狠地將供詞拍到桌上，顏心霓嚇了一跳，慌忙拿起來細看，才發現是兩個小宮女，將所知道的事情全招供了出來。
她們膽子本就小，經過輕顏的恐嚇，本打算守口如瓶，然而後半夜被暗衛逼供，暗衛告訴她們，司太醫將所有罪責推到了她們頭上，她們捺不住驚恐，便什麼都招了。
顏心霓暗暗咬牙，她以為輕顏處理好了一切，誰能料到她辦事竟然如此不力。
太后輕飄飄地瞥了一眼供詞：「兩個宮女的話而已，被誰收買了也不一定，皇兒怎能輕易就下定論？」
顏心霓收到太后警告的眼神，立馬做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皇上，即使霓兒再怎麼狠心，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啊！」
「這件事還要再查！哀家親自派出人手，不信查不出來！」太后頗有威嚴地喝道，「哀家不允許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
太后這話直指藍純，當初她提供給藍純的線索十分有限，誰料藍純不依不饒，竟查出了顏心霓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如今顏心霓栽贓不成反害了自己，一定少不了藍純在其中做手腳。
太后的視線如芒在背，藍純輕笑一聲，仍打算看戲。反正她布好了司太醫這顆棋子，顏心霓的下場總不會好到哪裡去。
然而太后若想插手，顏心霓的事情便再無揭露的可能，北堂瞿冷聲道：「這關乎到皇嗣，是社稷大事，朕一定要親自查清楚。」
想讓北堂瞿不查，太后沒有那個本事，只得妥協道：「皇兒查你的，哀家查我的，本就不衝突。」
「只是朕害怕，倒是查出來的結果跟母后全然相反。」
太后對上北堂瞿冰冷的眼神，竟有一瞬間的慌亂。然而她在位多年，手段毒辣，從未怕過誰，因此很快整理好情緒，端坐在椅子上。
「帶司太醫上來！」
暗衛得了命令，拉著司太醫上來了。司太醫以為自己昨晚撇清自己便沒事了，因此看到這個陣駕，嚇了一跳，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上。
「司太醫，你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那兩個宮女卻說，貴妃事先就喝了你給的避子湯，不管小貂碰沒碰到貴妃，她都一定會小產。而事後你誆騙皇后煎的湯藥，更是一服下去就會大出血，你們早就商量好了要栽贓給皇后！」
兩個宮女並非顏心霓心腹，因此知道的不多，還以為顏心霓真的有身孕。
司太醫瑟瑟發抖，餘光瞥見藍純給他使眼色，立即在地上磕頭：「皇上贖罪，都是貴妃娘娘指使的，微臣若是不聽命，她便要殺了微臣全家！」
「你……」顏心霓震驚，「你怎能血口噴人！」
司太醫神色猙獰：「娘娘，你無情在先，就別怪我無義！」
司太醫知道的遠不止這些，太后深知，於是臉色大變，喝道：「來人啊，司太醫禍亂後宮，即刻拉下去斬了！」
司太醫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為顏心霓和太后做了這麼多事情，她們還想要殺了自己。耳中又迴響起藍純的低語：你若順了我的心意，不管發生什麼，我都能保你平安。
他抬頭看了藍純一眼，見藍純輕笑，一咬牙大吼道：「皇上救我！微臣還知道其他的事情，微臣都願意說！」
「還愣著做什麼，快將他拖出去斬了！」
太后大喝，侍衛們趕緊上前架住司太醫，將他拖下去。司太醫憤恨地盯著見死不救的顏心霓，眼裡漸漸冒出血絲。
北堂瞿見狀拔劍揮退侍衛，擋在司太醫面前：「今天他不把話說完，誰都別想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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