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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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飛離開之日，宮中舉辦了送行禮，北堂靖作為他的妹夫，自然帶著齊墨和尹霏雨一起過來了。
齊墨依依不捨的抹著眼淚，難得展露女兒家的姿態，手裡捏緊了齊飛臨走前送她的護身玉佩，抽噎著說不出話來。
她與齊飛的感情極深，自由喪母讓她缺少了母親的關愛，然而齊飛和前護國將軍都給了她雙倍寵愛，不同的是，前護國將軍更多是嚴厲，而齊飛對她卻稱得上是溺愛。
齊飛臨走前摸著她的頭對她微笑的樣子還在齊墨腦海里揮之不去，北堂靖知道她心中不舍，將她摟在懷中，柔聲道：「墨兒不哭，齊將軍走了，便由本王來加倍寵你。」
自從齊墨被氣回將軍府，北堂靖就一直未曾找過她，知道太后壽宴舉辦過了之後，北堂靖才親自上門道歉，將她好一陣哄著，請回了靖王府。
齊墨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和靖王如膠似漆，彷彿之前並未鬧過矛盾一般。
尹沉夢看著二人依偎在一起，眼皮不斷跳動。她捏了捏眉心，只覺得靖王對齊墨大多是逢場作戲，而齊墨傻乎乎地深陷其中，令人擔憂。
尹沉夢的注意力全放在齊墨和北堂靖二人身上，因此並未注意到，隨行前來的尹霏雨早不見了蹤影。
而尹霏雨此時卻正坐在太後宮里喝茶，她笑得十分恭敬：「姑母，霏雨好久沒來看你了。」
太后心中對尹霏雨並無多少喜愛，一個庶出的靖王夫人，她還沒多少心力去關注。然而她面上仍舊是一副和善的樣子，牽過她的手拍了拍：「是啊，許久不見，再見到，你便出落的愈髮漂亮了。」
「哪裡比得過姑母，操心著後宮之中的事，卻一點也不見疲憊，反而越發顯得雍容華貴，一身氣質叫人望塵莫及。」
太后不討厭討好她的人，因此喜笑顏開：「霏雨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想必靖王平時沒少疼愛你吧。」
提到靖王，尹霏雨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姑母有所不知，靖王對我再好，還是招架不住王妃對我的壓迫。您知道，王妃和姐姐一向要好，而姐姐和我不對付，因此沒少讓王妃欺負我。」
「果真如此？」太后挑眉，意味深長道，「阿夢不是一向與世無爭嗎？」
「姑母有所不知，姐姐她……唉，不提也罷。」
尹霏雨裝作難以啟齒的模樣，搖頭嘆息。
太后笑道：「都是一家人，霏雨有話但說無妨，難不成哀家還能在阿夢面前揭發你不成？」
「姑母說笑了，霏雨豈會信不過姑母？」尹霏雨上前兩步在太后耳邊悄悄道，「您有所不知，姐姐在與靖王有婚約之時就想著入宮陪伴在皇上左右了，她在您面前與世無爭，多半是不願為您效力，一心撲在了皇上身上呢。」
即使知道尹霏雨說得多半有假，太后還是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驚訝道：「哀家竟然小看了阿夢這孩子。」
「霏雨知道太后也正在為前幾日顏姐姐的事情煩心，只是霏雨曾與顏姐姐接觸過，深知她絕非皇上認為的那種惡毒之人，想必有人在背後搞鬼。」
「是啊，只是苦了霓兒這孩子……還有皇上，如今這後宮不過兩位正妃，真叫哀家憂心皇嗣之事。」
太后長嘆出一口氣，尹霏雨笑道：「正知姑母煩心，霏雨有合適人選推薦給姑母，也問過女兒家的意思了，她們都十分期待進宮服侍皇上，服侍姑母。」
「說來聽聽。」
「正是戶部尚書之女孫巧琳和綿陽郡王之女莫旭媛。」
戶部尚書和綿陽郡王看似是中立派，實則是牆頭草，哪邊勢力強盛便討好哪邊。太后思索了一番，覺得這兩個人選著實不錯，戶部尚書和綿陽郡王又是容易掌控之人，能多拉攏一方，對自己都有好處。
太后笑道：「霏雨有心了，這兩個人選，的確正合哀家之意。」
太后告知北堂瞿要選妃之時，北堂瞿並無異議，他知道太后打得什麼算盤，也樂得她迫不及待下手。
北堂瞿很快在朝堂上宣布這件事，當即敕封戶部尚書之女孫巧琳為德妃，綿陽郡王之女莫旭媛為容妃。
兩位大臣如蒙大恩，趕緊磕頭謝過，北堂瞿卻笑道：「兩位愛卿不必謝朕，是太后指名你們二人之女為妃，朕只是代為宣布。太后憂心皇嗣之事，因此顏心霓被打入冷宮后，她便焦急后妃之位空缺，連日來一直在為朕物色人選」
眾位大臣皆跪地喊道：「太后英明。」
只有顏太師臉色發青，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靖王站在他身後，看出了端倪，趁著眾人低頭之時悄悄在他耳邊說道：「顏太師，不如稍後來靖王府一聚？」
顏太師思索再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下朝之後，靖王熱情地邀請顏太師同乘一輛馬車，顏太師面色仍不太好看，然而給足了靖王面子。
「不知靖王召老臣前來商議何事？」
北堂靖笑道：「知道顏太師心中不快，特在府中備了好酒邀你品嘗。太后確實過分了些，貴妃才剛入冷宮，她就迫不及待為皇上娶妃了。」
「皇上娶妃是無可厚非之事，跟小女入不入冷宮並無多大關係。」
「太師此言差矣。」北堂瞿故作高深，「誰人不知太后與皇上素來不合，難不成果真是焦心皇嗣之事？只是皇上現在翅膀硬了，她不好掌控了，便希望有另一個傀儡供她操控。」
顏太師臉色微妙，說：「靖王的意思是，太後有意不救小女？」
「太師是明白人。太后不在乎誰成為後妃，她只在乎，成為後妃的那個人是不是她能掌控之人。」
瞥見顏太師氣到手指發抖，靖王長嘆一口氣：「只可惜顏太師對太后忠心耿耿，她卻……唉，其實後宮之事全憑太后做主，她若有心，貴妃也不至於被打入冷宮，頂多降成妃嬪。」
「王爺別說了，老臣明白你的意思。老臣願意為王爺效力，只要王爺能夠保全顏家，保全小女！」
北堂靖滿意地點點頭：「顏太師不必客氣，能得到你的幫助，才是本王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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