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爭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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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慣例，封妃大典正式舉辦之前，孫莫二人要提前進宮將封妃的流程試行一遍。是日，孫莫二人皆著一身火紅的嫁衣，妝容精緻，由宮中的轎隊親自抬進宮。
然而不巧的是，兩人的車隊出發時辰相近，兩人又分居城北和城南，在一處拐彎的巷道中，兩隊人馬相遇，堵住了道路。
莫旭媛性子急，首先掀開轎簾道：「孫巧琳，再這麼堵下去你我都將誤了時辰，你還是早些將路讓出來吧。」
莫旭媛的身份本就比孫巧琳略高一等，若再讓她先一步進宮，只怕別人要看自己笑話了。
「莫姐姐的陣仗更大一些，先過去說不定要耽誤妹妹的時辰，還是煩請姐姐先給我讓條路吧。」
莫旭媛嗤笑一聲：「我身份本就比你尊貴一些，按照等次就該我先進宮。你可不要認為我是傻子，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想趕在我前頭，絕不可能！」
孫巧琳畏縮了一下，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樣，聲音微顫：「姐姐誤會我了……我只是擔心皇上遲遲未見到你我二人心急罷了。」
「那你便快些讓開！光知道耍嘴皮子功夫？」
莫旭媛咄咄逼人，倒叫眾人有些同情孫巧琳了。後者似乎壯著膽子說：「妹妹不能讓，姐姐的車隊太長，妹妹等不及他們全部通過。姐姐也不想看我誤了時辰被怪罪吧。」
莫旭媛嘆出一口氣，無奈道：「那便讓你我二人的車夫先行一步，隨後再讓你我的車隊通過。」
這個折中的辦法倒是可行，於是莫旭媛的車夫駛在前頭，孫巧琳緊跟其後。只是如此，莫旭媛仍舊先她一步入宮。
孫巧琳暗暗咬牙，似乎是早有準備，在懷中掏出了一塊石頭，趁著沒人注意，將小石頭狠狠砸向莫旭媛的馬。
馬匹受驚，車夫為了安全，不得不停住馬車。孫巧琳的馬車便趕在了她前頭。
莫旭媛皺眉喝道：「你怎麼駕車的？這麼寬敞的路面都能出事？」
車夫查看了一番，看到了馬匹腳下的小石子和馬身上的紅痕，委屈道：「不怪小的，不知從哪裡飛來一塊石頭砸中了馬兒，這才讓它受驚了。」
莫旭媛看了一眼趕超在前頭的孫巧琳，冷笑一聲：「是有人存心要與我爭。」
她撩起裙擺，牽過車夫的馬匹，駕著馬向皇宮奔去。車夫在後面喊道：「這不合禮數啊小姐！快回來小姐！」
莫旭媛賓士著，將他遠遠拋在身後。
馬匹跑得自然比馬車快，很快莫旭媛便超過了孫巧琳先一步進入宮門。孫巧琳聽到噠噠的馬蹄聲，撩起車簾一看，便見到莫旭媛對她冷笑一聲，駕著馬離去。
孫巧琳一拳砸向座位，眼中滿是不甘。
等在大殿外守候的北堂瞿等人看到莫旭媛策馬而來，皆滿臉驚訝。尹沉夢問道：「可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媛兒怎就駕著馬趕過來了？」
莫旭媛跳下馬，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她笑道：「還請皇上皇后見諒，路上我與孫巧琳二人車隊相遇堵住了路，我怕耽誤時辰，只得策馬前來。」
莫旭媛英姿颯爽的模樣倒是讓北堂瞿略有好感，他笑道：「無事，無需拘泥與禮節。朕能看見媛兒策馬時瀟洒的模樣，倒也不錯。」
孫巧琳下了馬車時，正聽到北堂瞿如此誇讚道。她眼中劃過一絲嫉恨，上前柔聲道：「琳兒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無事，媛兒已經跟朕解釋過了。」
阿福在一旁提醒道：「時辰快到了，兩位姑娘趕緊進殿吧。」
幾人各就各位，北堂瞿與尹沉夢坐在大殿的龍鳳椅上，孫巧琳與莫旭媛各自拿著玉佩舉在頭頂，緩緩走入大殿內。
兩人穿的嫁衣皆長至曳地，就當快要跨入大殿內時，孫巧琳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抬腳踩住了莫旭媛的裙擺。
莫旭媛渾然無所知，便被絆倒在地，狠狠摔了個跟頭，滿頭珠玉寶釵散落一地。
眾人驚呼出聲，阿福趕忙扶起她：「姑娘沒事吧？」
莫旭媛灰頭土臉，衣物也被蹭破，好不狼狽。她理了理鬢角，指著孫巧琳怒道：「你存心要讓我出醜是不是？竟敢踩住我的裙擺！」
「我沒有……」孫巧琳滿目驚慌，對北堂瞿說，「皇上，我沒有！」
「沒有？」莫旭媛冷笑一聲，「那我裙擺上的腳印難不成是妖怪留下的？」
莫旭媛狠狠扯過裙擺，北堂瞿和尹沉夢赫然看見一角上清晰的腳印。
一時間，北堂瞿和尹沉夢的臉色雙雙難看起來。
孫巧琳泫然若泣：「妹妹不知，許是不當心踩到了，畢竟我與姐姐靠的太近……可姐姐怎能冤枉我是故意為之，這種盛大的儀式，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啊！」
莫旭媛啐她一聲：「你不過是見方才攔我路沒攔成，便想用這種法子害我出醜！真是毒蠍心腸！」
「姐姐怎能如此辱罵我？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姐姐的事，即使姐姐瞧不起我的出身，也不可隨意欺辱於我。」孫巧琳滑下一行淚來，「皇上，皇后，你們要給琳兒做主啊！」
北堂瞿臉都快氣青了，兩人鬧成這樣，讓他顏面盡失。尹沉夢為了不讓他難堪，出言提醒道：「兩位妹妹先不要吵了，或許皆是誤會一場。媛兒先下去換一身衣服吧，稍後再試行儀式。」
莫旭媛狠狠瞪了孫巧琳一眼，怒道：「我從小到大還未受過如此委屈，若不是今日試行儀式，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姐姐如此不依不饒豈非欺人太甚？」孫巧琳淚眼汪汪地看向尹沉夢，「姐姐，琳兒被辱罵也無妨，只是受不了被冤……」
「閉嘴！」
孫巧琳還未說完，北堂瞿冷冷地打斷她，「不必換衣服了，都給朕滾回去，封妃大典推遲，你們二人先在家中閉門思過吧！」
北堂瞿甩袖離開，眾人目瞪口呆，尹沉夢只得圓場，對二人說道：「今日你們的確衝動了些，先回家中修養幾日吧。等到西域公主抵達皇宮，再與她一同舉行封妃大典。」
孫莫二人咬牙，紛紛記恨上對方。誰都知道西域公主一來，所有人都只會注意她，誰會在乎她們兩個？這樣的封妃大典，無疑讓她們在貴女中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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