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偷梁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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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淵若再不赴邀,憑北堂瞿的精明,絕對會生疑。
不顯露情緒,万俟淵道:「是草民的榮幸。」
北堂瞿滿意地點點頭,攔住想要一起跟上來的北堂靖:「靖王何必如此小氣?不過是借你的謀士說兩句話,朕又不會搶你的人。」
北堂靖的腳步頓了頓,只能垂頭道:「是……」
万俟淵跟著北堂瞿一路來到了乾明宮,北堂瞿帶著他落座,阿福給兩人上了茶后便自覺退下。
万俟淵看著眼前的茶,卻遲遲沒有喝下去的意思。北堂瞿在他前邊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這是上好的龍井,入口醇香,萬公子不準備嘗一嘗嗎?」
他是制毒高手,端起茶聞了聞,沒發現什麼異樣,便抿了一口,道:「草民在秦國長大,對大魏的茶了解不多。」
「大魏是個好地方,值得公子長住。」
北堂瞿微微一笑,和万俟淵扯起家常來。万俟淵心中奇怪,不禁問道:「皇上召草民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北堂瞿頓了頓,道:「也沒什麼其他的,就是想問一問公子,究竟這蠱毒是如何研製的?」
万俟淵擅長制毒,也喜愛制毒,眼眸亮了亮,頗有些自豪的說道:「這蠱毒並非一般人能制。要養成一隻劇毒的蠱蟲十分艱難,有時候甚至需要花上幾十年時間,每月用養蟲人的精血餵養,待蠱蟲肥美之後,便將它丟入毒蟲罐中,只要蠱蟲能成功將其他毒蟲殺死,這蠱毒便能成功製成。」
北堂瞿挑了挑眉:「這麼說,若是蠱蟲被其他的毒蟲殺死,制毒便算失敗,此前花這麼多時間和精血的培養就算白費了?」
「正是。」万俟淵笑道,「因此,能成功製成蠱毒的人並不多。」
「那萬公子可知一種蠱蟲,藏身於葯玉中,劇毒無比,無葯可解?」
「皇上說的是蟲玉吧。」万俟淵道,「蟲玉製作更為複雜,蟲玉中的蠱蟲比一般的蠱蟲威力更大,稍有不慎,便會置人於死地。」
北堂瞿差點捏碎了手裡的杯子。好一個祁連炔和藍純!
万俟淵心中開始隱隱擔憂,當初他餵給尹沉夢的蠱蟲便是蟲玉中取出的,那種蠱蟲可聽骨笛召喚,便於操縱,卻不知為何到了藍純身上。
北堂瞿的發問,總讓他覺得話裡有話,帶著試探。
「皇上還有問題嗎?若是沒有,草民先行告退。」
北堂瞿抓住他的袖子:「且慢。」
万俟淵疑惑的回頭,只見北堂瞿嘴角上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萬公子……不,應該說万俟王子,既然來了皇宮一趟,不好好看看怎麼能走呢?」
万俟淵心中警鈴大作,掌風向北堂瞿襲去,去被他靈活的躲開。
兩人纏鬥在一起,竟然不分上下。不多時海棠站在窗外,按動手上的機關,一根銀針破窗而入,直扎万俟淵的後頸。
万俟淵只覺得後頸一痛,很快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神志。
海棠這才進門跪下:「屬下來遲,讓皇上受驚了。」
「無妨。」北堂瞿扶起她,「你做得很好。剛在尋芳殿可有探聽到什麼?」
海棠如實稟報:「万俟淵想要利用藍純身上的蠱毒,驅使她幫助秦國滅亡大魏。並且和她約定好,每月給她緩解蠱毒的血丸。」
北堂瞿點點頭,眼中高深莫測,順腳踢了踢昏迷不醒的万俟淵,喚道:「暗風,此後你偽裝成万俟淵,負責在靖王府通信。」
暗風從後門的窗戶外跳進來:「是。」
很快他便麻溜的扒了万俟淵的外衣給自己披上,易容成他的模樣,出門奔向靖王府。
海棠將万俟淵架在身上,聽從北堂瞿的指令將他關在了水牢中。
水牢是天牢里最大最暗的一間牢房,一般是用來關押極其危險的犯人。万俟淵武功高強,一旦恢復清醒,普通牢房和獄卒必定關不住他。
海棠將万俟淵的雙手用鐵鏈吊起來,雙腳也用鐵鏈拴好,讓他無法走動。
水牢很深,除了中間一塊關押犯人的土地,四周都被刺骨寒冷的潭水環繞。水裡不是遊動著毒蛇,嘶嘶吐著蛇信,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除非有人在水牢外按動機關,自上而下吊下一個繩索,拉住繩索后再按動機關,人方能上去。
万俟淵關在這裡,絕對是插翅難逃。
安置好一切,海棠便換了幾個禁衛軍看守水牢,而牢里,万俟淵漸漸清醒。
他試著動了動手腳,卻發現鐵鏈出乎意料的沉重,想要用內力震碎,卻因為海棠的銀針封住了脈門,一時使不出來。
他又看了看四周翻騰的潭水,不時有毒蛇冒出水面,陰森森的蛇眼一眨都不眨的注視一眼,若不是岸上有一圈鐵刺圍欄,只怕這些蛇立馬就要上岸將他吞下肚。
「放我出去!」
万俟淵朝著上面大吼了一聲,還未走遠的海棠停下腳步,遠遠對下面喊道:「別喊了,你出不出去。即使武功再高強,你也敵不過大魏建造了幾百年的水牢。」
万俟淵急紅了一雙眼,喉嚨里發出憤怒的嘶吼,手上的鐵鏈不斷被搖晃出笨重的響聲。
海棠的聲音遠遠從上面傳來:「勸你小聲一點,水裡這些毒蛇,向來喜歡熱鬧。」
果不其然,万俟淵鬧出動靜之後,這些毒蛇遊動的更加歡暢了,不是就高高昂起頭,試圖爬過鐵刺。
万俟淵咬咬牙,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水牢里溫度很低,万俟淵又被扒了外衣,到了夜間,很快就忍不住瑟瑟發抖。他的嘴唇懂得發紫,忍不住朝上面喊了一聲:「我快要凍死了!想要留著人質的話,趕緊給我弄一床被子!」
頭一個夜晚,万俟淵精力尚且充沛,海棠怕出什麼意外,便一直守候在水牢外。
聽到此處,海棠隨手扯過早已準備好的被子丟下去。被子緩緩落下在,正好蓋在万俟淵的腳下。
他怒道:「你這麼丟給我有何用?我站著怎麼睡覺?」
畢竟還有用處,若真凍死了只怕不好辦。海棠拉住繩索滑下,將被子撿起來用繩子栓到万俟淵的身上。
「你!」
趁万俟淵要發怒,海棠退了一步,借著繩索出了水牢。万俟淵在原地氣得胸口起伏,恨不得變成水裡的毒蛇,將她狠狠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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