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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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丫鬟回來了，滿臉驚慌：「小姐，府里找不到止血！」
「便讓皮皮試一試吧，不然就這麼乾等大夫過來，更不是辦法。」
尹沉夢將皮皮從懷中拎出來，齊墨擦乾眼淚，摸了摸皮皮的頭：「靠你了。」
皮皮發出「嗷嗚」的叫聲，輕躍到齊宣的身上，而齊宣緊緊閉著眼睛，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皮皮摸了摸臉，隨後輕輕舔舐齊宣傷口四周，很快，傷口的血緩緩止住，生成了一個暗紅色的血痂。
皮皮滿意地跳回尹沉夢的手臂上，海棠難以置信地又查看了幾次：「真的……好了？」
「嗷嗚！」
皮皮仰頭，似乎很是得意。
血總算止住了，可是毒還未解，齊宣的嘴唇開始隱隱發黑。
就在眾人焦急之時，老徐總算帶著大夫趕了回來。
「小姐！大夫來了！這是京城有名的林大夫，我求了好多家，只有他願意大晚上的過來。」
齊墨感激道：「謝謝大夫！」
林大夫神情嚴肅，只穿著裡衣，顯然是匆匆趕來：「人命要緊，小姐不用客氣。」
說完，他上前翻了翻齊宣的眼皮，做了診斷，當看到傷口時，驚嘆：「這是何種神葯？竟能如此快的癒合傷口。」
尹沉夢將皮皮拎出來，林大夫和皮皮大眼瞪小眼，當看到皮皮額前黑色的印記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這是上古神獸雪貂！傳說雪貂的唾液有癒合的效果，因此好多人大肆捕捉雪貂，造成雪貂絕種。沒想到，竟真的存在！」
尹沉夢笑了笑，皮皮則往她的懷裡縮了縮。
不會這個人也想抓它走吧！
「大夫，齊宣的毒可解嗎？」齊墨問道。
林大夫嘆出一口氣：「此蛇毒兇猛異常，沒有解藥一個時辰之內便會身亡。可若要配製解藥，也需等上幾天。」
齊宣雙目緊閉，看上去已經沒了知覺，齊墨獃獃地坐在床頭：「真的……沒辦法了嗎？」
老徐搖搖套長嘆一口氣，抹了抹眼淚。海棠也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尹沉夢忽然道：「我能救他。」
她從懷中翻出老人給她的百毒解，倒在手心上正欲餵給齊宣，海棠捉住她的手，皺眉道：「娘娘，這葯你只剩一顆了。」
尹沉夢和北堂瞿坦白之時，和他說了皮皮的來歷以及老人給她的葯，因此海棠對此事也略知一二。
「沒事，我現在用不上。」
尹沉夢將藥丸塞進齊宣的嘴裡，又餵了一口水給他。服下藥之後，昏迷中的齊宣感覺腹中似有灼燒之感，猛地嘔出一口黑血。
林大夫趕忙上前看了看：「這是將毒血吐出來，此葯有效。」
齊墨喜極而涕，隨後林大夫吩咐丫鬟打來熱水，用藥浴給齊宣沐浴，倒出幾盆黑水之後，齊宣出了一身的汗，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折騰到快天亮，林大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道：「等這位公子醒過來就沒事了。」
齊墨點點頭，給齊宣蓋好了被子。
老徐帶著林大夫去廚房吃點東西填肚子，又給他許多金子作為打賞，還派送了馬車將人好生送了回去。
海灘和暗雨等人守候在門外，齊墨看著尹沉夢眼底發青，愧疚道：「阿夢，你辛苦了……」
「墨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是好姐妹，無須客氣。」
尹沉夢臉上笑容淡淡的，齊墨看著她真摯的眼神，忽然哭了出來：「對不起……我不該聽了尹霏雨的挑撥誤會你……你明明對我這麼好……」
尹沉夢知道她在一天之內受了太多打擊，摸了摸她的頭，道：「都過去了，我不怪你。」
齊墨吸了吸鼻子：「對不起……」
「齊宣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齊墨悠悠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坦白一切：「他是為了救我……」
齊墨將密室中的事簡略說了一遍，尹沉夢露出瞭然的神色，卻並未問她為何要拿兵符。
「我猜，皇上早就知道靖王的計劃了吧。否則你也不會這麼及時的出現。」
齊墨眼神幽幽，似有說不盡的憂愁。
「墨兒，不知道北堂靖和你說了什麼，但我想告訴你，皇上絕不會害了齊家。齊飛將軍正在鎮守邊關，北堂靖卻攛掇你拿走齊家用來保命的兵符。」尹沉夢語重心長，「北堂靖的目的是登上皇位。」
齊墨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但是尹沉夢對她如此真心，僅僅只剩一顆神葯都給了齊宣……
「墨兒，我知道你身為靖王妃，心裡多多少少都念著他。所以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不幫著他謀逆，我會勸皇上留他一條命。」
齊墨並不是傻子，不管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謀士，還是北堂靖有意拉攏朝中官員，她隱隱都可以看出一點苗頭。只是沉浸在北堂靖的甜言蜜語里，她不肯多想。
尹沉夢的出現無疑是給她重重一擊，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
北堂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先不論對她是否真心，總歸是權勢對他更重要。
齊墨長長嘆出一口氣：「不會的……即使我有心拿到兵符，卻也沒有能力。」
齊宣已經為她傷成了這樣，沒有尹沉夢的到來便是死路一條，她如何還會打兵符的主意？
齊墨眼裡出現一絲哀求：「阿夢，不要告訴我兄長，我不想他為我分心。」
尹沉夢點點頭：「我會轉告皇上的。」
「王爺那邊，我會試著勸一勸。總歸在權力面前，是非對錯說不清的。」
齊墨一向是個耿直爽朗的姑娘，可自從嫁進了靖王府，卻時不時展露愁容。
「墨兒，你自己多加小心。齊將軍位高權重，難免會被很多人惦記。」尹沉夢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管什麼時候，你遇到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齊墨眼角滑下兩行淚：「阿夢，真的謝謝你……」
兩人重拾往日的溫情，在一起絮絮叨叨了一上午，直到看見齊宣醒過來，尹沉夢才帶著海棠等人回宮。
齊宣睜開眼睛，便見到齊墨眼裡含著淚，露出一個笑容：「既然你履行了醒過來的承諾，我便原諒你。」
齊宣愣了愣，隨即也綻出一個開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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