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另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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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炔喝多了酒,這一睡,就睡了很長時間。
他猛然間從夢中驚醒,已是日晒三竿。昨夜尹沉夢的話還回蕩在耳邊,讓他心神不寧。
經過此出,他徹底意識到了尹沉夢的智謀和果斷。她幾次三番提醒自己,不是出於善意,更多是一種自衛。
果然在古代能穩坐皇后位置的女子,並非一般人。而尹沉夢,既擁有強硬的背景,又有足夠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她還有皇帝的寵愛。
祁連炔沉沉地嘆出一口氣,酒已經醒了,他也醒了。藍純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看清了。
下人來服侍祁連炔更衣,眼睛四周浮現一圈青黑。想到自己昨晚任性的行為,他歉疚地說道:「本殿昨晚醉酒,苦了你們了。」
下人快給他跪下來了,哪裡是苦了他們,是快要了他們的命!
「殿下,純妃娘娘在殿外求見。小的不敢打擾你睡覺,便沒通報。但她一直在殿外候著呢。」
經過昨晚一出,他哪裡敢通報?既怕自己吵醒他被打,又怕藍純來一趟又刺激他喝酒,喝完酒自己還是要被打……
都是後宮中的妃子了,安分點不好嗎?這風口浪尖上的找王子殿下,真不知道存的什麼心思。
驛館中的下人平日里與祁連炔相處的不錯,他大氣又親和,經常賞賜他們一些西域的小玩意兒,因此他們的心都是向著祁連炔的。
祁連炔揉了揉眉心,道:「讓她進來吧。」
藍純來晚了,若是昨夜來,祁連炔說不定會再一次相信她;然而經過昨晚尹沉夢的敲打,他心裡已經通透了。
藍純一進來便看到祁連炔披散著頭髮慵懶的坐在床邊,臉上是宿醉之後的蒼白。
「聽說你昨晚又耍酒瘋了?」
祁連炔諷刺道:「啊,難不成我在驛館耍酒瘋都礙著你了?」
「你別這麼說。」祁連炔的語氣讓藍純不快,「昨日我除了拒絕你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嗎?你想讓我得罪皇上不成?」
「得罪皇上?」祁連炔輕嗤一聲,「在皇上眼中,你能比家國更重要?我以整個西域的盟約作為聘禮,足夠讓他心甘情願放棄你。唯一不願放棄的人,只有你自己。」
藍純反駁道:「你讓我如何放棄?你在西域有家人,我在大魏就沒家人嗎?因我改嫁給了你,世人必定會非議皇上。我是跟你回了西域無所謂,我父親呢?留在這裡看皇上臉色嗎?」
藍純說的都是借口。她自穿越之後就沒再和家人見過面,僅僅是靠書信來往。而她給家中人的幫助也並不多,藍學士依舊只是學士,地位沒有提高半分。原因無他,藍純對他們毫無感情,一心只想成為皇后,哪有閑情去管他們?
同樣,這番話也未能讓祁連炔信服。在大殿上,都能看得出藍純對北堂瞿的討好。往日他被情愛沖昏了頭,現在回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便能發現,藍純一心都撲在了北堂瞿身上,對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
祁連炔冷笑道:「純兒,我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你不願嫁便不嫁,無需多說。」
藍純面色也不太好看起來:「我不願嫁你,你便厭惡我了嗎?那你所謂的愛也不過是佔有。」
「可你若真的愛我,又怎會不願嫁?」
藍純嗤笑了一聲,覺得兩人這樣子吵架就像情侶間鬧彆扭。
「你以為我們在演偶像劇?這是在古代,你是王子,你怕什麼啊?我和你不一樣,我得找到倚仗,我不能輕易放棄已經得到的東西。」
祁連炔眼中劃過一絲受傷,十分誠懇地說:「我做你的倚仗,這樣也不行?」
「行。我們可以在私下來往,但是不可以讓別人誤會什麼。」
藍純將這話說的理直氣壯,祁連炔不禁心中一涼。
他明白了,北堂瞿是藍純追求的幸福,皇后是她追求的權勢,而他,不過是一塊墊腳石。
在藍純心中,北堂瞿才是男主角,他只是痴情又沒有好結果的男二號。
祁連炔輕嗤一聲:「算了,純兒,我將你放在心尖上,你卻視我為無物。我們到此為止吧,我累了。」
藍純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還欲說寫什麼,祁連炔的態度卻很堅決。
「送客。」
祁連炔叫來下人,要將藍純請出去。
下人們本就不喜歡藍純,認為是她是來勾引祁連炔的,巴不得她趕緊走,別再禍害人了。
「純妃娘娘,您先走吧。殿下宿醉,應該多休息。」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下人態度恭敬,藍純也不好發脾氣,只回頭狠狠瞪了祁連炔一眼:「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祁連炔不禁苦笑。
藍純氣呼呼地從驛館中出來,止不住冷笑。
他還蹬鼻子上眼了?
藍純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錯。祁連炔不顧她的意願強行要求北堂瞿賜婚,本就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今她不過是做出了一個有利於自己的決定,怎麼就被他指責了?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
藍純嗤笑一聲,既然祁連炔想和她劃清界限,那便划吧!沒了他難道自己還不能在後宮中活下去嗎?
藍純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一時失了神,正好和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北堂靖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心口,他剛剛正想著万俟淵的事情,也沒有注意腳下的路,便和藍純撞到了一起。
「原來是王爺,純兒一時不慎撞到了你,還請見諒。」
藍純本就生的好看,如今小小的一隻在他懷中,笑吟吟抬起頭時自帶一股媚意。北堂靖有些心痒痒,掩飾性地咳嗽兩聲,便道:「無妨,是本王未注意腳下的路。」
藍純笑了聲,在他懷中動了動,北堂靖這才慌忙放開手。
「抱歉……」
「王爺無需道歉。」藍純笑道,「看王爺行色匆匆,應是有事要忙吧。」
「本王正欲向皇上問一問万俟王子的事情。」
藍純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當初是万俟淵給她下的蠱,而万俟淵又與北堂靖合作了,那麼,他應當也知道解蠱的辦法?
藍純眼睛亮了亮,覺得上天待她不薄。這不,剛送走一個祁連炔,便又送來了一個北堂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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