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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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靖一字一句道:「那邊證明給我看!」
北堂瞿冷笑一聲,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步步逼近他,眼神微冷。
他拿過兩份遺詔,在眾人面前抖落開來,聲音沉穩有力:「眾愛卿仔細看好,這兩份遺詔上的印章,看似一模一樣,其實有本質上的不同。北堂皇室的印章,在花紋的中間,有一處極其細微的龍圖騰,若不是事先了解印章的人,根本不會發現。你們可以看看,朕的有圖騰,而靖王的,並沒有。」
北堂瞿派首先上前仔細觀察一番,果真發現了極其細微的差別,不禁讚歎道:「如此巧手匠心才是北堂皇室的印章!」
其他大臣紛紛看過後,也不敢吭聲了。
北堂瞿不信,一把扯過兩張遺詔對比起來,竟然發現確實如此。
「這不可能!」
幾乎是沒經過思考,他便大聲喊了出來。
「不可能什麼?因為這個你的印章是阿夢給你的,你便認為是真的了?」
北堂靖咬著牙說不出話來,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又為何會牽扯到皇後娘娘。
就在這時,尹沉夢款款走出來,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北堂靖與秦國王子勾結,趁著宴席間本宮醉酒給我下蠱,命我透出印章供他偽造文書。好在皇上自自有靈藥可解毒,欲將計就計,便令我將假印章交給靖王,這是為了防止這一天。」
霎時,宮中立刻炸開了鍋,他們對北堂靖指指點點,眼神中還帶著譴責。
幾個脾氣火爆的老臣當即啐他一口:「無恥逆賊!竟然趕出謀逆這等事,還不趕緊撤軍謝罪?」
北堂瞿憤恨地盯著兩人,都是他們,今日自己一無所有,都是他們造成的!
他忽然出手抓住了面前的戶部尚書,拿刀抵著他的脖子,冷聲道:「撤軍?別做夢了!我就是要篡位又如何?如今皇城內外已經遍布我的軍隊,待我殺了你們,便向天下人交代,我是殺了當年篡改遺詔的逆賊!」
在他手中的尚書嚇得瑟瑟發抖:「皇上救我!臣不想死!」
北堂靖顫抖著雙手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道:「你們都聽好了,若是願意認我為王,我便不殺你們;若是誠心和我作對,我今日便血洗乾明宮!」
靖王派的人自然還不猶豫地站在了他一旁,而其他陣營的幾個膽小怕事的人也欲邁著步子走向北堂靖。
北堂瞿輕飄飄地瞥了他們一眼,笑道:「血洗乾明宮?朕只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埋伏在宮內的御林軍頃刻出動,將看守在乾明宮外的士兵迅速清理乾淨,又圍住了靖王等人。
那些想要臨陣叛變的大臣瞬間縮回了腳,安安靜靜地站在了御林軍身後。
而北堂瞿卻早已經將他們看在眼裡,只等著後期整頓之時,將這些牆頭草一併拔乾淨。
北堂瞿回來的蹊蹺,北堂瞿便預料到有埋伏,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連御林軍都動用了,這便是將他往死路上趕。
北堂靖冷笑一聲:「來呀,有本事萬箭穿心,我不活,他也別想活了!」
「皇上救命啊!您想想德妃,她不能沒有爹啊!」
即使北堂瞿不喜歡孫巧琳,但她既已為妃,戶部尚書便是國丈,不可輕易捨棄。
被他的聒噪吵得心煩,北堂瞿捏了捏眉心:「放心吧,朕不會讓你死的。」
當然,北堂靖也不會讓他死的。若是殺了手中唯一的人質,頃刻間他便會萬箭穿心。
「放我出宮!」
北堂靖威脅道。
然而北堂瞿只是挑眉看著他,不置可否。
就在眾人僵持之時,一陣策馬聲傳來。齊墨遠遠喊道:「王爺!」
北堂靖聽到她的聲音,滿懷希望地回過頭:「墨兒,你帶著軍隊來幫我了?」
齊墨長嘆一口氣,事已至此,他竟然還不知悔改。
靖王入宮之後,她便策馬跟上,然而進入宮門的時候,卻發現了綿陽郡王設下的包圍圈。那個時候她便知曉,北堂瞿這一招便是請君入甕,只要他進了皇城,就別想再出去。
「王爺,放下刀吧!你已經輸了!」
北堂靖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原來你不是來幫我的。」
齊墨步步走近北堂靖,御林軍提刀將她攔住。齊墨仍要不管不顧向前走。
「墨兒!」尹沉夢擔憂地喊道。
齊墨停下腳步看去,苦笑道:「阿夢,你答應過我的。」
尹沉夢長嘆一口氣,求饒似地看向北堂瞿:「皇上……看在齊家的面子上,留靖王一條生路吧。」
北堂瞿輕輕握住她的手,竟真的揮退了御林軍。
北堂靖仍將戶部尚書挾持在懷中,眼眸中滿是狠厲。
齊墨走近他,道:「王爺,放了他好嗎?」
「放了他,那誰來放過我?」北堂靖嗤笑一聲,「還是說,你就等著我死,便和你的情郎永世廝守?」
齊墨甩手給了他一巴掌,怒道:「北堂靖,你清醒一點!巡防營已經支撐不住了,皇城外有綿陽郡王防守,宮裡有御林軍,僅憑著巡防營,你以為能有勝算?」
北堂靖聽到此處,心灰意冷,垂下手,一把將戶部尚書推遠了。
齊墨溫柔地抱住他:「跟我回去好嗎?皇上和阿夢已經答應留你一命,以後你就跟我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好嗎?」
北堂靖回抱住她,眼中卻劃過一抹算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万俟文和万俟淵還沒有死,他的出路,絕對不會斷絕。
而眼下,既然齊墨能在尹沉夢跟前說上話,又一心愛著自己,他何不利用一番呢?
北堂瞿故意顫抖著聲音說:「太晚了……大錯已經鑄成,墨兒,我註定沒辦法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
他悲痛地推開齊墨,拿著刀作勢就要抹脖子,齊墨連忙用手握住刀刃,血液頃刻間便從她的指縫中滴下來。
「王爺,不要做傻事!」
齊墨拗不過北堂靖,顧不得疼痛便吻上了他的唇,輕輕將自己口中的迷藥送入他的口中。
北堂靖想要吐出來,奈何這葯入口即化。
不出多時,他便暈倒在齊墨的懷中。而齊墨,早已經淚流滿面。
眾大臣提心弔膽,個個巴不得縮成鵪鶉。這種王室的秘聞,他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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