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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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文策馬狂奔,以確保自己逃出來北堂瞿的包圍圈。然而他也知道自己走不了多遠,北堂瞿既然並沒有和暗衛下死命令捉住他,必定還有後手。
万俟文不敢貿然去和万俟淵會合,以北堂瞿的心機,必定能猜出他的路線。因而他決定,暫時在附近安紮下來,轉而讓万俟淵來尋找自己。
他在大魏這些年,結識了很多江湖人士。不為其他,大多江湖人不喜朝廷,更有甚者可以說是仇視。而江湖中的事朝廷雖然能管,卻大都不想管。畢竟那一群浪跡的人若真的賭上性命,對江山的穩固有很大威脅。
秋娘在與暗衛們打鬥時失去了最趁手的「武器」,自然不願再幫著万俟文做事,万俟文只好找到了秋娘的死對頭雲娘。
同秋娘不同,雲娘雖然同樣是用毒,但用的卻是自己製作的毒藥。而製造毒藥常常需要捕捉毒物,這也使得秋娘和雲娘經常因為爭搶毒物而大打出手。
雲娘看著落魄的万俟文,嘲諷道:「風光無限的時候你選擇了秋娘,如今落魄了,便來找我了?」
万俟文笑容不減,這些江湖人向來自視甚高,給他們擺臉色,才是愚蠢的行為。
「落魄倒是不至於,只是如今確實碰到了一些難題,若你願意相助,好處自然少不了。」
雲娘媚眼如絲,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我不要什麼好處,但是你這張臉,我瞧著卻很喜歡。」
万俟文挑了挑眉:「若你願以身相許,我也樂得接受。」
雲娘啐他一口:「想得美,老娘才不伺候你。」
雲娘長相雖然美艷,但是万俟文心中卻明白,她並非妙齡女子,事實上,應當比他還要年長。只是因為精通養顏之術,看起來才會如此年輕。
「這種要求都能答應,看來你是真心求助。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万俟文笑道:「這種要求我何必不答應呢?美人在懷,我不吃虧。」
雲娘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老娘的便宜你都敢占,該打!」
嘴上凶著,她卻受用極了,也越發誠心的想要幫助万俟文。
万俟文見她被哄得不錯,便說出了要求。
雲娘點點頭:「不過就是帶個人來見你,簡單。」
「路途中可能會有大魏皇帝的埋伏,你要多加小心。」
雲娘他們江湖中人,最不怕的就是朝廷。她嗤笑一聲:「朝廷的人都是一班廢物,來多少,我一包毒粉都能讓他們回家見娘!」
万俟文笑著提醒道:「尋常士兵定然不是你們的對手,只是皇帝身邊有一群暗衛,武功高強,秋娘就是在他們手中吃了虧。」
雲娘不以為意:「秋娘那個老傢伙無能,我可不會像她一樣。」
見万俟文笑得好看,雲娘拍了拍他的臉:「放心,你的王子我定會幫你接回來。至於報酬……你懂的。」
万俟文立馬會意:「秦國的午夜花和環蛇,我定會悉數奉上。」
雲娘滿意極了,有了這兩種罕見的毒物,她便能練出大魏人一時無法解的毒藥,到時候江湖中,她的地位自然會提高,也就不用和秋娘每日爭來爭去了。
而万俟淵這邊,他在回秦國的路上一直昏昏沉沉,即使有心想要清醒過來,每次稍稍集中注意力,很快便犯困。
接到北堂瞿的信件時,護送隊已經快要趕到齊飛的駐紮地,不敢耽擱,只好返程。
万俟淵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頭疼起來。然而疼痛也讓他短暫的清醒了一陣。他挑開車簾一看,發現整個車隊正在調頭,向著大魏的方向駛去。
發生什麼了嗎?
万俟淵剛想思索,便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該死,海棠究竟給他吃了什麼!
知道万俟文的人快馬加鞭趕到時,万俟淵才迷迷糊糊意識到,應當是北堂瞿落到了他的手中,自己便得救了。
一想到不用再這麼丟臉的被送回國,万俟淵幾乎想要跳起來。巨大的欣喜在他腦海中炸開,竟然讓他昏迷過去,恰好馬車顛簸,竟將他顛下了馬車。
再次睜開眼,万俟淵便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身旁燃著火堆。已是深夜,万俟文的人卻仍在和護送隊爭執著。
「你們究竟是怎麼護送的?王子傷成這樣都不關心!」
「我們馬車駕駛得沒問題啊,你們王子自己坐不穩摔了下來怪誰?」
「若不是你們給他吃了什麼,他怎會如此虛弱?你們大魏的待客之道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万俟淵揉了揉額角做起來,看來他們的人已經給他吃了清心丸,他的頭腦已經清醒了很多。
幾人見他醒來,便停止了爭吵,秦國的守衛趕忙問道:「殿下,你身體可還有不適?」
万俟淵瞥了一眼護送隊,裝模做樣道:「頭暈……」
守衛們立即將仇恨的眼神投向護送隊,恨不得要打起來的樣子。
隨後便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局面,明明是兩方水火不相容,卻為一個相同的目標爭執不休。
秦國人認為,既然他們已經接到了王子,大魏的護送隊便不必再跟著。而護送隊則認為,這是他們的任務,不好好完成就是不守信用。
万俟淵找了個機會悄悄對守衛說:「想辦法甩掉他們,或者……」
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守衛立馬會意。
他們面露為難之色:「這怕是不太好,畢竟我們在大魏境內……」
万俟淵不以為然:「大魏的皇帝都被阿文給俘獲了,殺兩個小嘍啰又如何?」
「可是屬下和他們交過手,他們的武功,並不低。」
看來是北堂瞿不想讓他成功逃脫,便又是下藥、又派了高手隨性。万俟淵眼中怒意漸盛,他絕不會讓北堂瞿好過!
還有尹沉夢,那個狡詐的女人,一定要叫她心甘情願臣服在自己腳下。
万俟淵試著運行內力,卻發現丹田好像破損了一般,他的真氣無法聚集起來。想來又是水牢、冰牢又是海棠的毒藥,竟真的將他的經脈阻滯了不少。
万俟淵極其想要自由行動,便不得不除掉礙眼的護送隊。明面上說是護送,其實都明白,不過是北堂瞿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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